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卧底修罗场04(1 / 1)

开了一段时间, 后面没有车跟了。为了保险起见, 豆浆谨慎地问顾自省,“老大,要不要跟繁哥说一声, 有鬼跟着。”鬼代指麻烦事。

顾自省似乎心情不太好, 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大清早照理说没有人惹过他。“你第一天跟我的吗, 这点屁事要跟孔亦繁说?”

豆浆知道他家老大今天吃火*药了,不惹他了,便不出声。

他们一路上郊外,又冷清又孤僻,连野草都比人高, 就是没有人影。

顾自省却说,“分头走,把我载到闹市, ”豆浆照办了,去了最近的旺区,把顾自省放了下来。

顾自省下了车后,去招了一辆计程车。

而豆浆他们也是兵分领路, 豆浆去了东边, 顾自省去了西边,另外两个兄弟去了南边。顾自省坐在计程车上, 看着车外的后视镜后面那辆跟着不下十分钟的车, “我让你吃屁, ”跟司机说,“在这附近兜圈,我有钱花不完。”

上了年纪的司机估计是每晚港剧的观众,好奇地说:“好勒,朋友你是在拍警匪片吗,”只见车内后视镜里,顾自省那张脸还是挺惹人注目的。

老司机阔别年轻时候的秋名山已久了,现在开得犹如车神一样。

顾自省打了火,点燃了根烟,骂了一句,“老子拍他娘的警匪片呢,老子还甄子丹一个打十个,还谢天华上身好不好?”

对司机大佬说:“看到没有,后面那辆车副驾驶座上的,你慢点,能从车窗看到,看到没,睡学生妹,被我搞黄搞砸后来报复我,看到没,诱*拐未*成年人的,八年以上的牢饭够他吃的。”

司机压根没有看清楚跟着他们这辆车的车内的人,只笑呵呵地对顾自省安慰他道,“年轻人,他睡你妹妹呀?”

顾自省冷笑,“他估计是基佬,对女的硬不起来那种,”

司机八卦:“那就是睡了你弟弟……”

顾自省瞪了回去,老司机不再多话,把今年大陆火的《中国有西瓜》的hiphop播出来,心情愉悦,这位弟弟被人睡了的乘客让他今天重新体会年轻时车神的刺激和年轻感。

在指挥o记交通跟踪小组的成员的易家扬,对着呼机:“先不要跟着,”因为顾自省一直在闹市兜圈,估计知道有人在跟踪着自己。

小组收到:“是,”立刻不再跟着前面那辆计程车,拐进了右边的道路上。

司机一直在关注后视镜,发出惊讶:“噢~噢~,他没跟你了?”

顾自省换了一张太空卡,和一部新手机,拨打豆浆的另一个电话号码,“你这边什么情况,”

豆浆一直在关注着车后,对电话里说道,“没有人跟。”

o记这边,他们这次行动上司叫黄岩石,在另一辆面包车内,里面是他们今天的部分行动同僚,“所有人,手机通讯设备都上交齐了没?”

大家一致回复,“都交了,”

黄岩石继续在他那方密切关注着今天孔亦繁以及他手下的大行动。

易家扬也在面包车内,看见黄岩石左耳戴着耳机,不胜不语,像是在听着耳机,于是他立马说,“港口东,有伙计在跟顾自省的手下豆浆吗?”

同僚没人回答,半天一个女警官,“没有,”

黄岩石立马,“跟豆浆,他去了港口东,顾自省也要跟着,这是两条大鱼,可能要在海上到货交易了。两个人不是独自收货,那就是一定会接头。去,立马派车去上跟豆浆。”

易家扬呼机派出车去跟踪。

然后黄岩石不言不语,继续在听着耳机,他手上一条交通线路的黑屏幕绿线条电子图,“文昌路,大道东,顾自省的最终目标是港口东,”

易家扬也有地图,但是据他所知,顾自省还在市区里兜圈,距离港口东太远了,为什么肯定顾自省回去港口东?

