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探听(1 / 1)

“你再说一遍,当时是怎么回事?”怀王气得好悬没摔了杯子。

屋内跪着一个黑衣蒙面客,低着头将之前的话重新说了一遍,“属下带着人按着事先的安排等在那里,可九姑娘身边的那个姑娘着实厉害,和我们缠斗了许久,后来九姑娘趁乱驾车要跑,车翻了,我们原本是打算将人从车里拉出来带走的,谁知道苏首辅也走这一条路,我们不敢暴露,只得撤了。”

“废物!”怀王重重的一拍桌子,“那么一群人还对付不了一个女人?”

“那个丫鬟实在是武功高强……”

“废物就是废物!”怀王剧烈地换了一口气,指着门外,“你,带着你的人一起去后院领鞭子!”

“是属下办事不利,王爷罚我们事小,但可千万要保重身子。”黑衣人临退下之前说道。

怀王烦躁的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出去,别在他眼前惹他心烦,之后自己靠在椅背上,越想越生气,煮熟了的鸭子还没进嘴就飞了……好端端的,怎么苏宇旷又横插进来一脚?郗道玦到底是怎么安排的?这个废物!一群废物!

怀王妃得了消息从外面进来,她亲手端着一碗羹汤,进来的时候让侍从都候在外面,自己走到桌边,先将羹汤放下,然后柔声抚慰道,“王爷别急,这苏首辅为何忽然改了主意换了一条路,怎么也怪不到咱们的人身上,再说……他们不曾暴露,这件事就还有得办,只是要委屈王爷再多等几日了。”

“你那边的已经全都安排妥了?”怀王见怀王妃进来,强压下心中的火气,在瞥见那一碗羹汤过后,他吐出一口气,端起碗来喝了一口。

怀王妃点了点头,“早已经安排好了,那屋子几日住不进人来也不打紧,回头再重新安排就是了。”

“嗯……”怀王想了想,将碗里剩下的汤喝尽,“那屋子既然已经收拾出来了,该进人也还是得进。”

怀王妃神色一变,但还是点了点头,顺从地道,“妾身明白,妾身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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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梧居内大部分屋子都已经熄了灯,就只有主屋还亮着,凤栖一路上如入无人之境,等到了窗边,就见窗纸上映出一个人的影子,影子来回晃动,想来是这人在来回踱步。

“你就别来回走动了,晃得我眼晕。”田氏的语气里带着抱怨。

“也不知这会儿怎么样了。”郗道玦的声音响起,但他的身影并没有停下来,于是就看到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映在窗上,不住地移动着。

“是不是成了,明儿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这会儿你就算是急到天边去也没用。”

“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你在担心什么?难不成是担心那丫头真的被留下了?”

“她若是真的在怀王府中,我放爆竹庆祝都不为过。”

“那你还担心什么?”

“万一她回来了呢?”郗道玦这时候终于停了下来,坐在椅子上,“我一直觉得这个九丫头有些反常,背后就像是有神助一样,当初她与梦君一起上的花车,梦君不见了,赖昌英让障车族给打死了,她却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你不觉得奇怪?”

“是有些奇怪……”田氏思来想去,却又说道,“当时大家的注意都在赖昌英和郗梦君那边,她只是个凑数的,便是趁乱逃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你看她回来以后不也没怎么着么?”

“可我还是觉得不太对劲,”郗道玦拧起眉头,“万一这次她又有了什么好运气,又被谁仗义出手给救了,怀王那边我要怎么交代?”

“人是怀王府出来的,派去劫道的也是怀王府的人,我们不过是创造了空档,让她落了单,该做的能做的我们可都做好了,若之后出了什么事儿,难不成还要赖到我们头上?”

“你说的也有道理。”郗道玦沉吟了片刻,向着外面唤道,“五子!”

五子应声而入,“二爷有何吩咐?”

“你去蓬莱苑看看,悄悄地看,看完回来告诉我。”

五子挠了挠头,“二爷叫我去看什么?”又有些为难的表示,“这九姑娘的院子……又是这么晚的时候,我过去不太妥吧……”

郗道玦抬起脚踹了他一下,“让你悄悄地看,谁让你大张旗鼓地去了?悄悄地看一看人回没回来,然后赶紧回来告诉我!”

“哎、哎……”五子得了吩咐,赶紧出了主屋,在门口揉了揉被踹疼了的地方,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好端端的,看九姑娘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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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这样,凤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看来怀王是等不到正式将人送进去的那一天了,所以才要借着今日这场生辰宴,将人留下来,或许为了今晚的事情,怀王府已经将之后的说辞都准备好了。

如今就等着颜先生那边会不会再送来什么信儿了,想到这里,凤栖悄无声息地离开栖梧居,回了蓬莱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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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呢?”郗昭在听完凤栖的话以后,问。

“应该还在睡着,她并不知道我们回来,咱们的人行动的时候手脚都轻,没有惊动她。”

“那就去她的屋子里,不要让她醒来。”郗昭说着起身下了地,随意地披了一件衣服,又将被褥大致铺好,把帷幔拢在一起,待收拾得差不多了,这才同凤栖一起进了夏荷的屋子。

院内的人已经得了吩咐,装作察觉不到的样子,守门的人找了个由头离开一会儿,给来人创造悄悄溜进来的契机。

屋门刚关上不久,就听到院子里有脚步声,来人虽然极力让自己不发出什么声音,但在习武之人听来仍很是明显。

那人径直摸到了主屋内,他似乎是在门口仔细听了听,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尽量不发出什么声响,过了一会儿,房门被重新阖上,有人战战兢兢走出了院子。

又过了不久,房门被叩响,院内的人在外面说道:“姑娘,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