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叶弥。”蒙堤活跃气氛地对他说道。

尼德兰看着毫无动静的钓竿, “玩什么？”

“猜数字吧，输了要回答对方的问题。”蒙堤告诉他规则，“对方列举5个数字, 自己在泥土上划下选定的数字, 对方如果猜中, 即是自己输了。”

尼德兰点点头, 算是打发这冗长的、钓不上鱼的时间。

蒙堤先来猜：“67，213，87，42，21。这五个数字你心里想一个, 写在你旁边的泥土上，别让我看见。”

尼德兰随意地拿起了刚才挖泥鳅的小铁锹，用身体挡住地蒙堤视线, 在泥土上划下一个数字。尼德兰完成了动作，“好了，你猜吧。”

蒙堤不用沉吟，直当地说道：“21。”

尼德兰身侧的泥土上就写了个21数字, 他略意外, “你看见了？”

“没有，我推断的。”蒙堤坦然, 他有这一套游戏的心理玩法, 而且非常熟悉。

尼德兰愿赌服输, “你想问什么？”

“你喜欢赫拉吗？”蒙堤第一个赢回来的问题。

尼德兰淡淡地说道：“不喜欢。”

蒙堤有些不相信，想盘算他，“真假？”

尼德兰回答他，“你问题问完了。”说完了，随便报出了5个数字，“11，13，17，26，67。”

蒙堤在自己另一侧泥土上写了个数字，“你猜吧。”

尼德兰不懂这个游戏里面有什么技巧，随口说了个，“11。”

“错了，”蒙堤让开身体让尼德兰去看他身侧泥土的数字，“是17。”所以尼德兰没有问他的机会。

“90，65，46，95，543。”蒙堤看向尼德兰。

尼德兰挑了一个，写在了泥土上。蒙堤随意地说道，“90。”

上将没想到他又猜中了，蒙堤继续第二个赢回来的问题：“你喜欢那个新娘吗？”

尼德兰想着是哪个人，蒙堤看出他的回忆表情，于是提醒补充：“德罗西家族的。”

叶弥才发现蒙堤的问题雷同而又傻白。“不喜欢。”

蒙堤内心跳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微妙的变化，叶弥尼德兰感受到他脸上舒展了一些。“继续吧，23，46，808，345，1。”

蒙堤划好了数字，尼德兰说道了一个数字，“1。”蒙堤把写好的数字让给他看了，答案错误。

尼德兰不怨不言，等着蒙堤第三次的数字列，“23，81，2，4，145。”

尼德兰这次想了一下，比起前两次的不假思索的随意要长了三四秒，“是什么？”问向蒙堤。

加西亚这次也同样思考了一下，“81？”

尼德兰让出给他看，是“145”。加西亚第一次没有赢，让得尼德兰有一丝的成就。莫名的，他以前打赢了小面积的仗心中也没有像现在出现的这么明显的成就感。这也许就是现在那些年轻人沉迷游戏和玩乐的快感吧。

尼德兰随口说出了五个，“11，14，29，231，99。”

然后他猜出了加西亚写的是“231”。

尼德兰第一次获得了提问的机会：“那个林德是谁？”

蒙堤有种错感，以为尼德兰在吃醋。但是即使他喜欢女的，尼德兰永远都不会为他吃醋。“同学，智囊。他家族是历代的忠臣。”认为他不过想了解自己身边都有谁，谁在帮他当上国王。

尼德兰点点头，像是了解了。心里面，“嘿嘿，我就说，那叫林德的小孩绝对不是蒙蒙喜欢的人。”

日志和萌新在玩扑克接龙，日志“嗯”了一声，萌新敷衍地说，“那太好了，哈哈我赢了，志哥”，都没时间搭理顾沉沉。

顾沉沉：“……你们都变了，哇tat”

“77，78，3，4，100。”蒙堤想了一会儿，报出了五个数字。

尼德兰写下了“4”，蒙堤猜的是“3”。这回蒙堤没有提问的机会。

下一轮，尼德兰猜中了蒙堤写下的“182”，蒙堤发现尼德兰越来越会玩了。

“为什么要当国王？”尼德兰的第二个问题。

蒙堤有些难回答，才发现尼德兰的问题也刁钻，“为了权力，”

尼德兰以为他答完了，准备藏他报出来的五个数字，结果听见加西亚说着，“权力能占有你。”

