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凉国皇子殿下找了一段时间,没有找到,怕耽误了大事,就和奴才先回来了。”王福机智的回道,呵呵的笑起来。
“事关妙天郡主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能笑起来。”君夜焱拍桌怒斥,怕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明面上说的是王福,暗地里骂的是谁都心知肚明。
“皇上恕罪。”王福赶紧的跪下求饶。
“你先起来吧!”君夜焱斜撇了一眼地上的王福,才瞧着殿下的薛承斌:“既然来了,就先落座,把南越国公主死亡一事审理清楚。”
“是。”薛承斌有些不乐意的瞧了一眼凤无双,坐到了和唐青松相对的位子上。竟然没有拦得住君无情他们,该死的!
“老七,宣你带来的真凶吧。”君夜焱揉了揉眉宇,开口说着。
“将陈锦带过来。”接到旨意,君无情知道等待的那一刻终于到临了,对着门口的禁卫军吩咐着。
“陈锦见过昊国皇帝陛下。”薰儿十分平静淡定地跪下行礼。
“你就是陈锦?鲁王的谋士?”龙椅上,君夜焱看着束着头发,并不高大,作男儿打扮,但听儿子说其实是女子的年轻人,询问道。
“是,陈锦此次前来是来认罪的。”薰儿看了眼高高在上的君夜焱,再次叩首。
“认什么罪?”唐青松有些激动。陈锦是鲁王的人,若不是真凶,绝不可能帮君无情替凤凰儿顶罪开脱。
“南越国公主唐美心是我亲手杀死的。”薰儿轻轻的说着,却犹如利剑一样打入每个人的心里,包括堂前的君夜焱。
君夜焱不免怀疑是鲁王故意离间三国关系,雷霆大怒,拍案而起,指着薰儿:“陈锦,你好大的胆子,你为何杀害南越国公主,嫁祸妙天郡主,你有何阴谋,还不速速招来。”
“我既然被战王抓到这大殿之上,自会全部招认,反正想隐瞒也隐瞒不了。”薰儿仍旧很淡定。
她的内心早无一丝波澜,她现在只想把鲁王和公主做的事情全部揽到身上,让鲁王和公主全身而退。
“那还不快说。”唐青松看着面前视死如归,女扮男装的女子,也坐不住了。
“那天商议边界之事上,我输给了妙天郡主,失去了我王的信任,还被我王怪罪,心里十分不忿,就想找妙天郡主报仇。刚好我在同顺茶楼碰见郡主进了凉国皇子的房间,心里突然想到直接杀了妙天郡主报仇,正好嫁祸到凉国皇子的身上。”
薰儿说着,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众人表情各异,很是精彩。
“胡说。”高台上的君夜焱听着薰儿的话,生气的将手里的奏折扔了下来:“要是如此,你为何当时不直接射杀了妙天郡主,还有你是怎么知道南越国公主,将她弄进凉国皇子房内的?你当时可是在同顺茶楼里。而且鲁王怎么那么巧就约了凉国皇子去喝酒?”
看着发怒的君夜焱,凤无双有些纳闷的望向身边的君无情。
南越国公主被她自己抬进薛承斌屋里的事,明显被君无情瞒住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还有眼前的女子到底是朱盛,还是薰儿?君无情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她肯到殿上招认一切?