黄岩石胸有成竹且当机立断,“派人在港口东的道路上等候顾自省或豆浆的车,”

另一边,顾自省观察没有人跟车自己,还是用新手机打电话给豆浆,“去收货,我会跟弟兄集合,在xx港湾上。”

豆浆收到了指令,于是去港口东。

在港口东伏击的o记用车一辆辆地派出,交替地来跟着豆浆。

顾自省跟计程车师傅,“港口东,”

热心的司机踩下油门,“好勒”,终于不用兜圈了。

因为交易时间快到了,顾自省知道,再不去港口东,交易就要黄。今天还是他跟陆九愚“竞赛”的一天。虽然不是明面,都是暗自较劲。别说孔亦繁找陆九愚回来只是因为他能力好,有眼都看出来,是想压一压他顾自省。

港口东,豆浆早到了。在等顾自省的身影。

只有顾自省才知道接头的暗号,而他身上有交易的钱。

顾自省看着外面的风景,文昌路,大道东,很快就开去港湾口上。他知道即便抓到了,也是抓到了自己,而不是牵扯到孔亦繁,不关孔亦繁一毛钱的事情。无论怎样也要保住自己。

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会塞牙,更别提他现在的困局。为什么无端端就被条子盯上。

顾自省在猜,陆九愚情况肯定比自己好,因为到目前为止,他没有收到一点风说陆九愚被车跟了。他在哪儿都多少有点自己的眼线,既然没人通知,那么对方情况百分六十是比自己不错的。

顾自省拿出常用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黄岩石这边一堆手机,被撞在了透明的袋子里,扔进了箱子里。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黄岩石面色不好,盯着每个人看,“谁的手机?”

一个监听工作的警员说,“这边有动静,”

易家扬说,“不好意思,是我的电话,”

由于两边都有电话,黄岩石接过了监听工作的耳机,是顾自省在拨电话,电话号码竟然是拨易家扬的私人号码。抬起眼,命令易家扬,“接,”

易家扬去袋子里拿出了手机,拨下收听键,他没有备注对方,不知道对方是谁。

监*听*软*件传出来了声音:“跟着我干嘛,跟屁虫你是?我出来沙滩日光浴裸*体派对你也要参加是不是?”

易家扬的手机里的声音与监*听*软*件的话是一模一样的。是顾自省的声音。

由于监听此时被黄岩石外放了,易家扬也听见了,目光注视黄岩石,黄岩石暗示他:“问他地点,”

“我没跟你,你去哪个沙滩又关我什么事,但我知道港口西路在修路,今天封路了,”易家扬设陷阱地说道。

同僚暗赞易家扬的反应和问话能力。

对面传来了声音,“跟我甩心眼,也不看看你毕业几年了,小弟弟?监听好玩吗,没钱我给你们o记装个德国的经典?”

同僚泄气,他知道他们在监听他!顾自省是怎么知道的?居然还够胆打过来挑衅?

电话被对方挂断了,监听的外放结束。

黄岩石面色也不好,因为猎物知道他们的捕猎行动,对他们即将要人赃并获的du品交易来说非常艰难。对方极大可能取消这次交易。但是听说这次是孔亦繁近几年来最大的一次交易,如果取消,将会对孔亦繁损失很大。

顾自省是孔亦繁得力助手,估计会理解这次交易对他们来说的重要性。

由于不清楚对方是否会取消或照常,o记的行动还是要进行下去。

同僚在沿线一带的跟车和监控实时反映过来,载着顾自省的计程车果然如黄岩石所说的,由文昌路,大道东,驶入了港湾地区,方向正朝港口东去。

“厉害,黄警官。”有下属及时的拍马屁。

黄岩石没有理睬,还是听着耳机的动静。

易家扬其实也不是刻意要关注黄岩石的,只是他观察到,他像是在听耳机里的内容,耳机时有时无内容,因为黄岩石的动作——耳机没有内容时,他会布置相应计划和询问行动的反馈,耳机有内容时很专注地不说话去听。

顾自省从计程车下来了,远处监看他的o记在汇报情况。“黄警官,顾自省和豆浆接头,”呼机的情况报告,黄岩石这一批终于到了港口东。

顾自省知道这次交易黄了自己即便不会很惨,但是也算是摔了一跟头,也够是惨的。而且还有个不速之客陆九愚的对比衬托。

“你来的时候有条子跟踪你吗,”顾自省问豆浆。

豆浆回答,“没有。”他又怎么知道警方在交替跟踪他,而且在沿线的交通要点派车监视他。

顾自省迟迟没有行动。

望远镜看见了两个人的身影,黄警官在看他,估计看出了顾自省的犹豫。到底是选择收货,还是取消交易。

豆浆眼尖,看见海上有辆货船驶来。“那是不是,老大?”

