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被抬进了屋内,而三十二名伴娘,却最终没有一人能走到最后。

红毯与大门之间有着一丝丝的空隙,剩余几名伴娘在走到门口后,以为终于逃脱险境,她们纷纷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却不曾想,她们,放松的太早了。

眼冒红光的男人们快速朝着她们接近,不慎之下,剩余几名伴娘纷纷被男人们抓住,她们惊恐地挣扎喊叫,最终,却只能和之前的同伴一样,迅速沦为了男人们泄欲的工具。

颇为宽阔的晒谷场,已经彻底沦为了乱交的狂欢会。

而在一片混乱中,妈妈轻轻拍了拍李玄的胸膛,示意他往大门的方向看。

在花轿进门之后,不时有人踏上了红毯,正在往屋内走去。

这些踏上红毯的人成群结队,都是一男一女的配置。

看来,除了抬着花轿的人,其余人只有携带着伴侣,才能踏上红毯,走入屋内参加婚礼。

否则,那些伴娘的遭遇就是后果。

李玄甚至怀疑,这些矿工,很可能男女不拒。

挤开周围的人群,李玄紧紧搂着妈妈,带着她踏上了红毯,走进了屋内。

屋内与屋外,像是两个世界。

先前无论是村子中大红色的装饰,还是门外的红毯爆竹,都明显是传统的风格,但是屋内,却采用的完全是西式婚礼的布局。

房间内悬挂的彩饰不再是喜庆的红色,而是西式的白丝薄纱,五颜六色的气球取代了‘囍’字剪纸,还算宽广的大厅并没有采用中式的大圆桌,而是换成了西式的长桌,长桌上摆放着各色冷餐、水果、甜点,显然是自助的形式。

屋内的灯也被换成偏暗的黄昏色,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变奏缓慢而舒畅,早于李玄和妈妈进入屋内的伴侣们正互相拥抱在一起,随着音乐的节奏缓缓起舞。

与这一切格格不入的,是那一人多高,被扔在角落的花轿。

朝着屋内环视一圈,李玄并未看到扔纸条给他的眼镜少女。

他牵着妈妈,便打算去查看花轿,但却发现妈妈在极力反抗。

“怎么了?”李玄回过头,轻声询问妈妈。

妈妈指了指正在起舞的人群:“跳舞。”

李玄沉吟,对着妈妈轻声问道:“你要去跳舞嘛?”

妈妈点了点头。

李玄没心思跳舞,他只想找到眼镜少女。

她为什么会认识自己?她手上为什么会有自己写的纸条?

不知为何,他的心底很烦躁,很愤怒。

他强行压抑心中的躁怒,但语气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我们待会再去跳好不好?”

妈妈只是看着李玄,并不说话。

李玄没了耐心,不再顾及妈妈,拉着她便往花轿走去。

音乐突然变得急促起来,但李玄却感觉到四肢在变得僵硬。

他猛然觉醒。

音乐,有问题!

然而,已经晚了。

李玄感觉到,自己正在渐渐失去对肢体的控制。

他极力将手伸向花轿,在自己完全失去对身体控制的最后一刹那,掀开花轿的前帘。

里面空无一物。

下一刻,李玄的四肢开始了怪异的扭动,

仿佛一只被人操控的傀儡玩偶一般。

他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随后用双手抓住自己的脖子一扭!

咔擦!

……

李玄看着手臂肌肤上的‘正’字,无奈地叹了口气。

平双镇还真是处处杀机。

自己还什么都没探索到,就已经死了五次。

如他所料,盘旋在他头顶上的乌鸦,变成了六只。

……

李玄搂着妈妈的腰,融入了起舞的人群。

毫无疑问,随着音乐行动,是这里的规则之一。

舞蹈,是李玄陌生的领域。

但妈妈却对此很为熟稔,她一手轻按着李玄的肩,另一只手与李玄十指相扣,

伴随着舒缓的音乐声,妈妈引导着李玄,

抬步、旋转,自信飞扬。

荡起的裙摆如同花朵一般,随着妈妈的舞步一同绽放。

他低头看着妈妈眼角的喜悦与脸颊上的红晕。

这一刻,李玄发现妈妈真的很美。

除去性欲之外,李玄第一次对妈妈升起了其它的感觉。

大厅中,起舞的男女大约有二十对左右,男性李玄大多有印象,绝大部分都是村里的男人,而女性则都很陌生。

这些人,大概就是村中的居民。

那外面的男性矿工又是哪来的?

