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自省的回答, 冯冯握了下电话, 她回到家后哭了很久，想了很多，所以现在想认真而小心地问顾自省, “我知道我带给你很大的困扰了, 我很对不起你, 阿顾, ”

顾自省只能回答她，“不关你的事，”冯冯继续说道，“如果我病好起来，你还能不能跟我做朋友？”顾自省只能去看孔亦繁, 孔亦繁的目光冷泠地徘徊在他的湿了的眉眼上，手指却是在轻轻地揉着顾自省湿了的头发。

嘴唇贴在了顾自省的侧颈下，顾自省咽了下喉咙, 孔亦繁在他面前，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喉咙传来了一阵轻微的疼，顾自省倒吸了一口气在电话里，才说道, “你先听你哥哥的话, 恢复好身体，”

“我是不是为难你了, ”冯冯在电话那头无声地落泪, “我知道我让你难做了, ”眼泪越来越大颗滚落，她忍住哭腔，保持原来的声音，尽量不带哭腔地说道：“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替哥哥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就这样，我，嗯我挂了，阿顾。”

最后说得慌乱不已，因为即将要哭出来，她真的很抱歉，她病了不能谈恋爱，谈恋爱会给人负担，而且她哥不允许等原因。

有脑子的人都听得出冯冯很伤心，顾自省因为有孔亦繁在身边，不能去劝一下冯冯，听着手机最后传来的挂断声。

手机关上后，被拖过来，“趁虚而入，平时你是这样勾搭女生佯装好人的？”

顾自省换了一张脸，“你们都喜欢我，我没有办法。”

下颚被扳过来，孔亦繁半混血的脸展示在他面前，“这是你勾引我妹妹的理由？”顾自省当然知道他最在乎的是他妹妹，软肋把握住了，以后也没有什么好忌惮的在新义安。

“别生气，”顾自省劝他，“你我也很喜欢，”“是吗，”去攥起他细长的颈，孔亦繁把他看紧，“顾自省，”

……

o记开会。

“最后一件事，从今天开始你们可以不用跟着顾自省了。大家辛苦了，”上司柏云松对大家伙说道。

大家欢呼，跟了顾自省快一个月了，芝麻大的料都没有跟出来，整天跟着他一块泡吧看他吃喝玩乐，前几天还差点在枪战里丧命，吃力不讨好的脏累活，现在终于解*放了，每个人都高兴。

易家扬坐在位置上，记录着会议的内容，笔下把会议资料中的“密切关注顾自省dupin买卖等违法犯罪交易”被划掉，不知道为什么，说不用再跟着顾自省，没有轻松下来的舒适感，反而有些郁闷，是因为他没有找到证据和亲自逮捕到顾自省吗？

上司柏云松继续说道，“14k最近很不太平，他们老大被砍伤，正大面积地和xx社团进行寻衅滋事和复仇，在旺角、尖沙咀一带已经出现持械斗殴事件，我们即将重点跟这件案子。”

大家记录下来，回应着，柏云松说道，“好，今天的会议到这里了，”等他离开了会议室后，o记的同事欢呼起来，“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跟了快一个月的那个新义安的顾自省真是受够了，还把我的假期和休息全都搭上了，”

女警官妃糖就回答他，“现在终于好了，不用再跟这个那个花花情场的顾老大，我可以正常上下班陪我男朋友了，”

“真的不得不说一句，”八角忍不住，“每次看他换的妞，就像是换衣服那样勤，也不知道他每天对着那些整容没整容的小明星会不会审美疲劳，”

妃糖说，“你是羡慕嫉妒吧，”

有同僚说，“小明星也是看他长得那张小白脸，在新义安有点地位，不然怎么看中他，行了行了，终于不用跟他了，我今晚要回家吃饭，让我妈宰鸡杀鸭奉神，感谢神灵保佑我跟他这段时间，尤其是那次枪战没有事……不然……”

同事笑回去，“够了你，今晚请不请吃饭，上回有一顿还欠着，”

热闹和欢呼中，会议室只剩了易家扬一个人在整理着文件，因为开会，把手机和一些随身携带的物品在桌上，易家扬捡起了桌上的打火机，他右手至今还留着被滚烫融化的塑料熔融物给烫伤的伤，摸着下铁盒打火机，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

