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叶的突击l是四倍镜,我胸前挂着的是钱大壮从城堡那边带过来的八倍镜,看的当然比她要清楚一些。
我举起望远镜,看向灯塔,灯塔大概有十几米高,下面四分之三是混凝土,锥形,上面四分之一是个环形的塔台,总体的形状,和东方明珠有点类似,有个瞭望室,有十几面玻璃窗,分布在瞭望室四周,玻璃像是被水泥之类的东西给刻意抹过,非常模糊,看不见里面,每一扇玻璃上,只留了大概十厘米见方干净的地方,但我挨个玻璃查看过去,并未发现有人。
“在哪儿呢?”我问连叶。
“刚才一闪而过,绕到灯塔后面去——出现了,左边!”连叶喊道。
我赶紧转动望远镜,看见了!是一道粉色的身影,女孩,背影,双马尾!
“就是她!”我肯定地说,瘦瘦小小的!
“什么?”苏凌歌问。
“盗马贼!咱们的马,说不定就在灯塔里面!”我一想起这个女孩就来气,太可恶了!
“她应该没有武器吧?”苏凌歌问。
“呵,可能有几把呲水槍。”我笑道,策马带着她俩沿着蜿蜒的车道往上走,走出没多远,发现前方道路的路基两边,分别砌了两座路障,只有大概1.5米左右的高度,是用红砖和水泥堆砌而成,看样子还很新,路障的顶部,分别放着两只大号的钢管,表面光滑而且反光。
两条路障中间的马路,被挖成一条坑,我走到坑前,很深,超过两米,坑挖的很规整,坑壁光滑,应该是用机器挖的,坑的宽度,也是两米左右。
“是那孩子为了阻挡丧尸干的吧?”连叶问。
“可能是。”我说,再往前大概30米处的路边,停放着一台黄色的钩机,应该就是用这台钩机挖的坑。
两米宽的坑,对于一个成年人而言,通过不是问题,就连女生都可以通过助跑的方式跨过去,大部分男生,一个立定跳也能过去了,但是对于丧尸来说,因为它们不会跳,这就变成一座难以逾越的鸿沟。
“沟挖的倒是不错,就是这墙,呵呵,是不是有点太矮了?”连叶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对女孩的嘲讽。
“矮?”苏凌歌笑了笑,“叶子,我打赌,那道墙你翻不过去。”
“为什么,才到我胸口,有什么翻不过去的?”连叶不信。
“你可以下去试试。”
连叶争强好胜,真的翻身下马,走到墙边,爬墙,啊爬、啊爬!还真爬不上去!
我看出门道来了,关键点,在于墙上的那根直径超过墙壁厚度的大空心钢管!
它的表面太滑了,人在翻墙的时候,无论是手还是脚,都没办法在钢管上借力,没有着力点,除非是直接跳过去,否则,根本爬不过去!
“她应该是参照了上世纪博林墙的设计,”苏凌歌懂得很多,“博林墙为了防止东边的人往西边爬,就在高墙上安装了金属圆筒,很难爬过去的。”
试了几次,连叶也发现了钢管的秘密,索性放弃了翻越,气鼓鼓地回到马背上,往后退了几步,直接骑马冲向矮墙,嗖,纵马跳过去之后,连叶回头看看我和苏凌歌,挑了挑眉毛,这个高度,对于她挎下那匹公马earl来说,完成的很轻松,毕竟那是这一批马中最为健硕的一匹。
我和苏凌歌颗没有连叶那么无聊,直接策马从坑上面飞跃过去,三人汇合,正要继续前进,连叶座下的earl忽然停了下来,而我和苏凌歌的马,为earl首是瞻,也不肯再前进。
“go,go!你这个sonofbitch!”连叶一边骂一边用马镫踹马腹,可是earl依旧不为所动,只是低头盯着前方的路面。
我顺着earl的方向看过去,咦?前方两米远,路面上的柏油,似乎有点不太一样,像是有一横条“马路”是后补上去的,我翻身下马,走到那里,蹲下来仔细观察,这并不是柏油路面!
