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高处不胜寒冷。”凤无双淡淡的开口，琉璃般的眸子忽明忽暗，说是月亮如此，不如说所有身处高位的人都是如此，都是孤独的，到时候无情会不会也会如此，变得不会信任自己，变得像现今的君夜焱一般。

“如果有小凤凰，我不会孤独。”君无情听懂了凤无双的意思，开口给她打着定心针。

“那如果，无情哥哥不爱我了呢？”凤无双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会这么敏感，也许是因为君夜焱的赐婚，也许是因为月圆之夜，自己将要毒发，知道自己只是顶着凤凰儿的身份生活，明白自己不是真正的凤凰儿。

“傻瓜。”

君无情大手打在凤无双的头上，俊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双手紧抓住凤无双的身子，无比的认真霸道，“记住，就算小凤凰你不爱我了，我也会爱你。”

“无情哥哥这样说，真好。”凤无双眼底闪过一丝感动，继而又变成了深不可测的东西。他这些都是因为她是凤凰儿说的吗？

凤无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患得患失起来，但是为了眼前人，自己已经和钟虎吵架了，已经如此了，她凤无双就勇敢一点吧，别再想东想西的了。

想到此，少年的眼中又迸射出异样的光彩，神采奕奕。

“小凤凰，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心中最真的情爱。”君无情的声音变得沙哑，紧抓凤无双的双手变成了相搂。“小凤凰，我心中的妻子只有你一个。”

“不管，今后我干什么，无情哥哥，你都是我心中永远的夫君。”凤无双许诺着。无情，不管今后如何，我认定了你，永远，我的夫君就只有你一人。

“来。”松开凤无双，君无情嘴角噙笑，跪在了地上。

凤无双虽然不明所以，却也跟着君无情一样跪坐在地，只瞧见，君无情伸出手指对着月亮立式，“我君无情在这里立誓，和凤凰儿一生一世一双人。”

看了一眼君无情，凤无双的心像是受到什么撞击，虽说着七个字都是话本山俗套的烂句子，但是有人说给自己听，心里却是暖暖的，有种要把自己全世界交给他的冲动。

“我凤凰儿在这里立誓，和君无情在这里一生一世一双人。”凤无双开口，心里默念，我凤无双在这里立誓，和君无情一生一世一双人，愿嫦娥仙子保佑，我和无情二人可以突破一切难过长相厮守。

“时间不早了，不是还想和养父说话吗？”君无情率先起来，扶起来凤无双，满脸的宠溺。

“对了，无情，那个寿桃托月……算了，明日再说。”凤无双想起来寿桃托月的事情想给君无情商议一下，又看了看快升入正天的月亮，生怕说起来没头没尾，想着还是明日再说。

“交给我吧！”平常主意都是凤无双出，不代表君无情什么都不知道处理，小凤凰的意思他明白，就是来一场失窃……然后就有了父皇清除后宫眼线的理由。

揉揉凤无双的头发，君无情低声开口，“为夫我会让成妃自食其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知我者，无情哥哥也。”听见君无情自称为夫还满脸正经的模样，凤无双满脸通红，虽然他们是夫妻但是这样称呼还是少有。

“快去吧！”看着眼前人的模样，君无情满是宠溺，望着圆圆的月亮，似是询问，似是请求，“明年今日，小凤凰一直陪我好吗？”

凤无双琉璃般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的闪躲，继而变成无比的平静，明年今日自己可以陪着无情吗？

毒，永远是自己过不去的坎，她不想让无情知道，即使被无情识破了身份，也不想被他知道。

可是，凤无双看见，君无情脸上没有以往的坚强，不似以往所有时间的冷淡，他幽蓝的眼睛里透出的竟然是浓浓的渴望，那是对亲情爱情的渴望。

“好。”鬼使神差的，凤无双答应了下来，下一年的事情，到下一年再说吧。

凤无双想不到的是，下一年，她失诺了，陪君无情过冬月十五，好多年都没有实现，自然，那是后话。

听见凤无双答应，君无情俊脸上上又扬起笑来，看着凤无双进了内屋，才收敛了笑意，如以往平常人见他那般冷酷出了新和院。

他如今不再是一个人了，真好。

新和院内，凤无双一进来，就被紫烟拉住，“谢天谢地，君无情终于走了。”

