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天风这么说,徐故渊也不再说什么了,北疆王这般挑选姜池鱼身边的人,对姜池鱼保护的如此细致,想必也不需要自己多操什么心。
“罢了,北疆王明日便带着郡主回北疆了,你也不必再费心安排什么人进去了。”徐故渊挥了挥手,让天风下去了,自己却陷入沉思。
徐故渊确实是喜欢姜池鱼,并不是为着最初在城中那惊艳一瞥,一见倾心。之前对姜池鱼所有的好,只不过是为了气一气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傲视他人的太子徐故言。
后来,七夕遇刺,才是徐故渊真正喜欢上姜池鱼的时候。那日小环在马车中掀起帘子偷看姜池鱼的时候,徐故渊也在看。
平日里看起来柔弱的女子,那时仿佛杀神一般,手持他的佩剑,护着他的性命。
也许是像姜池鱼说的那般,她只是为皇上分忧。但在徐故渊眼中,她仍是那般无所畏惧的在保护他。
姜池鱼提着剑一步一步走进马车,也一步一步走进徐故渊的心里。
徐故渊的母后走得早,宫人都说,前皇后是病死的,但是究竟是怎么死的,徐故渊确实一清二楚。
多年来隐忍不发,只是为了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为母后报仇。
现下姜池鱼的出现,时机是否合适徐故渊不知,但是他知道,若是自己不主动,那他日后可能会多失去一个对自己重要的人。
于是在北疆王带着姜池鱼回北疆之后的第十天,徐故渊跪在了皇上病榻之前。
皇上的病这几日有了些起色,虽然面色看上去还是不好,但精神好了许多。
“你要去北疆?”皇上喝过药,有些疑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徐故渊。
“是,儿臣经历一番生死过后,顿悟许多事情,朝廷不养无用之人,儿臣也希望能出一份力。”徐故渊表情真挚说道。
皇上有些欣慰,自前皇后死后,他这个四儿子一直是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还到处惹是生非,他也是恨铁不成钢。
现下看徐故渊一副幡然悔悟,浪子回头的模样,皇上心情也好了些,想来北疆刚刚结束一场大战,也没有什么危险,正好可以去历练历练。
本就对北疆王心存疑虑,怕他拥兵自重,现在有个儿子能去北疆驻守,除了历练之外,也能替他看着北疆王,一举两得,便也让徐故渊去了。
这边徐故渊如了愿,那边徐故言却慌了神色。
姜皇后喝着茶,看着儿子在身后焦急的踱步,有些怒意:“你慌什么,不过是去了北疆,又不是已经娶了池鱼,现在就慌了手脚,之后怎么办。”
“母后,”看姜皇后生气了,徐故言停下了脚步说道:“这徐故渊都追到北疆去了,让我怎么不急?我与池鱼之前有了嫌隙,现下刚刚回温一些,他徐故渊又要掺上一脚。”
“是你自己蠢,早说了别去问,你偏是耐不住性子,池鱼心思简单,你只一味对她好,她自会回绝身边其他人。”姜皇后呵责到。
“可是,我……”
“可是什么可是,眼下你还能怎么办?也追去北疆?你是太子,怎能放下身份做那等贱胚子才会做的事?”
看着徐故言唯唯诺诺不敢说话,姜皇后叹了口气:“静观其变吧,毕竟池鱼心中是先有的你。”
这一句安慰聊胜于无,看着姜皇后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徐故言只能告退。
姜和风与姜池鱼才到北疆府内,驻守北疆的亲兵便来报,之前北疆王带兵出征,北疆边境与外族通商的马匪便一直躁动不安,截了不少商队的财物。
姜和风阴着脸,姜池鱼却换上了一身戎装,准备带兵剿匪。
这不是姜池鱼第一次剿匪,姜和风也没有阻拦,点了两个副将,便随她去了。
徐故渊就是在这时,到北疆的。
拜见过北疆王,又给姜和风看过圣上手谕后,北疆王安排徐故渊先在王府住下,闲聊中,徐故渊问道:“怎么不见靖安郡主?”
姜和风随口答道:“近日边境马匪猖獗,小鱼儿带兵剿匪去了。”
“剿匪?她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去做这般危险的事?”徐故渊脱口而出。
姜和风看着徐故渊焦急的神色,不觉笑意挂在了脸上。
姜和风不答话,只管笑,徐故渊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最后直接一拱手:“王爷,请允准我带一队兵马,去支援郡主。”
姜和风没有拒绝,叫陈云点了百人左右的骑兵,带着徐故渊寻姜池鱼去了。
徐故渊催马前行,却看见陈云以及百人骑兵都一副慵懒的样子,懒懒散散的跟在他身后,不禁有些怒意,按下怒火问道:“陈将军,你们都不担忧池鱼吗?”
陈云只是一身布甲,连盔甲都没穿,挠了挠后脑,反问道:“担忧什么?”
他确实不知道要担忧什么,姜和风为姜池鱼点派的两位副将都是多年与姜和风征战沙场的,有他们坐镇,姜池鱼必不可能有什么危险。况且只是普通马匪,趁着北疆王大军出征才敢出来,现下姜和风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姜和风多年的威慑,北疆王的大旗,早就是马匪们心中恐惧的源头了。
徐故渊却不知道,其实也不是不知道,他要是冷静下来想,也能想明白。
但是知道是姜池鱼带兵围剿,他就冷静不下来,关心则乱,听到陈云问担忧什么的时候,他的怒意到达了顶点。
还没等徐故渊发作,就听到老远响起了姜池鱼的声音:“陈叔叔,你怎么来了?”
待到姜池鱼带着队伍策马近前,她才看到徐故渊。
姜池鱼有些惊讶,也没有下马。在马上一抱拳,就算是行礼了:“平王殿下怎么来了?”
看着安然无恙的姜池鱼,徐故渊也放下了一颗心,说道:“父皇命我来北疆历练。”徐故渊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随即又问道:“池鱼你没事吧?这带兵围剿的事怎么能让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