只瞧着君无情轻轻摇头,让她继续听,凤无双这才把目光继续放在薰儿的身上。
“请昊王息奴,听我说完。”薰儿看着飞到自己面上,打得自己有点疼的奏折,把奏折捡起来恭敬地放好。“我曾经放鹰到天上监视妙天郡主的动向,所以那天我在同顺茶楼出现是有备而来的,至于南越国公主和鲁王陛下……”
“说……”唐青松见面前的女子停停顿顿,不禁的握住了拳头,要不是在君夜焱面前,怕是早已经冲上去了。
“我先前说了商议边界后便对妙天郡主起了杀心,那天中午我早已经知道妙天郡主去赴南越国公主的宴,故意给了南越国公主催·情·药,想着等到郡主喝下去,就给她服食创仓草,好要了她的性命……
但我没有想到妙天郡主并没有中计,喝下催·情·药,反倒是南越国公主误打误撞喝了催·情·药,本来我以为计划失败了,但却看见妙天郡主进了凉国皇子的房间,脑子里突然有了更好的主意,想着或许我可以借刀杀人……更甚者,可以挑起三国的战事,到时候我肯定又会重新得到我王的重用。”
薰儿看到唐青松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的样子,也仍旧波澜不惊,镇定得出奇。
“你说的还是不在点子上。”君夜焱再次拍桌怒骂,明显有些坐不坐了。
杀人这种事,竟然还承认的如此拐外抹角,着实可气。
“郡主进了薛承斌的房间,我故意射箭射偏,引她开窗户查看,让楼下的小贩看见郡主在凉国皇子的房间里,等郡主走了,我再回到驿馆将中了催情药的公主搬到凉国皇子的房间,喂她吃了可以中毒,却会因为和催情药融合,不留一丝痕迹,让人难以查出中毒的穿仓草。”薰儿仍旧按自己的步调说着。
“当时同顺茶楼到驿馆不过几步的距离,所以一会就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支开凉国皇子了。我自认为虽失宠于鲁王,但是鲁王多多少少还是信我的话的,我只告诉他将凉国皇子约出去,会给他个大惊喜。
反正约凉国皇子出去也不费事,我们陛下就这样被我蒙在鼓里,将凉国皇子约了出去,之后一切如我所愿,妙天郡主成了我的替罪羊,所以人都以为南越国公主是她杀的,昊王你判她死刑……
本来一切天衣无缝,完美至极,岂料你们昊国的战王竟那么厉害,查到我头上,把我揪出来,在他拿出的铁证面前,我没办法抵赖,只能跟着他来认罪,说出真相。”
薰儿将所有朱盛干的事情都揽到自己的身上,朝着君夜焱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我鲁国的女子也都是敢作敢当的汉子。”
“到这时候你还没有一丝悔改,你这样撇清你和鲁王的关系,你当朕是傻子吗?”君夜焱怒气冲冲的看着殿上大胆无畏地承认杀人的凶手,大声骂道。
“鲁王如果知道我说的这些,如今事情败露,他怎么会留我活口,早就把我灭口了。反正只要我一死,就死无对证,妙天郡主非处斩不可,她死了,这杀死南越国公主的罪名就落实了,凉国和南越国仍旧会向昊国开战,我鲁国仍旧能渔翁得利。”薰儿说到这里轻轻笑起来,满是不在乎。
看到这里,凤无双真想鼓掌叫好,眼中满是对薰儿的欣赏。
此刻,她已经敢断定眼前的人不是朱盛,而是薰儿。
她本以为只有朱盛是个人物,没想到这薰儿也不差,相反更胜朱盛。这胆识,这智慧,这口才……她真心想竖起大姆指,夸一句厉害。
可惜,薰儿死定了,再厉害也快成为尸体了,而且会死得很惨吧!
“你好大的胆子,嫁祸我昊国的郡主,欺瞒自己主上,还试图挑起三国的战争。”君夜焱认为薰儿说得很有道理,若是鲁王指使她干的,见事情败露,早就灭了她的口,绝不会放她来这里认罪,完全相信了薰儿的话,气的拍案而起。
没想到,没想到,这么大的一场祸事,竟然是被一个小小的谋士搞出来的,她百死也难解心头之气。
“昊王陛下。”这时候,薛承斌突然站起,阻挡了要处置薰儿的君夜焱。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看着薛承斌,君夜焱冷着脸,重新坐到了龙椅上。
光凭今日薛承斌故意的拖延时间,也知道他心里想让谁离开这世上。
是他今日才想明白,他手里这妙天郡主的重要性。
“昊王陛下,您就没有怀疑陈锦是战王找来替妙天郡主顶罪的人吗?”薛承斌心里十分不满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愿就这么让凤无双无罪。
“父皇。”君无情不屑地瞅了薛承斌一眼,跪了下去,从身上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奇毒记,打开到仵作所指的那一页,想呈上去。
“王福。”君夜焱朝着王福使了一个眼色,就见王福明白的走下阶梯,拿到君无情手里的书,左右翻看。
“启奏父皇,这书是晋朝时留下,记载了各类毒的书,上面标明了穿仓草只长在鲁国境内。”君无情呈报着,忽而转头看向薛承斌,开口询问:“按照凉国皇子的说法,莫不是妙天郡主早早的就策划好了这一切,收买了陈锦,让她找来鲁国才有的毒草吗?我记得清楚,各国使团未来之前,郡主可是连陈锦的面都没见过。”
“那看来是我想的太多了。”薛承斌有些不甘的干笑,他也是今日才知道南越国公主死亡的经过,完全没有君无情晓得的详细,没办法再咬着凤无双不放,只能暂且放过她。
“我看倒不是凉国的皇子想太多,而是盼着妙天郡主死吧!”君无情看着薛承斌,全然不留一点面子的指出来,冷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