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真实的话语,仿佛一颗石子掉落在了她的心湖上,震起一圈圈荡漾的波纹。
大叔……
一瞬间,她忽而有了一种想要紧紧抱住他的冲动。
而下一刻,他又恶心狠狠地将她推开,瞪眼看着她:“你这丫头若是真敢死,本君就算上天入地也要把你的魂找回来,哪怕是要逆天改命也要你再活过来!”
没有他的命令,绝不容许她死!
她怔了怔,而后撇撇嘴:“大叔,你就会威胁我。”
虽然是无奈的语气,然她的嘴角却是微微勾起,一丝浅浅的、却很真实的笑意从眼角溢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般霸道的话语听在耳里,却是觉得心中异常的温暖呢!
苍绯冷哼一声,又将她顺势揉入了怀里:“不威胁,你这丫头就不知道听话!”
离草的脸埋在他的胸前,没有挣扎,只是这样平静地贴着他。
感觉着他的体温还有心跳,心,莫名地安了许多。
她弯着嘴角,缓缓闭上了眼,再没有杂乱的想法,就这样沉沉地睡了过去。
*** ***
在魔界离草待了已半月有余,整日除了待在魔宫之中便再无其他地方可去。
为什么?
还不都因为大叔那日造成的轰动给害的!
她只要一出去,走在大街上,那些个魔族就视她如猛兽一般,个个避之不及。
而后躲得老远,对着她指指点点,小声说着什么她是魔君的女人,不能靠近,不能得罪,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再加上又知晓她是仙门弟子,对她更是又怕又恨,那样的眼光看得她只觉得如芒针在背,甚是难受。
离草对此实在很是无奈,即便想解释,估计也被人肯听她说。
所以,最后干脆就待在魔宫里不出来了。
但是,她不出门,不代表麻烦就不会找上门。
譬如那位魔相之女,冰舞。
她似乎格外的闲,隔三差五便往魔宫里跑。
而且,一来就缠着苍绯不放,又是撒娇又是动手动脚,一派亲昵的模样。
尤其那冰舞还总在她的面前一副炫耀而又傲娇的姿态,似是专门针对她一般。
离草看着只觉得很是不舒服,于是干脆避开,一个人待屋里打坐修炼,图个眼不见为净。
“怎么?又生气了?”门打开,苍绯嘴角噙着笑,缓步走了进来。
离草睁开眼,只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别开脸去,哼哼道:“你来做什么?不多陪陪你那位冰舞小姐?”
苍绯走到她身边,十分自然地将她搂到了胸前,嘴角笑涡浅浅一旋,荡漾开来:“我说过,她是魔相之女,对我还有些用处,总要应付她一下,你又何必总是吃她的醋?难道本君对你的好还不够证明本君的真心么?”
这阵子,离草也算是习惯了他这般亲密的举动与言行,所以一脸淡定之色,只是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谁吃她醋了,我只是看不惯她,和楚璇玑一样那般高傲的性子。还有,大叔你别总在她面前对我好,她每回一瞧见,那眼神几乎都要把我杀死。”
苍绯揉了揉她的发,戏声笑道:“若是你真不愿见到她,我便下令不许她入魔宫,如何?”
听他这般说,离草却是又摇了摇头:“大叔你要是这样做,不是明显给她难堪么?到时惹得那什么魔相不高兴了,不帮你了怎么办?”
听说这魔相从前就在魔尊身边辅佐,必定是个厉害的人物,可谓是魔君身边的一大得力臂膀。
若是少了他的辅助,可是一大损失。
也不怪苍绯明明不喜欢冰舞,却也要给她留些颜面,配合她一下了。
苍绯眼眸微微一眯,伸出一根修长手指,白皙如玉,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小草儿,难得你竟也会替本君着想,实是让我欣慰的很。”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他很清楚,她虽然从未曾抗拒过他什么,但是,心底却仍旧未曾放弃过回昆仑。
她的心,到底还是向着仙门的。
离草眉头轻轻一蹙,将脸别开,似有些不自然:“大叔你也算是我朋友,我自然会关心你。”
“朋友?”苍绯身子欺压了过去,紫眸中闪烁着清浅若无的亮光,唇际微微勾起,绽出一抹飘忽的浅笑:“到现在,本君对你来说还只是朋友么?”
离草不由微微向后仰了仰,习惯了他这种威胁,她倒也镇定的很。
抬眸瞟了他一眼,弯唇一笑:“自然不是朋友……”
看着苍绯眸底掠起的笑意,她又不紧不慢以补上了一句:“是很好很好的那种朋友。”
一句话总结来说,还是朋友。
苍绯的脸黑了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魔兵的声音:“魔君大人,魔相求见,正候在大殿。”
苍绯皱了皱眉,不知道什么样的神色一掠而过,沉潜冷冽的眼神,淡淡的,波澜不兴,而后沉声回道:“知道了,本君一会儿就过去。”
“魔相找大叔你,是不是有什么紧要的事?”眼瞅着大叔又凑了过来,离草忙转移话题。
“谁知道呢……”苍绯眉梢轻轻一挑,只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而后直起身:“在这乖乖等着,我很快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