他们只不过是些小孩子而已。

回去的路上，周谨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心情已经沉了好一会儿了。

那种年轻的鲁莽，冲动，不计后果，在他自己身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周谨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他是在羡慕他们的年轻吗，羡慕他们有和小丫头一样匹配的年纪，哪怕只是站在一起什么都不说就已经像一双璧人，而他和周白无论谁看都是只是一对相处和谐的父女。

父女。

想到这个词，周谨的心又被刺了一下。

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绝对不可能和周白在一起的男人，甚至就连吃醋和嫉妒的资格都不应该有。

周谨的沉默让周白不安极了，她浑身抖的厉害，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怕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你生气了吗，我才没有和他谈恋爱，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苏澈……”

“我知道。”

比起那些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小男孩们，周谨根本没有理由去怀疑周白说谎。

“今天是艾青带我去吃烧烤的，他们来了硬要拼桌，我……”

周谨熟练地把车倒进停车位里，看小丫头哭得肩膀一颤一颤的，就忍不住把她抱住，用拇指揩去她脸上的泪，“生活里总是会有这样的人，不用为了他们生气。”

苏澈喜欢他家的小丫头，他早就在上次他登门送试卷那次就看得出来，但他的小丫头那么优秀又那么讨人喜欢，有喜欢她的人太正常不过了。

比起醋意，周谨觉得自己更多的是对苏澈的羡慕，羡慕他那么年轻，能配得上他家的小丫头。

“你不许相信他们说的话，都是假的！”

“好，我不信。”

“以后我再也不去那个烧烤摊吃烧烤了……”

“好，不去了。”

等周白撒够了娇，哭完了又揉了揉自己的红鼻头，开始对周谨不满了：“你为什么都不吃醋呀，你是不是根本不在意我……”

这可真是让周谨哭笑不得了，“那你希望我相信他们说的话？”

周白嘟着嘴抽噎着，觉得周谨没做错，可是仔细想想却发现自己连周谨吃起醋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周谨伸出手揉了揉周白的小脑袋瓜，“小哭包。”

比起那些小男孩们的叫嚣，周谨当然更在意的是周白的态度，既然现在小丫头都气哭了，他怎么还舍得冷着脸对她。

周白被周谨这个可爱的小昵称哄得都哭不出来了，吸了吸鼻子把脑袋埋在心爱的人怀里，“我干脆转学算了，看见他就讨厌。”

“胡闹。”周谨拍了拍小丫头的后脑勺，“一中的师资别的地方哪里比得上，待会我跟学校那边说一声，别哭了。”

周谨作为名校毕业，同学们也自然散落到了全国各地发光发热，其中有一个就正好在青城一中落了脚，再加上青城一中激烈的排名分班制度，想要把苏澈这么个刚好挂在尖子班末尾的人淘汰出去可是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