叶弥心里跳了一拍，他是个直男，不适合听到这种看似情话的语言，也不点头，偏过视线。

蒙堤看见他有意地避开了自己灼热的目光，心中难免失落，报出了五个数字，这次他又猜错了。

下一回，尼德兰猜中他的数字，第三个问题，“如果永远都得不到你想要的，你会放弃吗？”

“扎心了老铁，”

顾沉沉听到这句，被吓了一跳，日志笑嘻嘻地看着他：“真是一首《凉凉》送给小蒙蒙。”

“可能小蒙蒙求生欲很强呢，”萌新替蒙堤说话。

蒙堤知道这话里面的意思。他都在拒绝，从来这里就一直在暗示他，他永远也得不到他，不要妄想和徒劳了。“一百年而已，我等得起。”

“……”日志摊手，“蒙蒙是个真汉子。”

萌新很开心，“宿主你是不是很感动，还不快给点糖读者们？”

尼德兰心底叹了一口气，蒙堤看得清楚他的此时的表情。

最后一次，蒙堤终于赢了回来：“你会、有可能，喜欢男的吗？我是说，哪怕一点点的喜欢，在这世上。”

尼德兰一时没有说话，这时候蒙堤插在土里的鱼竿动了，横在河面上的鱼竿尾端很大幅度的弯下去，尼德兰说道，“上钩了，”蒙堤也一同去握住那鱼竿，收动鱼线，但是不知道钓上来的是什么家伙，沉得可以。

尼德兰也来帮他收线，发现不是收线问题，连抓稳鱼竿也是问题。鱼竿剧烈地晃动，那大家伙没有二三十斤，也起码有十多斤。

蒙堤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脚蹬在土里，鞋子在湿润柔软的河边泥地上滑动，两人看见河面上扑腾出来的水花，还甚至看到了鱼的鳍的模样，两人振奋起来，都在拉着鱼竿，接过那根细长的鱼竿，竟然不堪重负，要折断一样——一半直截地快垂直了河面上，还发出了“吱吱”要断裂的声响。

尼德兰看见快要断的鱼竿，知道回天乏力，他看见蒙堤拽得鱼竿吃劲，便说道，“算了，让它断吧。”想让蒙堤放弃这个快要断的鱼竿，蒙堤却跟他说，“你抓着这个，”鱼竿交给了尼德兰，蒙堤跳进了水里。

尼德兰都还没有来及听清楚，蒙堤溅上来不少水花，蒙堤向着钓竿垂下去的方向游去，似乎手里还拿出了什么，尼德兰在案上拖着鱼竿，但是药物作用，架不住那条大鱼要逃走。

蒙堤在河中央水下像是要抓什么，手在水中拍打了几次，然后脑袋冒上来又沉下去，河中央水花扑腾着，然后尼德兰看见河面上一丝血色，以为自己看错，“蒙堤你在干什么？”

蒙堤似乎没有听清楚，尼德兰终于看清楚了他握了把断匕首，给了那条大鱼好几刀，湖中有浮上来了一丝丝血色，然后是一小范围的淡淡的红色。

尼德兰趁住大鱼不再扑腾挣扎的时机，一边收动鱼线，一边往岸上远处走去，吃力地拖动着对他们来说算得上是巨鱼的家伙。

尼德兰终于把那条大鱼拖上了岸，才发现是条大鲇鱼，这种鱼非常多，长这么大条，估计有接近1米的长度，宽度有1英尺多。然负伤上岸了，还在猛烈地摆动身体和向河边打滚。一般来说，钓这种大鱼需要用9到12英尺长度的钓竿。

尼德兰把带来原本是捆绑渔具的纤维绳接下来，用脚夹住了鱼身，把绳子从鱼嘴里塞进去，从鱼鳃出来打个结，然后将这大家伙拉得离河边远远，铨在了一棵小树的干上。

当他回头，却没有在岸上发现蒙堤的身影，才发现他没有从河里上来，喊着他的名字，却无一回应。

尼德兰没有多想，下进了河面，潜入水中去找蒙堤。

10分钟后，他把那个人拖上了案，看见他脚上的水草，尼德兰看见那少年闭上了眼，灰色的头发打湿地贴在了脸上，尼德兰将他湿发往后捋开，叫着他，“加西亚，”

将他平放好，将手掌交错地叠在一起，按在他心脏上，一下一下地有力按动着，那人毫无反应。

还挂着水珠的脸上在太阳底下显得虚弱，尼德兰着急，喊他名字，“蒙堤，”

打开他嘴巴，里面没有水，尼德兰解开他衣服，将他身上的水草都扯落下来，把他身体摆正了，摇着他肩膀，“醒醒，加西亚，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