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韵收了金钰那么多贵重的礼物,想着要回报他些什么,便写信给外公外婆,让他们在凉棚里采几支上好的灵芝托进京的镖局送过来。
香铺的药茶和香料渐渐在周围有了小名声,老顾客也渐渐多起来。
这日,苏灵韵刚送走了一个买香料的顾客,一穿着水粉色衣裙的女子过来,问道,“谁是掌柜的?”
苏灵韵抬头,“我是,怎么了?”
女子看苏灵韵这样年轻有些惊讶,“药茶是你做的吗?”
“是!”
女子笑道,“我们家老夫人喝了你的茶很喜欢,想让你进府一趟问些关于药茶的事情,劳烦你跟奴婢走一趟吧。”
苏灵韵见女子端庄秀雅,气质稳重,没想到是个丫鬟,这样的丫鬟,不知道主子是什么样的高贵人物。
“好,稍等!”苏灵韵交代苏晓一些事情,和那女子出了门。
马车就停在门外,马匹高俊,马车富丽堂皇,一看便知道是富贵人家的。
“姑娘请上马车!”女子虚让一下。
苏灵韵微一点头,抬腿上了马车,女子也随后跟上来。
马车轻轻一晃,沿着街向内城而去。
女子看着苏灵韵,眼睛里有几分赞赏,“姑娘不知道奴婢要将您带去哪里,却也不问,这份气度让奴婢佩服。”
苏灵韵淡然一笑,“姑娘过奖了,我刚来京城,对这里不熟悉,就算问了也是不知道,跟着姑娘走就是了,总之你不会将我卖了!”
女子温雅一笑,“姑娘是个有趣的人。对了,奴婢叫画眉,姑娘也叫我画眉就好。”
“嗯!”苏灵韵轻轻点了点头。
马车一路进了内城,路越来越宽阔,行人却越来越少,周围都是楼阁高垣,琉璃碧瓦,气氛清净而肃穆。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处朱漆大门外,苏灵韵下了马车,抬头看去,见大门上方几个鎏金大字,镇南王府。
苏灵韵虽京城的权势不了解,单看这宅门和牌匾也知道是权贵人家。
“跟着奴婢就好,不用怕!”画眉淡笑一声,带着苏灵韵往大门里走。
门口有把守的侍卫,画眉拿出腰牌,道,“是老夫人召见的人。”
侍卫忙恭敬道,“画眉姑娘请!”
画眉对着苏灵韵微一颔首,带着她进了院子。
苏灵韵进了王府才知道这世上的富贵是什么样的,只见王府内亭台楼阁一眼望不到边,回廊重重,雕梁画栋,一处处院落精致而贵气,中间花园点缀,清雅高贵。
一路往内院而去,遇到王府的下人都气度不凡,一见便知是钟鸣鼎食人家。
画眉领她进了一处院内,淡声道,“姑娘在这里稍等,奴婢要进去请示一下才能带姑娘进去,免得老夫人睡着了,打扰了老夫人。”
苏灵韵点头。
画眉进去了,苏灵韵站在那里等候。
五月的太阳已经有些毒,照的人眼睛睁不开。
此时一小丫鬟从抄手游廊上过来,看到苏灵韵又转身回去,很快拿了一把遮阳的竹伞过来给她打上,笑道,“晌午太阳大,姑娘遮一下。”
苏灵韵见小丫鬟圆脸黑目,长相可爱,不由的接过来,笑道,“多谢!”
“别客气!”小丫鬟嬉笑了一声,继续往对面走。
她刚上了长廊,对面一年纪稍大的婢女过来,冷声喝道,“雀儿,你怎么回事?让你照顾兰花,这兰花怎么死了?”
苏灵韵转目看去,见那婢女手里端着一盆兰花,叶子泛黄打蔫,刚长出来一个花骨朵也枯了。。
方才帮她拿伞的小丫鬟叫雀儿,顿时吓的脸色惨白,“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
“你做了什么?”婢女怒道。
“奴婢、奴婢”雀儿紧紧皱着眉,“奴婢什么都没做,方才侍书姐姐给奴婢一盆水,说是落凤山上的泉水,浇兰花最好,奴婢只浇了水,什么都没做!闻琴姐姐,不关奴婢的事!”
“混账东西!”叫闻琴的婢女用力甩了雀儿一个耳光,“自己做了错事还敢诬陷侍书!这兰花是世子孝敬老夫人的,价值连城,打死你都不够赔罪的,等下世子就过来,你自己去跟世子解释!”
闻琴恶狠狠的撂下一句,将兰花盆往雀儿怀里一推,气汹汹走了。
雀儿挨了一巴掌也不敢哭,抱着怀里已经死去的兰花惶恐不已。
苏灵韵还想再瞧下去,画眉已经过来,道,“姑娘跟我来!”
苏灵韵最后看了一眼雀儿,抬步和画眉往屋里走。
画眉将她带去了暖阁,一进去便问道一股淡淡的檀香,阳光自镂空的雕花窗内照进来,将屋里精致的摆设镀上一层淡淡金色,安静而富贵。
地上的绒毯厚密软和,踩在上面如同踩在一团云上。
画眉道,“老夫人刚刚睡着了,醒来后要喝一碗燕窝粥,你在这里稍等一会,老夫人很快过来。”
“好!”苏灵韵应声。
画眉出去了,只剩苏灵韵一个人在屋子里,她坐在宽大的椅子里,被太阳晒着,有些昏昏欲睡。
外面突然有脚步声传来,苏灵韵微微睁开眼睛,透过窗子,见外面的长廊上走过一个穿着嫩粉色纱裙的女子,头戴桃花玉钗,妆容精致,只是眉眼中带着世故。
“侍书姐姐!”
雀儿喊了一声,追过来,怀里还抱着那盆死去的兰花,委屈道,“这花无缘无故的死了,因为你给我的水对不对?”
侍书看了那花一眼,眯起眼睛,“胡说什么!你自己连盆花都照顾不好,还怨别人?”
“姐姐为什么这样对奴婢?”雀儿红着眼睛问道。
“我根本不知道你说什么!”侍书抬步欲走。
雀儿一把拉住她,“因为上次世子说奴婢梳的发鬓好看,所以姐姐怀恨在心,故意陷害我!”
侍书恼羞成怒,一把将雀儿推开,“简直无理取闹,我给你的水就是落凤山上的泉水,是我好不容易在王妃院里讨来的,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冤枉我!”
雀儿固执的哽咽道,“我知道,就是你!”
“你有什么证据?”侍书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