“我有分寸的。”知道紫烟的担心，凤无双眸光一闪，摇摇头。

“扣扣。”这时候，窗户前传来声音，紫烟一喜，知道是钟虎过来，松开凤无双的手就过去让，钟虎进来。

看着翻身进来的玄衣的人，凤无双秀眉紧紧皱在了一起，今天是禾月十五，王府人口众多，钟虎却选在今日来，那般危险，连自己也不通知一下。

担心归担心，但见到钟虎没有任何问题，凤无双什么也不说的只静静的喝茶。

终于，紫烟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以往无双都要惊喜表哥的出现，表哥来也不会只通知自己，反而要自己瞒住凤无双。

“表哥。”紫烟开口，有些疑问，面前的玄衣男人却只是沉着脸脸，面无表情，似乎并没有听见紫烟的话。

坐在凤无双的对面，钟虎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正在喝茶的凤无双抬眼偷瞥了一眼钟虎，见他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反而和自己比着喝茶。

不说就不说，喝茶就喝茶，凤无双一杯一杯的将茶水喝进肚中，钟虎也一直往自己的茶盏里倒茶水，凤无双放下茶壶，他就提起茶壶。

“我的，这一杯。”

终于，茶壶里的茶水被两人一会就喝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最后一小茶盏水，两个人的手同时伸出来，凤无双一手拿住茶壶，看着钟虎固执的开口。

看了凤无双一眼，钟虎没有争抢，在他心里，永远都是疼着让着凤无双的，可是独独喜欢君无情，因为君无情背叛宗主这件事，他绝对不能纵容允许。

将最后一杯茶水倒给自己，凤无双一饮而尽，并没有要和钟虎开口说话的意思，这些日子她已知道，钟虎最疼自己，只要自己坚持，钟虎迟早……会答应自己的。

感觉到两人的冷战，紫烟终于站不住，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钟虎眼尖的注意到紫烟的举动。

“我和无双单独说会话。”钟虎的声音很低沉，虽然没有喊着紫烟的名字，但是紫烟知道这是钟虎给自己说的话，不让自己询问他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表哥……”看着钟虎，紫烟眼底投射出来的事一直隐忍着的爱意。

她不知道表哥和无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感觉得到表哥并不开心，她想帮他。表哥不开心，她也会不开心。

“我和钟大哥之间可以解决。”悠悠的，凤无双开了口，看了一眼紫烟，凤无双安静的看着自己喝完茶的杯子，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快到子时了。”看这两人，紫烟知道多说无益，提醒了一句凤无双，有些不舍的离开，但愿凤无双和表哥之间的吗，矛盾可以解开。

明明两个人都知道对方为了自己好，却还是可以吵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门外，紫烟对两人还是有些忧心忡忡，门内，凤无双和钟虎还是陷入了冷战之中，门外，月光越来越亮，已经有很多人放的天灯升到了夜空之中，亮堂堂的，在漆黑的夜里，异常漂亮，门内，烛火却越来越惺忪。

眼见着快要到了子时，钟虎终于率先败下阵来，对于无双，他永远狠不下来心，既然他们妥协不了，他只能帮着眼前的少女瞒下来，能瞒一时是一时。

从怀里拿出来一张纸来，钟虎一手推到凤无双的面前，“这是皇宫里，靠近君夜焱的眼线，我只能帮你到这里。”

凤无双虽然是天道宗的四大法王之首，但是说到底宗主对她的防范还是有的，她自己用她的命令贸然去查，宗主到时候一定会怀疑。

早在凤无双和他置气自己去查的时候，他就拦住了张老，用自己的身份去查的。

拿过纸，凤无双看着钟虎，秀脸有些安静，“钟大哥，我只是想得到你的认同。”

话落，钟虎的拳头一紧，在凤无双看不见的地方，指甲几乎已经陷进了肉里，眼前的这个少女，自己爱着的少女……如今让自己去同意支持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谈何容易。

没有等到钟虎的大话，凤无双抬眼，对面的人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吗，一瞬间凤无双也猜不透钟虎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琉璃般的眸子骤然低沉，凤无双开口，“我把钟大哥大当自己的亲大哥对待，我和无情之间，我想得到钟大哥的认同，我就只有你和紫烟这样的亲人了。”

一个钟大哥已经这样，紫烟那里，她已经不敢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