柏油路面非光滑的,有颗粒,而这一条“布丁”,是光滑的,那些颗粒物,像是打印上去的,我摸了摸,竟然是一层纸!
为什么要在路面上铺一层模仿柏油路花纹的纸呢?
我尝试用手按了一下,有点软,下面像是一块泡沫板,我起身,重心放在右脚,伸出左脚,用力踹向泡沫板,呼!直接被我一脚给踹了个洞,下面黑乎乎的,是空的?
什么鬼?
“咋回事?”连叶问,这路面做的太逼真了,她们骑在马上,根本看不出来有问题,还以为是我把路给踩塌方了呢!
我回身从马背上解下陌刀,一刀刺入“泡沫板”,没怎么用力,就把整块泡沫板给挑了下来,原来下面是个“陷阱”,和之前那个坑差不多的深度和宽度,只不过有两点不同,第一,这坑上面有逼真的覆盖物;第二,这坑的坑底,遍布竹签子!每一根竹签子都有半米多长,手腕那么粗,顶端被削的很锋利!
幸亏earl有所察觉,若是不查,踩中陷阱掉下去,非得连人带马被刺成笊篱不可!
“卧槽!好阴毒的家伙!我特么干她一发!”连叶抬起l,就要往灯塔上打,被我用刀柄打开了她的l。
“你别发火嘛,她只不过是个孩子!再说这陷阱,或许是为了防丧尸,并不是专门对付我们的。”我为那个女孩辩解道,连叶的槍法不太准,我怕她歪打正着,不管那孩子偷马也好,设陷阱也罢,怎么说都是为了自保,罪不至死,性质不一样,比方说,糟蹋了钱多多的那个李磊,那种卑劣的行径,那种畜生,人人得而诛之!
“叶子息怒,先看看再说吧。”苏凌歌也劝连叶。
连叶张了张鼻孔,放下了l。
“连叶,你掩护我,凌歌,你牵着我的马,我在前面步行。”我提刀越过陷阱,一边往前走,一边用刀柄东戳戳、西捅捅,像是诡子进村,在村口探地雷一样。
“小心!”连叶忽然一声喊,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灯塔,只见一道绿光,从上面射下,直奔我面门而来!我赶紧挥刀格挡,啪,那道绿光,被斩为两截,落在马路上,是一支箭!
“他吗的,”连叶终于还是忍不住发了飚,对着灯塔连开了三槍,“小畜生!有本事你出来呀!”
嗖!嗖!嗖!
又三支箭,破空而来!我甚至都没看见它们是从哪儿射出来的!
但这次,对方并不是精准打击,追求的是火力覆盖,并未射准,三支箭是同时射过来的,都插在了我们前面的路面上!
虽然说,柏油路比较软,但是能把整个箭镞没进去,也足见背后的弓,威力之大!
连叶又开了一槍,但她是盲目射击,根本没看见敌人在哪儿!
嗖!嗖!嗖!
又是三箭!是连发!不是齐射!
这回我看见了,箭是从灯塔尖儿上射过来的,但射箭之人,并不在塔尖上,而是在灯塔的后面,通过抛物线,越过塔尖射过来的箭!
这三箭,全是冲着连叶去的,好在距离很远,箭在空中的飞行距离以及弧度都很大,比较好判断落点,连叶喊了一句“back”,earl优雅地后退了几步,三支箭都落在了马头之前。
“撤!”我当机立断,从刚才的射箭频率判断,对方应该不是一个人。
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我们来这里,不是为了和对方死磕,而对方貌似要跟我们动真格的,我怕己方三人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决定先退回去,再从长计议。
按照我的理解,大家都是幸存者,这一仗,根本没必要打嘛,有什么误会,当面谈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兵戎相见?难不成,对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