把打火机放进了口袋里，出了会议室。

晚上只有易家扬等几个o记的成员去了别的组协助案件，因为不够人手的原因。

易家扬没有女朋友，也不用经常回家，一直是警局里比较积极的，派任务都会接手，而且刚毕业，有干劲。

他今晚跟的是一个毒*贩，为了不打草惊蛇，警局派他们跟着就毒*贩，密切注意和随时汇报他的行踪，直到他明天跟某社团的一堂口负责人交易，他们就能逮捕他们——抓获两个甚至更多牵扯这笔交易的社会毒瘤。

易家扬和一个伙计在某处住宅大楼下看守，伙计一直望着楼上五楼那没有关的灯火，直到毒*贩还没睡，不知道他今晚会不会出来买夜宵，或者走漏风声今晚逃跑，所以他们分成不同小组在监视这栋大楼的毒*贩。

易家扬和伙计在楼下，他们不在车内，而是在大街上，由于是晚上的十点十一点了，街面算上比较冷清，只有卖夜宵的小吃摊位在开着，偶尔有人进他们背后的24小时便利店买烟。

伙计之前说去买了些东西回来，易家扬还在楼下佯装看大伯老年人打牌，跟易家扬交流了一下，“楼上监视组说他们还在打麻将，暂时没有什么动静，你值岗也累了吧，去抽根烟，这里我来看。半小时再轮班。”

易家扬点头，去角落巷口走了走，他吸烟不多，因为工资低薄，每个月还有给家里补贴还有妹妹零用钱，把烟戒掉了，省了笔小钱。他随便走走，因为跟踪嫌疑人是非常无聊的事情，一般轮班的话他下来后，会随处走走，因为他也不吸烟，没有什么买烟和去抽烟的习惯。

巷口里，是个附近很红火的夜吧的后门走巷，一个女生在那儿跟同学打着电话，“我不管，我今晚不回家了，明天是miss刘的课，逃课她都不知道，我今晚要去你家住，你不能推我，对，好了，下次跟你一块购物，别鸽我呀，龙祥路的xx夜吧，我在这里，过来接我，好就这样，拜拜，快来我等你。”

易家抒刚打完电话，转过来，就有个男子靠近她身边，“美女，今晚没有地方去吗，上我那儿，我家就在附近，”

易家抒抬起头，看他走路不稳的样子，不知道是嗑了糖还是嗑了糖，一副十足的渡友模样，即瘾君子的意思。没有搭理他，结果去路被他拦住，“美女，干嘛不说话，害羞呀？哥哥就喜欢纯情的小妹妹，你还是学生吧，多大，看你穿的模样，啧啧，”

“你谁呀，关你屁事，”易家抒最讨厌就是没眼力见的，第二就是对她评头论足的，“滚开，我再说一遍，”

男的就堵住她路，“我就不滚，怎么了，香江法律不准我站在这里吗，”

“想站这里可以，站着别动，”易家抒想绕开他，结果从他旁边走被他狠狠抓过一把，想往没有什么人的角落拉去，“救命，你干什么！”

易家扬愤然想过去时，结果拦路出现了个人，将那男的掀开，过去把易家抒从破落的废品堆里拉了起来，男的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才看见了一张小白脸，“你他妈谁？装什么英雄？”

“老子装你爸的英雄，”易家抒第一次看见男人打架是那么帅的，打着中，她认出了那张小白脸，这不是……妈的，居然还有几分帅气。

易家抒最后看见那脸青鼻肿倒在地上抬手护头求饶连连的男的，拉了一把顾自省，“够了够了，让他死一边去吧，差不多了，这种人渣败类，好了好了，你干嘛啊，有劲没处使呀，够啦，”

又拉又劝了好一会儿，如果打残废可以不用赔医药费吃牢饭的话，易家抒还希望自己加入跟顾自省一起暴打这个不要脸的人。

那男的没等到落下来的拳打脚踢，好不容易爬起来，嘴里都含糊着不知道牙齿还在不在，只能看了一眼小白脸，他估计连认都不认识，只能打破牙齿连血吞，灰溜溜地跑掉了，路过巷口的时候根本没有看见一个人在那里。

