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他们基本都知道！因为那时候都不宽裕，我就说降房租，让他们当做没这回事，反正都和小音不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回忆起当年，邹丽芳又哭又咳言语还是有些混乱的，毕竟有些更过分的事情被她删减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柳琼音会下血咒，咒死所有的人。

保持着对逝者的尊重，姜璃也没去过多追问细节。

一切虽然只是游戏，可它也是真实发生过的，柳琼音和余雅的绝望，她们的无助和血泪，和第三轮游戏的梅萱何其相似。

她们需要得到告慰和对恶人的惩罚。

蓝岚气怒的问道：“后来呢？怎么发现被下血咒的，那个瞒天过海的法子是谁告诉你们的！”

“小音上吊时，房间里摆设的很恐怖，我当时就有怀疑。然后她头七刚过公寓里就开始接连死人了，什么死法都有，我怕的很，就去请了我老爹爹的好朋友刘叔，他很会这些，这栋楼都是按他说法建的，他一来就说我们全都中了咒。”

那时的邹丽芳听都没听过血咒这东西，就让人快解咒，可在知道柳琼音死亡现场被打扫的一干二净，特别是放在脚下的盆已经丢到不知去哪里了，他就断言这咒解不了。

“我不想死，那时候女儿才四岁，我跪着求刘叔让他想想办法，我爹毕竟对他是有恩情的，后来他才给我们说了办法。也是凑巧，我认识的人里面还真有和我们家三个人一样生年八字的，我和老张就、就……”

邹丽芳哆哆嗦嗦再说不出后面的话了，哭肿的眼睛眯着缝看向小隔间，混乱中仿佛又看见刀和斧头砍下时的鲜血飞溅，小孩被掐死时的憋闷弱哭声。

当时他们也很怕，可是公寓里的人越死越多，短短四十来天几乎快全部死光只剩他们一家人后，就是能活下来的庆幸了。

姜璃缓缓说道：“你们为了活命，就把无辜的人杀了，用水泥砌在了那房间里，日日供奉自己的遗照，用别人冤死的魂来背你们的命债。”

邹丽芳颤巍巍垂下头，却并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害怕，怕这几人因为怒气又要动手。

“你们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也太能作恶了，算算你们害死了多少人！这还是发现了的，说不定二十年来还有没发现的，余雅呢？”蓝岚气的拳头硬了又硬，几次都被曲安元拽住了。

“也，也没弄几个……小雅她，选她是因为她和小音长得有点像。”

独身年轻的女孩，和柳琼音几分相似的容貌，来公寓租房的第一天邹丽芳和张国生就兴奋的一整晚没睡着，他们并没有被二十年前的血咒吓倒，反而在二十年后寻求刺激的同时还把对柳琼音的怨恨撒在了余雅的身上。

“她们有血缘关系当然长得像。”姜璃看邹丽芳毫不意外的样子，心一沉：“你们知道？”

这事邹丽芳不敢瞒，僵硬的点了点头：“知道的，看过她身份证，上面的地址和小音很近，她还说她妈妈姓柳。”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玩的时候下手格外的重，经常弄得余雅一身伤。

可是因为网络发达，她敢不配合的话，裸照就会传的到处都是，只能忍着。

一晚又一晚，一月又一月，直到十来天前，余雅再也受不了跳楼了。

死前她不甘心的穿了红裙子，希望能像影视剧里演的那样，变成厉鬼回来索命。

蓝岚气道：“你们也太不是东西了！”

姜璃猜想余雅的母亲肯定是在收拾余雅遗物和手机时发现了这些，但是为了女儿的名声她忍住没声张，柳琼音会下血咒，一脉相传的柳贵兰当然也会，所以就用了最惨绝的方式来诅咒害死她女儿的人。

可她哪里能想到，血咒对邹丽芳和张国生是无效的。

姜璃看着地上不再打滚，浑身是血虚弱喘息的张国生，再看看汗如雨下快要虚脱的邹丽芳，说道：“想要法律制裁你们也可以，不过得过了今晚先，唔，忘了告诉你们了，今晚是余雅妈妈头七回魂。”

听到这话，邹丽芳表情变得是极度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