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情动(上)(1 / 1)

“我……”郗昭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没发生的事情似乎怎么想都太过理想,虽说时候回想起来确实有些后怕,她甚至不敢想……若是苏宇旷的马车没有停在巷子口——

等等,苏宇旷怎会那么巧的出现在巷口?

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你累了。”颜惜时的声音响起,“和你一同出嫁的那位庶出女儿也在这里,明日让凤栖带你去看她,之后的事情,等你看过她以后再说吧。”他刻意加重了“出嫁”两个字。

郗昭闻言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颜惜时点了点头,重新拿起笔蘸了蘸墨,像是要写信。

郗昭转身走了出去,一出去整个人才终于放松下来,她总觉得颜先生有些奇怪,与之前在宣清台的时候不太一样。

不过……颜先生说二房的女儿也在这里,那么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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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郗昭自回京之后终于能够安心睡下的第一个晚上,之前在郗家的时候,蓬莱苑里的东西都破得可怜,她每日只能凑合着,没有一天能够舒心;之后又因为某些原因进了安南侯府,她原本以为自己能得一个床褥,结果还被人泼了水,她只能趴在桌子上凑合一宿,这会儿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她差一点感动得想哭。

外面有人敲门,她也没有起身,直接在床帐里向着外面道,“门没锁,进来吧。”

自家地盘用不着锁门,郗昭放心得很,对于夜半会出现在她门外的人,自然就也放心得很。

进来的是凤栖,郗昭看了她一眼,隔着帐帘问:“你来做什么?难道是因为夜里没有我的陪伴,你已经不习惯了?”

“我是有正事儿要同你说的。”凤栖走进来,掀开帐帘随意的坐在床沿。

“有什么正事儿不能等到天亮再说?”郗昭打了个呵欠,“你都不知道我在苏家经历了什么,我现在累得要命,你还是行行好,有什么事情都等到明天再说吧。”

“今日事今日毕。”凤栖深吸了一口气,“而且……这种事情我总得趁着现在的气氛说出来,否则明日你察觉不出来,倒是要说我胡说。”

郗昭有些诧异,她强打起精神,靠坐着,“那就请凤护法快些说吧,明日还真有别的事情,我总要趁着今晚养精蓄锐。”

“我先问你,颜先生可问你什么了?”

凤栖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八卦色彩,郗昭一脸狐疑地看着她,答道:“倒也没问什么,非但没细问什么,还说了好些废话。”

凤栖叹了口气,“要知道,你口中所谓的废话,有好些都是倦娘教他的。”

“倦娘教颜先生说废话?”郗昭更是诧异了,而且……就算真是倦娘教的,首先也得颜先生先去问才是啊?

“你没发现吗?”凤栖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发现什么?”

“颜先生对你不太一样。”凤栖说到这儿深吸了一口气,“不过不是那种非常器重的不一样,是另一种不一样,我这样说……你明白的吧?”

不是非常器重的不一样,是另一种不一样,郗昭在心中将这句话颠来倒去默念了几遍,回想起方才发生的种种,有些傻了。

“想到了?”凤栖挑眉看着她。

“不是吧……”郗昭有些不敢置信。

“是真的。”凤栖揉了揉鼻子,正色道,“我们都看出来了,所以有些事情你需要好好想一想,应该怎么选。”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你的一言一行,一直都有专人转述给颜先生,得知你可能有危险,颜先生连犹豫都没有,直接就进京来了,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颜惜时似乎对京师很是抗拒,宣清台号称掌握了天下的消息网,像京师这样的地方更是重点发展,颜惜时经常会去各个地方巡查,但他从未踏足过京师,就仿佛……那里是有什么让他忌惮。

但如今他偏偏就进京了,是为了她吗?

郗昭从不觉得自己可以左右一个人的想法,她看向凤栖,笑了一下,“我若真有这个本事,怕是就连苏宇旷都要被我收服了。”

“颜先生待你不一样,谁都看出来了。”顿了一下,“进京之后得知你在安南侯府,他很紧张,后来知道是我让你去的,他虽然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发作,私下里却也让我自行去领了三鞭。”说到这儿拉开衣襟,转过身示意郗昭去看她的背,“看到了吗。”

确实是宣清台独有的鞭子留下的痕迹,下手虽然不重,但也着实难熬。

“他疯了吗?”郗昭低呼出声,这时候就只觉得震惊,是像凤栖所说,颜惜时对她……

她不太敢往下接着去想,这一层关系深想下去很容易尴尬,她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虽然不能说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人,却也相差甚远。

但这时候回想起刚刚发生的情景,那又确实不太像是一个人和下属应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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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一紧,“我不能连累他。”

“连累谁?”凤栖转过身来,一边整理衣领一边笑着看她,“你别看颜先生看上去稳重得很,其实他年岁不大,只是比较爱端着,不过想想也是,他掌管宣清台上下,若不让自己看上去稳重一些,又如何能够服众?”

郗昭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就只好沉默。

凤栖也不太在意她会说些什么,只接着说道,“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同颜先生在一处好一些,苏宇旷浸淫官场,像他们那些玩权术的,心里未必还保持着纯粹,你若是真与他在一块儿,将来未必不会吃亏。”

“更何况……”凤栖叹息似的说道,“你要做的那些事情还有相当一部分是针对苏宇旷本人的,他难道会帮着你一起给自己挖坑?”

“若真是如此,我还是觉得不知道为好。”郗昭幽幽开口,“我这个人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