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禁足(1 / 1)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田氏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与万婆子对视了一眼,纷纷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难以置信。

田氏端起茶盏掩饰性地喝了一口茶,看了看郗昭,又看了看春杏,最后笑着对进来那婆子说道:“既然你们母女许久没能见面,春杏又是今儿才回来,我便替九姑娘做主,准你们母女团聚一天,明儿一早再让春杏回蓬莱苑伺候,”话锋一转,问郗昭,“九姑娘意下如何?”

郗昭闻言欠了欠身,“二婶婶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田氏摆了摆手,“你也是刚刚才回来,想不到也没什么的,”之后又对着那婆子道,“这儿也没你们的事儿了,你带着春杏回家去吧,母女间若是有什么体己话儿要说,也能趁着这会儿多说一些。”

那婆子闻言向着田氏连连行礼道谢:“多谢二夫人,多谢二夫人。”之后朝着凤栖伸出手,说,“走吧,随阿娘回家去。”

凤栖看了郗昭一眼,轻声说道,“姑娘,那我便先同母亲回去了,明儿一早再回来侍候姑娘。”

“去吧,你流落在外那么久,也该好好歇一歇。”

等凤栖和那婆子出了花厅,田氏也放下茶盏,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几日你就在屋子里安心休养,一切都等穆天师为你算卦之后再说,还有,”她看了郗昭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先前将你许给赖家,是因为英哥儿那孩子不错,但既然出了那样的事儿,他又已经死了,你便仍是我郗家的女儿,赖家那里无论有是什么样的结果,都与你无关,凡事更不要凑上前去给人家话柄,我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郗昭连连点头,“二婶婶说的是,阿昭都记住了。”

“好了,这蓬莱苑虽然也该拾掇拾掇,但也要有个度,不要太过铺张浪费,那些能反复用的东西就归置归置重新用上,能不丢掉就不丢掉,如今郗家已经大不如前,一应用度都要做到心中有数,万万不能铺张浪费。”

“是。”郗昭站起身,向着田氏行礼道,“二婶婶的教诲阿昭记住了。”

“记着就好,”田氏也站起身向外走去,快到门边的时候忽然顿住,回身说道,“你三婶婶近日身子不爽,如非必要,不要总去格物斋。”

“那……”郗昭抿了抿唇,有些犹豫地问道,“我能去看看祖母吗?”

“过些日子,等穆天师来过之后再说吧。”田氏说着转了身,边走边道,“你祖母身子骨大不如前,且让她再多休养些日子吧。”

郗昭没有再坚持,只慢慢点了点头,“全听二婶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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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这样解决了?”

稍晚些时候,凤栖推门进来,郗昭一边将柜子里的衣裳挑出来,一边问凤栖。

凤栖看着那些被拿出来的衣裳,随意拎起一条灰不溜秋的裙子,说:“春杏一直在温府,我曾以春杏的名义将她母亲骗出来过,母女两个已经见了面,今日之事颜先生早有准备,她母亲若是敢在田氏面前乱说话,哦不……”说到这儿又改了口,重新说道,“若是敢乱说话,这世上恐怕就没有她女儿了,她除了配合还是只能配合,就是这样简单。”

“可认识春杏的不止她母亲一个。”郗昭挑眉看向她,“难不成你还将所有与她熟识的都威胁了一遍?”

凤栖随手将那条裙子一扬,裙子落在地上,与其它衣服堆在一处,然后开口说道:“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便是她们当真起了疑心,你见谁出面质疑过么?”

“说的也是。”郗昭清空了柜子里的东西,又将凤栖带回来的包袱拿起来抱在怀里,一脸苦恼地说,“我这屋子要重新收拾出来恐怕还要些时日,还得委屈它们在这包袱里多待几天,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这衣服这样放着,难免会有褶皱,实在是难办得很。”

“所以?”凤栖抱着胳膊看向她。

“所以……”郗昭朝着她笑了一下,“到时还得劳烦左护法为我熨衣裳。”

凤栖认命地叹了一声,继而又问起别的事情,“你二婶婶说,明日是律灿的生辰?”

“是啊。”郗昭将包袱放下来,顺势坐在长凳上,“听我这位二婶婶的意思,怕是不单单要让我在穆天师没来之前禁足,便是穆天师走了,我也未必被允许出门。”说到这儿略略勾起一边嘴角,有些嘲弄地道,“她这是要软禁啊……”

“对我们来说倒是个机会。”凤栖说着从腰间摸出一张绢,上面详细的画了一份地图,亭台楼阁假山池塘标注得很是详细,是靖安伯爵府的地图。

“我这郗家九姑娘的身份是不能用了,没有靖安伯爵府大娘子的请帖,我们如何进去?”

“郗家的九姑娘自然是进不去了,不过……”凤栖挑眉看着她,“温家也在受邀行列,换个身份,一样能进去。”

“你是说……温如意!”郗昭差一点将温如意给忘了,先前一直听凤栖说温府温府,她倒是忘了温如意正是温家的大小姐。

“可就算我们扮做温家的丫鬟,行动范围也是在后宅,如何能接近律灿?”

“你当初不也是扮成小丫鬟的模样近了苏宇旷的身?”

这两者怎么能相提并论?当初她是碰巧直接遇上了苏宇旷,这几率已经是万中无一了,她又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接近律小公子?

“你知道你家六姑娘的意中人是谁吗?”凤栖忽然换了个话题。

郗昭有些诧异,“难道是律灿?”郗昙和律灿……这画面她想象不出来啊……

“不是律灿。”凤栖纠正道,“是武宁候。”

武宁候纪南庭,武宁太妃的儿子,捶丸大会就是武宁太妃攒的局,也是在那一日,郗昙曾背着人悄悄离了帷帐不知去了何处,后来再回来的时候,明显是忍着眼泪的。

难道说……她那时候是悄悄去见了纪南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