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她说(1 / 1)

她下意识的把手放到他的手心里,被他轻轻一拉,跟着他翻身上马,稳稳当当的落座在了他的身后。

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全身都是安稳的感觉,什么袁傲、什么瘟疫、她都不太在乎了,她把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腰间。

像是在做梦一样,她日思夜想的人,忽然就出现在了眼前,还在她最麻烦的时候,他来了,她不用思考太多,只用安安静静的坐在他的马背后就行了。

所有的紧张忐忑,愤怒恼火,包括冷静沉着,都消失不见了,一颗心思啊,都只在他身上。

原来、原来这大概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

能让人无所畏惧,让人神魂颠倒。

“啊啊啊啊——”是袁傲尖锐刺耳的惨叫声,把叶无双从如梦如幻中拔了出来,感官终于回来了,时间也变成了正常的流速速度。

叶无双这才朝着袁傲望过去,发现他拿着刀的那只手已经被砍了下来,鲜血直飞。

“你怎么敢?你是谁!”袁傲一边痛哭流涕,一边大声问道。

叶无双闲闲的想着,袁傲的身体还是挺好的,一般人这么痛,流了这么多血,肯定都昏过去了,但是他还能坚挺着,这么有力气。

“你刚才说要砍了她的手,那么我便砍了你的手。”他终于那么淡然的说了一句话。

“你到底是谁?”问话的是低音炮,他将哭泣的袁傲交到了身后。

是啊,到底是谁?叶无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感受着他的温度,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也在想着这个问题。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拿出一块牌子,举起给对方看了看。

“林风阁的人。”那低音炮似乎是被惊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你们林风阁……”

“找叶无双。”他说道,言简意赅,似乎多一个字都懒得。

叶无双听着自己的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恍然间又有了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是甜滋滋的滋味,为什么自己这个平淡无奇的名字,现在就这么好听了呢?

慢着,她又忽然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他说是来找她,意思是,他的为她而来吗?

他知道她现在身处在这危险之中,也知道这里的情况复杂,他不知是从哪儿赶了过来,为的就是帮她,怕她出什么事!

这个念头一起,叶无双觉得整个都被幸福和安全感给包裹着。

“林风阁……我们走。”低音炮很快就确定了下来。

“慢着,留下袁傲,他对你们没有多大用处了。”少年却缓缓开口,“你们不相干的,可以走。”

那低音炮似乎是挣扎了很久,然后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真的就把袁傲给丢在了地上,那二十多个黑衣人很快就退去,只留下袁傲哭喊着“不”。

待那些黑衣人退去,他侧过脸,问了一句叶无双:“你没事吧?”

“我没事。”叶无双松开了抱着他的腰的手,脸忽的通红。

“有没有被吓到?”他又问。

“没有。”叶无双老老实实的说,抬起一双眼,柔柔的看了看他,“谢谢你、来找我。”

他侧回脸去,但叶无双看到他的耳朵根似乎也有点泛红,他说:“先处理这里。”

半个时辰之后,已经收拾妥当了,在三十个护卫伤了不少,但只有几人的比较严重的伤,便将他们送回去了,连同袁傲一起押回,余下二十个护卫。

马车完好,水桶也都没有损失,整理情况尚可。

凌菲和陆莫言在一旁收拾马车,交换着无可奈何的眼神,早知当初就不把叶无双要去葛平县的消息传给少主了,这千里迢迢的赶过来,是不信任他们吗?

连林风阁都动用了,少主不是说了,暂时不让叶无双知道他是怀王楚尧天的身份吗,说会增加许多麻烦,这林风阁跟怀王的千丝万缕,多少还是有人知道的。

叶无双多么机敏一个人啊……

这头,楚尧天正在和叶无双说着话。

“你还是打算去葛平县吗?那里很危险。”楚尧天问道,他了解过情况,连他都感到棘手。

“是要去的,不仅是瘟疫,而是有一些事情还是要弄清楚。”叶无双回答,怀中抱着舒舒服服舔毛的虚怀,“你……有别的事情要忙吗?”

“是有事情要忙。”楚尧天说道。

叶无双听到这回答,不由得生起了一种失落,她知道危险,知道不该麻烦拖累别人,可是就是想和他多呆在一起一块。

“这样啊……”她轻声说着。

“便是忙着来找你啊。”楚尧天见她神色黯然,心头一软,便脱口而出。

他这句话的声音是比较小的,但是却偏给了叶无双一种柔情蜜意的感觉。

这一刻呀,她的心仿佛被蜜糖给糊着了,那样的甜。是了,他刚刚对旁人也说的,他为她而来。

听起来是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可叶无双的脸是红了又红,她看着他的眼中,不是一贯的冷和深邃,闪着几分羞涩,他见她看过来,四目相交,他竟慌乱的避开了眼神。

“我、咳,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叶无双硬生生的找了个话题,“前段时间怎么不回信了?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前段日子是有些棘手的事情,想着处理完去烟雨镇找你,到了这边才听说了瘟疫的事情,你又不在烟雨镇,打听之下,就知道了你的去向。”他解释着。

“那我现在要去葛平镇,你……可以随我一同去吗?”叶无双鼓起勇气问道。

“自然。”楚尧天回答,看着她微红的脸儿,真想伸出手却摸一摸。

这两年多未曾见到,她出落得更加好看了,虽做男装,却也掩不住如水的眼,清秀的姿容,再过两年,不知该有多好看。

信上之间她娟秀的字,便想着念着,如同着了魔,时间和距离,杀伐的战场和疲于奔命的追逐,也没叫他忘记她,反而次次危难,总想起她信上说的。

“我有个小院子,晒了不少药材,有棵桂花树,我学会了做桂花糕,等你来了做给你吃。”

“养了只调皮的猫儿,听得懂人话,给你写信他总捣乱,我觉着他要是见着你了,定会挠你。”

“我现在做扮作男装,香粉一直未曾用得上,怕是坏了,可惜了。你回来之时,能不能给我带一盒,我重金买。”

……

她说,待君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