顾自省看见货船上派出的标志——刺眼的红色和橙色的布交替挂在了船头上,那是他们认出卖家的暗号。只有顾自省知道。

顾自省按下了烟蒂的头,走到码头上,豆浆紧跟上去,顾自省拿出了一个礼炮,烟火模样,炸开在天上,是种暗号,豆浆没有反应过来,看见对面的船在掉头,像是离开一样。

警方立马出现,“快,拦截货船!他们在抛货!”抛货就是把货扔进水里!销毁证据!

礼炮发射,白日焰火,即取消交易。船家看了,立马逃命,有条子在岸上大喊且明枪要求船停,立马销货。这次不仅是孔亦繁损失,对方买家损失惨重,没几年内是不会跟孔亦繁合作的。一来香港就让他们损失这么大?干你娘的全家。

回去后。

“你跟顾自省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打电话给你?”黄岩石问办公室桌前的易家扬。

易家扬实话,“我之前逮过他,幸福小区坠楼那一案件。”

黄岩石估计没这么简单,“他就跟你认识上了?只给你一个人打电话?”因为这次对方销货,也没有钱财交易,完全等于行动白费了。泡汤,黄了。多多少少都有些怨气,甚至想把帐算了部分在易家扬的头上。

“我不知道,sir。”易家扬真实的话,他也没有什么能隐瞒的。他只能想到的唯一原因,顾自省记恨着他,想搞一搞自己。这也是他能想出的。

“你回去给我写份报告,这次行动失败你有部分责任。”黄岩石其余之外,也想不通为什么顾自省会突然取消计划。他们没有明显的败露。也许是顾自省运气好,又或者是警方里有人跟他通气了。

易家扬是难逃其责的。不是黄岩石个人针对,参加了这次行动的同僚手足都知道顾自省突然给易家扬打电话,知道他俩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关系。即便可能最后调查出来,易家扬跟顾自省没有关系,但是这次行动的落空影响了易家扬的一定名声。

警局里,甚至有些倚老卖老,平日就喜欢欺负新手的同僚,奚落易家扬,“阿易,听说你跟孔亦繁的得力手下顾自省关系不错呀?”

易家扬说,“关系好我自己都不知道,你们比我还清楚?要不哪天他再被我逮进来你们亲自去问问他?”

易家扬性格比较直,嫉恶如仇。虽说不算好捏,但是因为资历较浅,过于年轻了,警局里一些仗着资历的老鸟就喜欢玩弄和欺负一下这些新人们。

“我们比不过你呀,阿易,不像你那么会黑白两道有吃一点点,”老警官们开的恶意玩笑。

易家扬打算反击时,黄岩石出现办公室,“聊什么呢,平时办公室都是这个样子的?阿易,有单案子你过来跟我看看,”

叫住了易家扬,让他进办公室,在外人面前明显是帮易家扬的。毕竟黄岩石也是从新人菜鸟干过来,熬出头的。知道新人在警局是什么境地,而且还是出头鸟的新人,有点能力的。

“那些闲言碎语你不要管他们,上次你的报告我看了,我知道你跟顾自省没有关系,但是我想说的是,不要跟这些黑*社会分子牵扯上,不然,口水都够喷你的。”

口水当然是指警局这些老饭桶们。

易家扬点头,知道黄岩石偏公不偏私。“我知道了,黄sir。”

易家扬在警局被同僚排挤,跟他性格也是有一点原因的。太直了,不会弯曲。偏执,死倔。也不像是能混一点就混一点的老油条,毕竟新人,还秉信着警校那一套,非白即黑,人间正义。

新义安的大佬会上。

其中一位新义安的叔伯,黄金豹说:“阿陆真的很能干,一个人交易这么大批货,了不得,怪不得繁老大会把他从大马请回来,”

陆九愚就在会上,“谬赞了,黄金叔,是我运气好那么一点而已,”

孔亦繁,“九愚不能干,我就不会请他回来,人家在大马可也是风生水起的,被我请回来,在这里屈就当我跟班,”说着还有怜惜人才口气。

陆九愚说道,“我很想回来香港,毕竟我出生在这里,也多得新义安各位叔伯曾经的接济,我才度过了难关的。”

交易黄了的顾自省,知道论功行赏完,下一刻责罚就到自己头上了。

这次赖谁,跟他的弟兄他都信得过,是谁泄露了这次行动,让他这次跟陆九愚竞比中栽大跟头的?

