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夏园田(1 / 1)

“哭就是有情谊了吗?那这么看来,你也没什么情谊。”杜思思恨恨的说,“也对,你能为了一个外人,鸩杀亲妹妹,爹死了,你自然也不会难过。”

杜守拙摇了摇头,没有再理会杜思思。

杜思思命跟她来的侍卫,带走了杜守拙,带她去了东宫。

杜思思软禁了这么多天,想明白了,徐故言对她无意,她却还要生存下去。

今日,杜丞相的噩耗,她是第一个知道的,徐故言带来的。

杜思思没哭。杜丞相也死了,她唯一的依靠,就是徐故言了。

她还算是明白,杜丞相死的如此壮烈,这就说明,徐故言不能休妻,他不会背负天下骂名,休了她这个忠臣之女。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讨好徐故言,才是唯一的出路。

怎么讨好徐故言?用他喜欢的人讨好,他喜欢姜池鱼,杜思思便抓来姜池鱼的好姐妹杜守拙。

上次姜池鱼闯进东宫带走杜守拙的事,她在禁足的时候听说了。

这会儿,皇上殡天了,杜丞相死了,姜和风也死了。

这些靠山都没了,要想救杜守拙,就要她姜池鱼自己来。

杜守拙也知道杜思思怎么想的,但是她没有办法,只能任人摆布。

看着坐在上位喝茶的杜思思,杜守拙白了她一眼:“小人得志。”

杜思思听见了,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走到杜守拙面前,抬手就是一个巴掌:“你说我小人得志?从小到大,你一共打过我三百二十二个耳光,我会如数奉还。我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小人得志。”

这一巴掌下手不轻,攒足了多年的怨恨,一巴掌扇破了杜守拙的嘴角。

“呸。”杜守拙吐出一口血沫。

杜思思又说道:“我知道你为了外人要杀我的时候,我恨不得杀了你。”

“那你现在便可以动手了。”杜守拙冷声道。

“动手?”杜思思笑了,走到侍卫身边,拔出了侍卫的佩刀,一刀砍在杜守拙的肩上。

杜守拙吃痛,咧了下嘴,却没有出声。

鲜血染红了杜守拙水蓝色的衣衫。

“我不会杀你。”杜思思笑着说,“那三百二十二下,哦不,现在是三百二十一下,我还没有还给你呢。”

说着,杜思思凑到了杜守拙耳边,轻声说:“我要慢慢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你最好能挺到你的好姐妹来救你。”

说着,杜思思对侍卫下令:“关在牢里,好好的看着,若是死了,你们拿命谢罪。”

“是!”

看着被侍卫押下去的杜守拙和地上的鲜血,杜思思残忍的笑了。

“被抓了?”徐故渊皱着眉头。

“是,东宫眼线传信,说是大小姐被太子妃伤了,现下不太好。”一名暗卫禀报道。

徐故渊沉思半晌,说道:“你想办法传信去东宫的眼线,让他们照顾好杜守拙,三日后我们出发去北疆之时,便会救出她,带她一起去北疆。”

“是。”

杜守拙是姜池鱼的挚友,若是徐故渊真的抛下杜守拙不管,想必姜池鱼此生都不会原谅他了。

杜守拙被软禁了,饭菜是搜的,每日早中晚,杜思思一定会带着一个未经打磨的糙木板,狠狠的在她脸上打上十几板。

木刺扎在杜守拙娇嫩的脸上,还划出了血。

杜守拙姣好的脸被打的血肉模糊。

徐故言并不管杜思思对杜守拙做什么,甚至有些满意杜思思带来了杜守拙。只要杜守拙还有一口气,都能拿来做与姜池鱼交换条件的筹码。

这三日,对于杜守拙来说,度日如年。

还好只有三日,杜守拙心想。

被关起来的第一个晚上,徐故渊的眼线便来了牢中,说三日后,徐故渊出征边境的时候,会带走杜守拙。

第二日晚间,眼线又来说,杜夫人已经上路了,会在北疆等着杜守拙。

杜守拙不禁感叹,徐故渊真的是心思缜密,知道杜丞相没了之后,杜夫人是她唯一的牵挂,早就安排好了杜夫人的去处,以免后顾之忧。

终于到了徐故言登基这一日,杜思思身为太子妃,必然会一起去参加登基大典。东宫得力的侍卫都被带走了。

徐故渊这时抢走杜守拙,易如反掌。

等到登基大典结束,徐故言与杜思思发现杜守拙不见了的时候,已经是晚间了,派人追也追不回来了。

杜思思恨得咬牙切齿,却毫无办法。

徐故言却眼神阴狠,看着北疆的方向:“徐故渊,我们来日方长。我有的是时间陪你慢慢玩。”

杜守拙看见姜池鱼的第一眼,是姜池鱼刚下战场的时候。

姜池鱼铠甲上沾满鲜血,仿佛是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杜守拙没见过这样的姜池鱼,姜池鱼也没见过这样狼狈的杜守拙。

杜守拙脸上的伤已经结痂了,但是显得更加触目惊心。杜守拙受伤很重,杜思思那一刀,杜守拙流了很多血,还没有用药,只是简单的包扎止血,近三日没有好好吃过饭,还为了不被徐故言的追兵追到,连日赶路。

是夜,姜池鱼,徐故渊与杜守拙坐在一起。杜守拙稍微好了一些,只是脸上的伤有些难处理,杜思思可不会为她拔了脸上的木刺,只能揭开血痂,一点一点清理,杜守拙一声疼都没喊,只是皱着眉,任军医处理。

就连军医在医治杜守拙的时候,都在感叹,怎会有人对一个弱女子下如此狠手。

“我们三个可真是苦命啊,接连没了父亲……”徐故渊长叹一声。

徐故渊和杜守拙的到来,姜池鱼才知道,朝中已经大变了,皇上暴毙,杜丞相以死明鉴。

他们三人现在有了共同的敌人:姜皇后和徐故言。

这对歹毒的母子,先是克扣粮草,害死了姜和风;又为了权势,毒死了先帝;最后,逼的杜丞相血溅朝堂。

但是,每一样,都还没有证据。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姜和风看着京城的方向,满眼的恨意,“我要……不,我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