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要窒息掉一样, 肺部所有气息排空, 只剩下身上那个人对自己狠狠地吮吸和磨咬，泪水夺眶而出，嘴巴“唔唔呜呜”着。

顾沉沉台`湾腔的偶像剧女主配音的声音, 被扼杀在了强吻中。“不可以~不可以~”

发呆面无表情：“宿主, 看起来你好像很无所谓的样子。”

顾沉沉：“我快憋不过气来。”

发呆：“你可以试试咬他。”

顾沉沉：“哭包做不到。”

发呆：“踹他, 踢他。”

顾沉沉：“……太暴力了。”

发呆：“宿主, 看起来你没这么难受。”

顾沉沉：“一般一般。”

发呆：“……原来如此。”

巴斯蒂安把弗朗西斯的唇·腔都卷舔了一遍，忍不住又吮又咬，以及深浅不一地深入进行着首日吻技教学中。

面对着巴斯蒂安对自己的狂咬，弗朗西斯哭得惊天动地，那势头大犹如洪水一下子决堤而泛滥。

巴斯蒂安被震耳的哭声所惊到, 抚摸了一把弗朗西斯那起伏激烈的胸·腔，慢慢地离开了他的脸，“宝贝, 怎么了，甜心，乖，乖。怎么了这是。”

弗朗西斯哭得是嚎啕不绝, 犹如两岸猿声, 放肆地哭着。刚才巴斯蒂安的□□仿佛让他错以为了巴斯蒂安要咬死他吸他的血。所以才这么惊骇地哭嚎着。

巴斯蒂安看明白了几分，桌上躺着的弗朗西斯哭得梨花带雨, 暴雨蔷薇的, 格外得“触目惊心”, 仿佛自己对他做了什么似的。

看着他那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脸，以及被憋红的小脸颊，巴斯蒂安忍不住手上的动作，想给他多余的衣服都褪落下来，当场生吞活剥了他。

那哭卿卿的小天使，在他眼里，就是个亟不可待要吃干净的小血包。最好是一口整，吞下去。

桌上的人哭得也极有美感，那张泫然的脸，犹如是冬日里的雪，上面淌过了泪渍，在光线下，多少有些我见犹怜地想要去柔躏一番的念想。

把那张哭得极为好看的脸，想再次俯身亲吻他脸上的泪，却遭到了他的抗拒，以及哭声震天。

巴斯蒂安只好高举双手，“我不亲你了，宝贝，宝贝。亲爱的，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哭得真美，就像是雅典娜一样，你知道雅典娜是谁吗，她可是最美的女神，我觉得亲爱的你一点都不输他，甜心，你知道吗。”

“哇哇，呜呜呜，哇哇哇。”只顾哭着的弗朗西斯，任由巴斯蒂安在桌上怎么摆弄他，把他泪水擦了，泪水又刷下来，擦去了，又刷下来，将他从桌上抱起来，揉揉亲亲他，泪水又哗啦啦的。

“哎哟我的小天使，你再哭你的声音一定会哑掉，明天铁定说不出话来了，我的心肝宝贝，好了我承认我错了，我的宝贝，你不哭了，宝贝，心肝蜜糖宝贝。不哭不哭了啊，乖，乖，宝贝。”

巴斯蒂安柔声地安抚他许久，弗朗西斯足足哭了一个小时。天色黑了下来，暮色都不知道合去了哪儿。天边稀疏的几颗星漏了出来。

“宝贝，你擦擦脸，”递上了自己的干净的外套里面的衣服的一角，给好不容易停下来哭声，只剩浑身抽搐啜泣的弗朗西斯擦脸。

弗朗西斯拒绝了他的衣服，用自己手背擦了一遍遍泪痕，啜泣着，努力地不让自己继续哭，又很可怜地哭出眼泪来。

“宝贝，你让我说什么好，亲爱的，我以后可不敢碰你了，我的甜心你知道吗，你哭得真是让我手足无措，你这种小天使一定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你要知道。宝贝，你知道吗，你再掉一滴眼泪我心立马就要死去一样，宝贝。”

顾沉沉心里：口~亨~。

终于安抚好了弗朗西斯，巴斯蒂安把小哭包从躺着的桌子上抱了起来，让他坐在了桌子上。

手忙脚乱给他擦干净所有的泪渍，“宝贝，你知道吗，我今天帮了你两个忙。”

等小哭包哭完，终于有耐心听自己说话，巴斯蒂安开始索要弗朗西斯的“优惠券”。

小哭包也不是没有原则随便受点委屈或者想耍赖地就会哭。此时的他安静地听着巴斯蒂安给他“算算术”，也就是算今天他欠了巴斯蒂安多少来着。

“一次我救了你，一次我帮你打扫了校园。”