巷口隐藏身影的易家扬看见了及时出手的顾自省，看见他在后面骂了几句，因为出来抽个烟，看见有男的拖着一个女生往角落拉，看样子是想强*暴，他会上去帮忙的，一般碰到这种事。结果多看了两眼，那女生自己认识，于是出手更重了。

打了一架的顾自省算是今晚活动开筋骨了，易家抒见他喘都没喘的模样，深谙他身手好，原以为易家抒会是第一句跟他打招呼，结果是顾自省先问她，“你有没有事，需不需要报警？”

顾自省看她衣服没破没有受损的模样，打那败类的时候还劝他不要打太狠了，虽然知道她没有事，还是问了一下。

原本她刚才吓得胆子都飞了，但是看见顾自省帮他暴打那人，打得尤其惨，真是平生没见过一个男生打架这么酷毙的，对方一米八也不算羸弱，直接被打跪打哭了。

易家抒有几分赏识的目光，“看不出，你还挺能打的，”

“那当然，”老子混道上嘛，顾自省随口问了下，“你男朋友怎么样了？”难得看见跟易家扬有关的人，就逮住机会问下他近况。

“我男朋友？”

“就是易家扬呀，你男朋友真是难约，我一直想请他吃饭，他一直没有回应过我，你男朋友真是拽呀，”顾自省也想不到，易家扬为什么没理他，是想警匪保持距离呢，还是因为太讨厌他了？

易家抒得意，“不拽就不是他，你干嘛，”想到了什么，“为什么想请他吃饭，你绿了他？”有些猜疑和惊讶的口吻。

顾自省被噎了一下，记得上次自己扮演去小三去勾搭易家扬故意让他难堪，他不多的说道：“上回他救了我一下，感激一下他啦，你想什么去了？”

易家抒哦了一下，想到什么，略神秘，“你跟他分了？了断了？干嘛他不理你不接受你的请吃饭？你是不是欺负他了，我告诉你，你敢欺负他，我跟你没完，”

顾自省觉得这个小妮子口气还挺大的，不愧是学生，想了想，自己确实有对不起易家扬的地方，至于易家抒问他们是不是分了，那是因为易家抒因为上回的事情一直以为他跟易家扬在一起了。“他有你这个女朋友算他走运，”顾自省也错以为易家抒是易家扬的女朋友。

易家抒冷哼一声，“照你这样说，你做对不起他的事？”攥起了顾自省的衣领，她一米六，却气势不输，“你说你干什么了？你个兔崽子，难怪我这几天看他闷闷不乐，你怎么了他，你说。”

顾自省没想到易家扬最近心情不好，但怎么也不关他的事情，毕竟打他是好久之前的事，不至于郁闷一礼拜吧，“干什么干什么，你以为你能干得动我？”

“有本事你就打女人，我让易家扬把你抓回警局，”

顾自省觉得学生真是学生，天真又不知天高地厚，“照理说也是你先动手，另外易家扬帮理不帮亲，我知道他，”随便胡诌的，没想到真的说中。

“你快说，你干了什么，你是不是背后给绿帽子易家扬戴，甩了易家扬？”

顾自省还说想，你一个正室怎么这么关心“小三”甩没甩你男朋友呢，只能好声好气，没有什么隐瞒，“我打了他，”之前陆九愚设局让他杀条子，他情不得已才打了易家扬以求他能活命。

话一开口，顾自省立马挨了一脚，然后去揉的时候，又受了小女生的几个拳头。“你他妈打我易家扬，”完全不顾刚才顾自省救了他的恩情，把他抡在角落里打，顾自省白挨了几下，没有还手，毕竟这点绅士风度还是有的。

易家抒拎起他衣领，还想打了几下给易家扬出气的时候，这时候，一个女生过来，立马拦在了顾自省面前，“这位小姐，你在干什么，”

易家抒看见了一个长相恬静，气质大方的女生拦在了自己面前，虽然有些不解的气恼，还是耐住心性的保持礼貌询问她打顾自省的理由：“为什么打人？”

易家抒看见冯冯斯斯文文的样子，脾气还好，没有不分青红皂白，“你是他女朋友？”看她这模样，出落清纯，还有几分富家小姐的气质。

“我是他朋友，”冯冯诚实地说道。

易家抒还以为她是顾自省绿了易家扬的理由，“他家暴我哥，简直不能忍，看我哥好欺负吧，”想着就气愤，继续去打顾自省，因为冯冯在中间劝架，易家抒打得没有刚才那么畅快，气愤地说，“你给我让开，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

