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沫鸢摩挲枪支的手指紧了紧，慢慢抬眼看着尹溪黑袍掩饰下的那张金色的面具：“你敢。”

“我不敢，无非是怕你恨我，可既然你已经恨了，那我倒不如，斩了你们的情丝。”尹溪咧开嘴阴森地笑着，似乎这样才能展现出他内心的激动和黑暗。

赵沫鸢起身举起枪对准了尹溪的胸口道：“你说出去试试！”

“你开枪啊，开啊！”尹溪试探着朝前走着，“只要你开枪，消息会立刻传到冷睿耳边你信不信？况且，你确定打的中我吗？”

尹溪的武力值根本不在赵沫鸢之下，若是直接打起来，胜负还真说不准，再加上这一整个帝都……

若是她没有任何羁绊，她大可以和他拼命，可是修罗宫、忘忧阁、嗜血阁……岂不是都会因她而遭殃？

“所以我说，干嘛给自己那么多累赘呢？是不是？当初尹狱告诉过你，没有感情的杀手才是最合格的杀手。”尹溪抬起手夸张地说着，似乎在做一个慷慨激昂的演讲。

赵沫鸢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枪，她知道，这一枪下去，付出的代价是她承担不起的。

尹溪慢慢走近赵沫鸢，双手搭在她的肩上道：“小沫，我不是非要逼你恨我，可是我为你做过这么多，你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

“你为我？做什么了。”赵沫鸢的眼中满是无情的嘲讽，“你除了把一天天人命送入地狱，你还会什么？”

尹溪闭上眼睛倒吸了一口气，良久才平复内心看似不安的情绪：“我为你做了什么，你全都不需要知道，你恨我就够了，最起码能永远记得。”

“疯子。”赵沫鸢推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清冷地道，“尹溪，我从来都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她说完，淡漠地离开了。

尹溪就这么看着她一步一步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背影，以前赵沫鸢和自己说话的画面如幻灯片放映似的浮现在眼前。

令他印象最深的一句，便是赵沫鸢一次出任务回来，浑身是血，却仿佛不疼似的，严肃而郑重地对他说的：

“我希望你永远保持着这份干净，不要被这个如地狱般的地方所玷污。”

尹溪猛地抓住旁边椅子的扶手，摇了摇头道：“小沫，我好像回不去了……”

他举起自己的手，这双看似干净却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个人鲜血的手道：

“可是我杀的第一个人，是为了你啊，我做的全部一切都是为了你……可是你什么都不知道。”

没关系，你不需要知道，因为我会永远对你好，这就够了。

修罗宫会议室

一行人将长桌围地满满地，看起来十分热闹。

可是落座后，却连一个先说话的都没有。

“喂，你们这样……会议怎么开啊！”静默叼着一根棒棒糖，戏谑地看着众人道，“姐姐肯定很安全，尹溪伤害谁也不会伤害她的。”

“你终于说了一句人话了。”菘泽冷静地道，“我也觉得，尹溪不会害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