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他要大婚了(1 / 1)

魔宫那间密室内,所有的仪式都已准备好。

离草任由夙璃落一路抱过来,没有挣扎,因为她知道凭自己现在微弱的灵力,也无力挣脱,倒不如省些气力。

魔尊千冥的身体被放在早已布好的法阵之中

离草被夙璃落放在了法阵边缘处,由炎昭守着。

但见夙璃落取出魔尊的精元,缓缓地将其融入进了那具身体之中。

而离草则被炎昭抓起了一只手臂,在她的手腕上一刀划过,鲜红的血立时流了出来,滴落在那法阵的符文之上,沿着那符文的线条一路流过去,最终形成了整个法阵,一刹那,那法阵升腾起一圈赤红的光芒,将魔尊的身体整个包围在内。

而离草腕上的血仍在流着,那血又汇聚成了一条线流向了魔尊的身体,给他源源不断地注入着力量。

离草看着自己的血流着,只觉身上的气力也在一点一点地流逝,她想,她或许会就这样一直流尽了全身最后一滴血,然后死去罢。

死,其实对现在的她来说,已没什么可怕的了。

她怕的,不过是死后再见不到大叔而已。

眼前渐渐开始模糊,身子也越来越冷,她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眼皮重的几乎要支撑不住。

面前,那魔尊的身体依然毫无一丝反应,夙璃落的眉已然紧紧地蹙起,双目死死盯着他,眼光复杂变幻着。

而炎昭亦是神色凝重地盯着阵中,不放过那具身体一丝一毫的变化。

终于,那黝黑的长睫几不可察地动了动,夙璃落眸底蓦地腾起一丝惊喜之色。

然就在这时,忽而一阵狂风席卷而来,一道人影如同闪电般掠进,那样快的速度,让炎昭与夙璃落一时间竟然都来不及反应。

而待那风停之后,只见阵中魔尊的身体正被一人牢牢地掐在手掌之中。

“苍绯?!”看清那人,二人面色不由皆是微微一惊。

尤其夙璃落更是愕然。

毕竟据消息所说,他虽复生,但却并未恢复元气,仍极之虚弱,故而他才暂时未将苍绯放在心上。

可谁想他竟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他的样子并未有一丝虚弱之感,反倒力量极强。

离草本已支持不住要闭眼之时,乍见到那张冷俊的容颜,不由一下子又努力睁大了眼,剧烈的心跳突兀的戛然而止,想要将他再看个清楚,心中同时生出一种怪异离谱的企盼,盼望他能转过脸来看看她,哪怕一眼也好。

仿佛听到她的心声一般,他的目光竟真朝她这边看了过来,双目交接只是一瞬间,她看见了他眼底那彻骨的冷意,让她不由生生一个寒颤,而后,他的视线便又移了开去,似连多看她一眼也嫌恶。

离草的心一刹那有如坠落冰谷。

“苍绯,你难得复生,不好生调养,却来这做什么?”夙璃落到底是老奸巨滑,很快便冷静下来,微微扬起唇笑问了一句。

苍绯冷眼眼着他,手中拎着的魔尊身体随意晃了两晃,冷笑一声道:“这魔界只需要一个君主,本君既然还活着,那么他也没有复活的必要了!”

说罢,他手中一簇魔焰燃起,那具身体转瞬间便化作了一堆灰烬。

而那原本融进身体里的精元则飘浮在半空,被苍绯一手抓在掌心之中。

夙璃落的眸光不由一凛,终于敛去了所有的笑意,声音亦是沉了下来:“你想做什么?”

苍绯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五指微微一握,竟是开始吸收着那精元的力量。

夙璃落紧拧着眉,却是并未上前阻止,只是静静地看着。

直到那精元在他的手心中越缩越小,最终全部被他吸收殆尽,他们能感觉到他此刻身上那迸发出的无比强大的魔气与力量,那样震慑的力量,让炎昭竟都不由得微微有些轻颤起来。

那双紫色的眸子扫过炎昭与夙璃落二人,而后是一声冷然却又极其霸气的话语:“你们过去所做的事,本君如今既往不咎,从今往后,本君便是这魔界唯一的君主,若有敢违逆背叛本君的人,下场都只有一个!你们可都听清楚了?”

夙璃落微微眯了眯眸,不知是什么样的目光一闪而过,最后竟是屈膝单脆了下去,恭声说了句:“璃落誓死追随君上。”

苍绯睨着他,戏笑一声:“怎么?我毁了你苦心经营的计划,你却半点都没有怨愤之心?”

他转变得实在太快,让人不得不起疑心。

然夙璃落只是淡然一笑道:“我复活千冥的目的,也不过是看重他的力量而已,我只是需要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人来领导魔界一统六界,既然现在这个人出现了,那么,他复不复活也不重要了。”

原本因苍绯有着放弃魔界,而与离草隐居之心,如今重生的他,想必不会再如此天真幼稚,再加上他现在已然超越了千冥的力量,对夙璃落来说,无疑是更好的人选。

苍绯冷笑一声,又转眸扫了炎昭一眼。

炎昭被他那目光一扫,当下便跪了下去:“炎昭也誓死追随魔君,绝无二心!”

“好!”苍绯似是十分满意地一勾唇,那笑容看在离草的眼中,十分的熟悉却是又那样的陌生。

他终于如她的愿活过来了,可是,他却是怀着一颗仇恨之心而重生。

他如今定然是恨透了她,所以,连看也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血,仍在不停地流。

他却似没看见一般,任由着她的血就这样慢慢地流干,若是以前,他早就心疼地将她抱进怀中百般地呵护着。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曾经他对她的好是那样的珍贵与难得,只是那时的她却愚蠢得不懂得珍惜。

心,痛得像被谁狠狠揪住了一样,几乎无法呼吸。

他一定是恨不能她就这样死了吧?

也好,如果这是他的愿望的话,那她就这样死了也好,谁让她欠了他一条命呢?

身上越来越冷,有如坠入了冰窖之中。

她看着他,却是连流泪的力气都已没有,眼前那张面容越来越模糊,终于,她再也无力支撑地闭了眼,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