顾自省听到了她一句是她哥，才知道眼前的学生妹不是易家扬的女朋友，立马说，“原来你不是他女朋友，”

“又怎么样，我最讨厌家暴的男人了，我哥这几天不开心原来全是因为你，你给我站着，”拉扯住顾自省不放他有离开的机会，立马掏出手机，拨打电话，顾自省看她按手机的架势，“你干嘛，找同学来围殴我吗，你知不知道现在多晚了好吗，别搞笑了，你们明天还要上早课的，”

真以为她是打电话叫人来打他。

角落里看着的易家扬，结果他手机振动起来，因为在出警，手机调成了静音，这时候看见是易家抒给他打来的电话，本来想掐掉，但是还想知道易家抒有什么要跟他说的，于是捂住嘴巴听起了电话。“喂，”

“那个小贱人我找到了，”顾自省几乎没喷出来，他在易家抒嘴里的称呼是这个。

易家抒还怕她哥没有反应过来，“就是上个礼拜打你的那个人，来，他有几句话跟你说，”然后电话拿开，易家抒攥紧了顾自省的衣服，“你他妈给易家扬道歉，不然今晚你别想好好跟你……”看了一眼冯冯，“跟你朋友回去了，我保证让你在这块地方跪地求饶，”

顾自省还没有怕过谁，当然他还是选择接过电话，喂了一声，在易家抒虎视眈眈瞪着他的情况下说，“易家扬，是我，顾自省。”

易家扬看见了巷子里的顾自省接过了电话，神情敛了一些，“有什么事吗，”易家扬自然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不知道他会不会顺着易家抒的话开口。

“上礼拜是我不对，我不该打你，你可能不知道我……”我有苦衷，顾自省没有说这些个词，毕竟有这么几个人在面前，“我是真诚跟你道歉，……还有，那个，你上次在电梯的事，谢了。”

易家扬听着，然后看见了易家抒去抬起手，顾自省又挨了一下，在易家抒的凶狠的眼神暗示下，说最后一句，“我以后不打你，”但是还要补充上自己的原则，“只要你别坏我的事，”又被易家抒掐了一下，顾自省倒吸几口气，听见电话里半天没有声音，又去问，“喂，你有在听吗，”

易家扬听进去，听到他后面这句，回答道，“在听，”

顾自省又被易家抒瞪了好几下，恨不得把他按下来给她哥斟茶磕头认错一样，当然这是顾自省的想象。“你干嘛不开心，是不是因为我呀？”

最后一句猝不及防，易家扬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明看着是关心，实际——像是撩女生那样撩他。

“你想说什么，”易家扬语气淡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扯开了话题。

“没有，你妹妹说你不开心最近，不会是因为我吧，因为我的话，我跟你道歉了。如果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我想你可以省省，毕竟生气是抓不到罪犯的，”最后几句，还有怼和嘲讽一下他。

这句略有嘲讽的最后一句话，被易家抒瞪了好几眼，最后顾自省挨了几下打，险些弯下腰。易家抒抢回电话，“喂，易家扬你在干什么？”从来都不喊他哥哥。

“我在工作，”易家扬实话说道，只是不会说他在他们附近目睹这一切。

易家抒就知道了，他不回家的原因，不是在外面连夜工作，就是在办公室过夜。她从他毕业进警局后就知道他有多疏远这个家了。但她也不勉强易家扬，随便说了下，“那你周末记得陪我去买竖笛，我没钱，你工资都出了吧，记得周六下午。”

易家扬答应了，易家抒挂断了电话。

“你手机呢，”易家抒问着他电话，顾自省还在想干什么，“干嘛你，”“拿过来，快点，”然后抢过了顾自省还没有掏全出来的手机，“密码多少？快点，看什么看，你别以为我也好欺负，”

顾自省在屏幕上按了几下，键盘锁解开，易家抒在里面拨打了一下自己的电话，然后把自己手机在来电显示上做上备注，把顾自省的手机号码备注，顾自省还瞄了几眼，“什么东西，什么‘小贱人’？？？？”