小哭包安静地听着，一声也不再抽泣。他不会以哭声来耍赖，来赖过巴斯蒂安的。

巴斯蒂安很惊讶发现小哭包居然在认真地听，而且没有反驳。在他说完后，小哭包才怯怯地问他：

“我，我，你，你想，想我干，干些什么？”

“宝贝，我饿了怎么办？”巴斯蒂安开始要他的“吸血优惠券”了。

“我，我，我给你，找，找吃的。”小哭包慌忙地想办法。

“我想喝血怎么办？”巴斯蒂安眨眨眼睛。

小哭包慌乱：“我，我我给你，给你找动物，动物的血。”

“我就只想喝你的，怎么办？”大无赖巴斯蒂安继续眨着眼睛。

“我，我，”小哭包说不出话来，眼睛又出现了一层雾气。

“别哭别哭宝贝……”

“我，我会不会死，我，我不，不要死，哇，哇。”小哭包开始语无伦次边哭着边抹眼泪，“我，我给你，给你找别，别的，血，我，我……”

“宝贝，别的血没有你的甜~~~”

“我，我我，我给别，别的血放糖，放我家，家的蜂蜜，你，你不要咬我，哇，哇……我，我不，不想死……”小哭包哭得又很伤心起来，虽然在哭，还是在表达着想说的，“不，不要咬我，求，求你，我，我，我害怕……”

“宝贝，你真可爱。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小天使了~(*?▽?*)”巴斯蒂安又想去亲弗朗西斯，弗朗西斯慌忙地躲避着，“不，不要，咬我。”

巴斯蒂安：“= ____=”

小哭包尝试跟他谈判，“可，可不，可以，我给，给你找血，你，你别，别咬我。”

巴斯蒂安失落的神情，仿佛他才是心被伤得最深的人，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唉”，“宝贝，我每天只喝一点点，不会喝太多，这样好吗，宝贝，你最好了，你就是小天使，你满足一下我，好吗亲爱的，我不会喝其他人的血，因为别人的血都非常腥臭，只有你的是甜的宝贝。”

小哭包吓得更加哭声连连，“哇，哇，我，我不，不要，我，我害怕。”

“你怕什么亲爱的，你怕会丢掉性命吗，不会的，不会对你生命造成伤害的，宝贝，你信我，我真的，好喜欢你的血，我只喝一点点，每天一口，好不好，亲爱的，你别这样，你这样看我我心更难过，我都要碎成一片片了我的心。宝贝，求你了，只喝一点点。”

长达两个小时里的谈判中。

以双方装可怜装无辜进行谈判到底，到最终，装得最可怜最凄惨的人获胜。

小哭包颤颤巍巍地伸出了一根细弱的手臂出去，浑身都在禁不住地颤·抖着，眼角泪花闪闪，他看着眼前那个露出了狂喜表情的巴斯蒂安，“你，你咬，咬吧。”

“宝贝~~~”巴斯蒂安没想到他的小天使这么勇敢。

他的小天使此时正在全力憋着浑身的哭劲，正破天荒地第一次鼓起这么巨大无穷的勇气，伸出去了一条可能有去无回的手臂——挑战着人性，不，是吸血鬼性。

如果吸血鬼不讲信用，那么他这条小命将不保，对方将会吸干他所有血，对刚才发下的誓言和承诺进行一次彻底毁灭和践踏。

小哭包收住哭腔，忍住啜泣。“你，你咬，吧。”

恭敬不如从命的巴斯蒂安把顾沉沉那白嫩如藕的手臂握着，放在了嘴唇边上，细细地亲吻一圈。

对方浑身颤栗着，眼睫上被湿润得愈加发黑。

他的手腕上似乎还有一阵浅浅的气味。

像是冬日里踏过的结了曾冰的湖边，那微微断裂层中冒出的水生植物的冷香。还带着清清冷冷的感觉，此时却消散多了，只剩那若无若有的，柔柔的气息。

那犹如是藕般的手腕，细白得没有瑕疵。

握在手中，温度不高，像是瓷瓶那样的净洁，丰腴的不是他的型体，而是他肤色的白，在窗外窥进的暗下的天光间，泛着柔柔的白。

鲜血般红润的嘴唇，此时贴在那白柔无瑕的手臂上。

微微地张开了上下齿，犬齿在倏忽间变得奇长，牙尖非常锐利地抵在了柔软的皮肤上。准备着穿膛破肚地开动。

浑身不动的顾沉沉闭上了眼睛。

窗外断鸿声声，天色倾斜。乌鸦西归，飞入林中。落日早已不见踪影，高而远的天空一片墨倒流出来的湛蓝色，暗的在这一角，光的在那一边。

偶尔学校后的森林会发出一两声嘹扬的鹤唳，以及从天穹下掠过的穿堂风，掠过了整片浩大的、空无一人的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