一曲舞罢,起舞的人群纷纷散去。

妈妈牵着李玄的手退开到一旁,先前拥挤的大厅被空了出来。

灯光变得更暗了。

散开的人群大多聚集在餐桌旁,他们一边取用食物,一边用期待地眼神,看着大厅与内间相连的房门处。

李玄用眼神示意妈妈是否也要吃点东西,但妈妈只是摇了摇头。

她抬起手,似乎想要对李玄做点什么,但犹豫过后,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李玄正想追问,却被大厅中突然轰然响起的鼓掌声打断了念头。

抬头看去,李玄才发现,抬着花轿的两名赤裸壮汉正在从大厅的内间走了出来。

在两人中间,还挟持着一个穿着婚纱的女人。

女人被一副白色蕾丝眼罩蒙着眼睛,双手反绑在身后,手臂被左右两名壮汉架住,她身上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西式婚纱,婚纱是连体露背的情趣款式,修长的脖颈上套着一只纯白色的颈环,三指宽的白色蕾丝自颈环往下左右交叉延伸,在勉强遮住女人的乳头与两边侧乳的同时,却极为刻意的于中间部位留出深V的镂空,将女人深邃的乳沟与挤压在一起的白腻乳球完全暴露。

在虚虚掩住女人平坦的小腹之后,这两条蕾丝一直延伸到女人饱满的胯下,最终汇聚在一起,如同一条高腰丁字裤一般,紧紧包裹住她丰满的胯部,不知道是女人的胯部过于丰满,还是蕾丝勒的太紧,在裆部的部位,一道极为显眼的骆驼趾纤毫毕现,从形状看来,女人婚纱底下,应该没有穿着内裤。

女人的腰间还绑着一根白色绸带,纯白的绸带在女人纤细的腰间环了一圈,于后背的地方绑了个蝴蝶结,除此之外,她还穿着一件仿若无物完全透明的齐逼白色蕾丝裙,那双修长的双腿也被白色丝袜包裹,脚上更是踩着一双七八公分高的白色高跟鞋。

不知是因为女人极少穿高跟鞋,还是因为被人挟持的缘故,女人的步伐及其狼狈,整个人几乎是被两个男人拖着往前走,李玄微眯起眼,仔细往女人身侧看去,才发现女人的腰间除了白色绸带外,还绑着一根金色的细长链子,那链子一直延伸到女人的腰后,大概率是将女人的双手绑在了腰背处。

所以,她才会双手缚在身后,走路的姿势才会这么的不协调。

穿着情趣婚纱的女人,正是先前将纸团扔给李玄的少女。

随着少女被带进大厅,场间的气氛变得更加热烈,村民们纷纷朝着少女聚拢,很快便将少女围在了中间。

李玄牵着妈妈,挤进人群,来到了最前方。

少女原本还在挣扎,但当看见李玄的身影后,她似乎安心了一般,变得安静下来。

那副蕾丝眼罩,显然情趣的作用,大于遮掩的用途。

“祭品么?”

“嘘,别乱说话,是神的新娘。”

“嘻嘻,真够骚,是处女嘛?”

“肯定是的,献祭给神的新娘,如果不够贞洁,是会触怒神的……”

周围的村民窃窃私语,交头接耳。

先前,拿着铜铃的老头,也曾说过女人和祭品的事情。

他曾一度以为李如瑶被当作了祭品。

只不过,李玄记得李如瑶是有老公的,她应该不太可能还是处女吧?

但想起和李如瑶接触的那段时间,那个女人明显没有多少关于性方面的经验。

也许她老公是性无能,所以才导致这个熟透了的美少妇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女也说不定。

村民们的窃窃私语停了下来,大厅变得安静。

又有人,从内间走了出来。

是掌握铜铃的老头。

老头点头哈腰,一张老脸几乎笑成了菊花的模样,他身后跟着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梳着大背头,油光粉面,身上穿着件宽大的奇怪长袍,长袍上绘满了翠绿色的诡异花纹,李玄仔细辨认,隐约觉得这些花纹,似乎有些熟悉。

像是水果大棚中,那棵长满了心脏、人头与肉块,由尸体组成的诡异大树。

祭品、尸体、大树。

一个词从李玄的脑海中蹦了出来。

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