“我说你是你就是，你这个家暴的小贱人，我说错了吗，”易家抒脾气真的一点都不能跟易家扬相比，易家扬说话拽，但是易家抒这小妮子脾气更拽更爆，“小贱人，小贱人，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你试试，”完全没有刚才他还救了她是她救命恩人的样子。

顾自省没好气，“我不接会怎么样？”

易家抒手上拿着个什么，亮起来，“你家暴我哥，我怎么也能告得你上法庭，”那是只录音笔，因为她今天社团记者活动用到了。还有就是，平时因为看太多警匪片和律师港片，而且家里有人是当警*察的，身上有时候多备了一些东西。

“我说什么了？”顾自省才发现易家抒不是一般学生妹，还挺有个性的。像呛口小辣椒。

“你口口声声承认你家暴我哥了，你说你打他。”

顾自省只能认了，谁让他真的打了易家扬让他在医院躺了几天呢。“好好，手机号码你留着，”

“我告诉你，我再看见我哥不开心，你死定了，”易家抒“威胁”他地说道，顾自省莫名觉得自己到底是对不起她哥还是对不起她，“他抓不到贼不开心别赖我头上，”

易家抒笑了一声，“他抓不到贼那是你没有好好安慰和鼓励他，你被上司骂了那也是因为你没有好好陪他让他工作出岔子，还有你再试试家暴他一次，我泰拳馆、柔道社的同学还不少，到时候我让你躺医院试试我哥的滋味。”

顾自省：“……”抓不到贼、被上司骂还怪他了？？？

“你想说什么，当着我的面说，就这里，”

易家抒典型一个社会老大，顾自省在她面前哪里有点新义安堂口负责人的模样，“我想说，您今晚早点回家，别让易家扬担心，不然到时候他不高兴了你又要来骂我了。”语气被小“太妹”调*教得“软脾好气”的。

易家抒哼了一句，转头就进夜吧，

顾自省还是好人到底，“你、您又干什么去？”怕她像刚才出事。

“我去正门口等我小姐妹接我，”易大姐大回头，不屑地睥了一眼顾自省，敢情他才是没进过城的乡里人。

冯冯在旁边一直听完和看完了他们，半天，递了纸巾给顾自省擦擦裤子上的鞋印，隐藏低落的语气，小心地问，“她是你女朋友？”

顾自省也不嫌弃裤脚脏了，随便拍了几下，“不是，”

“那她说的哥哥，是你……，是你的男朋友吗？”冯冯不知道顾自省性向，一直以为他只是喜欢女生，毕竟跟他出去的太多女性朋友了。

“不是，”顾自省对她说，也是实话。

冯冯小心掩藏的面色才好转了很多，还是很开心，因为她难得地瞒着家里人出来，虽然身边有几个保镖，她也尽量地让保镖不要打扰到她，只是远远地跟着她。她经历了那场危险枪战后，近段时间也没有打算再出来。

但是她实在太想见到顾自省了，她有很严重的心理病，见不到或是做不了自己想见的人或事，情绪十分不好，抑郁、暴躁、分裂、痛苦和情绪起伏剧烈。抑郁到甚至轻生。有时候孔亦繁见她太过难受了，也会睁只眼和闭只眼，让她去找顾自省。

她今晚也是打算碰碰运气，去了几个顾自省平时最常去的几个场子，结果在第一个场子就遇到了他，算是很有缘分了。

“这么晚，我送你回去，”顾自省担心她安全，因为毕竟女孩子，而且她哥仇家太多。

“我，你能多陪我一下吗，我还不想回去，我，想多待一会儿，”冯冯忍不住地说，她知道自己可能是别人的累赘，很怕会麻烦或者连累到喜欢的人。

顾自省在没有和她哥哥产生关系的时候，对她只是妹妹看待，现在也是，“好，”……

易家扬离开了巷口，回去轮班，那个早已看得五楼和居民楼进入口眼睛都疼的伙计对他说，“回来了，”准备换班。

易家扬点点头，接过他的班，想着刚才易家抒和顾自省的对话，顾自省打电话问他，为什么他今晚会反复想这么多，换在平时，他不是应该好好地想一想，这半年来的几单大案子该怎么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