“小顾,你这次是什么原因,”一叔父笑面佛问他,“为什么价值快一个亿的交易取消了,还害泰国佬损失了近亿的货?现在他不肯再跟我们合作了,他们的货在东南亚是最纯的,现在断了我们货源,这笔损失谁来承担?”

众矢之的的顾自省站起来,不卑不亢,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陆兄弟的货能平安到达交易,我的货就偏偏被条子跟一路最后端了?是不是我们社团里真有长城说的叛徒,”目光环视在座的每一位,甚至落在陆九愚的头上。

顾自省继续道:“如果卧底是我的话,我想我不会在陆九愚兄弟回来第一天让我自己摔个血崩的。我承认,我倒霉,但我并不认同我能力不够好。这次损失,不止我们有,泰国佬也失去了新义安这大买主。他们的货也未必有他们吹得这么好,还有菲律宾,缅甸的货源。如果香港的市场一直被泰国佬垄断,价格居高不下,我们也是只挣薄利,远不够泰国佬的垄断暴利。”

“小顾说得也对,”孔亦繁在这个时候出来挺顾自省,顾自省是自己手下,手下出了错,自己也要承担责任。他是新义安的坐馆,但并不代表这个坐馆位置能长久,还有任*qi*选*ju的。他在这期间也要当好和处理每一次麻烦。“泰国佬垄断市场,凭借他们水路近、胆大敢来香港交易,我相信,缅甸的货也不比他们差,只是缺乏生意上的谈妥。”

目光看向顾自省,顾自省点头。

在座的叔伯问,“那么谁去谈这笔生意,”多少人都在怪顾自省,但是顾自省说的话不全没有道理。是他倒霉呢还是真有内奸在社团里。而且泰国佬货好,但贵出市场价不止一点。

陆九愚抢道,“我去,”

顾自省说着:“我去,”

没有想到陆九愚也抢出马,也本来就应该顾自省来背锅,看来陆九愚不仅能力出众,还野心够大的,再踩几脚,把顾自省彻底压下去。

“那么就由你们俩去办,看谁办得漂亮。”孔亦繁看向他俩。

顾自省回答“好”,内心却是一番场面。可以的,陆九愚腾空出世,并不只是来新义安玩玩跟自己比比的,这么凶悍,是要来干掉自己上位的吧?

陆九愚当然什么都要挣出头,不然拿什么跟顾自省比。他要把顾自省死踩在脚下,上位不就是踏着对方的尸首?而他自信,再给顾自省多长几双翅膀,都不是他的对手。

……

顾自省倒霉不单是泰国佬那批货上,而且在他旗下的档口和场子,三天两头被条子来扫荡。即使没有人在嗑东西,那些条子也硬要说怀疑这藏有非法物品,进行搜查。

顾自省场子不是冷清没客人,就是天天雷子光顾热闹非凡。之前还没有这么强的针对他,顾自省怀疑是那批货后警方对他的重点看顾,又或者社团里有人在整他。

不过没有证据,他也不能冤枉陆九愚。毕竟陆九愚新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如果说对方整自己,说出去都被社团弟兄笑死,地头蛇也会被外来强龙强压的吗?

顾自省给自己放假,反正他有人先去给他在缅甸探路,最近条子盯得他太紧,他抽不出身来。只暂时麻痹一下对方,不是去夜场里做陶艺,就是白天跟模特吹泡泡糖。

以上是开玩笑,顾自省只是没在黄*赌*毒方面沾。

顾自省约个妹子看场电影,都有条子在跟他:

“老板没有动静,跟小明星买了个爆米花进影院了。”

“密切关注老板行动,最近有线报说老板要跟买主大k做交易。”

“老板整场电影没有和其他人接头,对小明星上下其手,中间被后面座位的观众起来喷骂了一次。”

小警员八卦,“喷他什么了?”

“‘亲亲亲摸摸摸你妈个头,挡住我看电影视线’,之类的话。”

“后来呢,”

“小明星拉住要干架的老板,散场后老板和座位后的人大打出手,但双方没有报警也没有严重受伤,就这样散了各回各家……”

老板是代称,是他们监视目标的称呼。

易家扬听完了他的手下警员跟踪顾自省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