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尽,陈炎露出嘴角淡淡的小梨涡,唤道:“听话哦,我的好妹妹。”
陈柔沛十分恶心“妹妹”这个称呼,从陈炎口中说出来,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跳起来,她嫌恶地想要甩头挣脱陈炎的手,结果因为陈炎手中的那一撮头发被捏紧,她这一挣扎的后果,就是直接扯到头发根。
陈柔沛“嘶”的一声,烦躁地厉声叫道:“呀!放手!”
陈炎非但没有放手,还揪着陈柔沛的头发往后拉,扯得陈柔沛头皮阵阵发麻,她尖叫道:“陈炎!你是不是疯了!”
陈炎依然面带笑容,柔着嗓音说话:“妹妹,我刚说了——我要下车,你听不见吗?”
缠在手指上的头发拉得绷直。
陈柔沛猛的一个急刹车,车子歪歪斜斜地靠路边停靠——
好在这段路僻静,来回车辆也很稀少,否则现在说不准就会出现意外。
陈炎捋顺陈柔沛的头发,打开车门临走前,还对气急败坏的陈柔沛说:“下次见啦,我亲爱的妹妹。”
陈柔沛捂着头顶上被扯得生疼的头皮,恨不得扑上前去撕烂陈炎的笑脸,实际上她只能咬着嘴唇喋喋不休地叫骂道“贱人,贱人”,一刻不停,可她这点儿出气话却对陈炎造成不了半点伤害,只气得她自己都差点飚出眼泪来。
陈柔沛之所以敢独自一人出来接陈炎,一是担心陈炎起疑不肯上车,二是料定陈炎在她面前怂得像只缩头乌龟,绝对不敢造次。
然而,陈柔沛认定的“绝对”,下场就是被陈炎揪着头发中途下车——她从没在陈炎面前受过委屈,更别说是吃了这么大的亏。
陈炎离开陈柔沛的车子,原本还有点儿担心陈柔沛一气之下会踩油门朝他冲撞而来,不顾后果地同归于尽。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站到行人道上,隔着停靠在路旁的车子做掩护,这才放心了些。
事实证明,陈炎想多了:陈柔沛肯定会噎不下气来报复他,但绝不是现在就冲动行事。
陈炎用手机软件叫了辆车,坐在车后座,他面无表情地望着车窗外发呆:今天一时硬气地和陈柔沛摊牌之后,他以后的生活大概都不会好过……
这仅仅只是一个新开始。
陈炎闭了闭眼睛,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躲进被子里蜷缩成一团。
陈炎缓了一会儿,忽然开口打破车内的安静,声音微哑地说道:“师傅,麻烦你掉个头……”
*
等陈炎蹲在男神的小区楼下时,已经是六点多快七点钟的时候。小区里亮着高高站立在路旁的路灯,飞蛾绕着发光发亮的灯泡来回撞击,不知疲惫。
这会儿天上还飘起毛茸茸的细雨丝,陈炎缩在屋檐底下,拨通男神的电话,用绵软的声音说:“程溪……我想见你……”
程溪打完球刚下场休息,接到电话一听陈炎的语气就知道小怂包不对劲,忙问:“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陈炎:“我在你家楼下。”
末了。
他说:“我没有忘记回家的路哦……”
*
等程溪开车赶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个身影蹲在他的车库前面,在他的车前灯照射下,就见那个小身影把脑袋埋进臂弯里。
程溪看到这一幕,眉头和心脏都被揪了一下。
程溪迅速停好车,走到陈炎面前蹲下身揉了揉他的脑袋瓜,动作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脊背,轻轻托起他的脸来,嗓音极尽温柔地唤道:“宝贝儿?”
陈炎抬起一张迷迷糊糊的脸,眼睛有些发红,不知道是被手臂压着了,还是刚刚哭过了。
程溪用指腹摩挲陈炎的眼角,也不敢问陈炎出了什么事,而是说:“站得起来吗?”
陈炎搭着男神的手臂站起来,还真蹲得两腿都有点儿发麻。
程溪揽着陈炎的腰,半是搀扶地将小怂包带回家。一进屋,陈炎就抱着男神不肯撒手。
程溪摸摸怀里的脑袋,问:“发生什么事了?”
陈炎把脸都埋进男神怀里:“我,想要了……”
陈炎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程溪将陈炎拉开了些,说:“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过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好不好?小心感冒了。”
陈炎点了点头,他昨晚“醉”了就直接被扒了衣服睡在男神床上,加上今天已经两天没洗澡……男神怕也是吃不下去的。
陈炎自觉地从男神怀里退出来,跟男神借了件宽松T恤和新内裤就进了卫浴间洗澡。
程溪蹙着眉看陈炎进了卫浴间,心里愈加担心。
陈炎洗个澡用了二十多分钟,洗完就直接穿着不合身的内裤和长T出来。上衣本是可以勉强盖住陈炎的臀部,却因陈炎抬着手臂在擦头发,衣身被吊上来,半裎地露出圆翘的屁股和一双白花花的长直腿。
陈炎走过去坐在男神旁边,微微地低垂着头,自然而然地让男神帮他擦头发,他在男神轻柔的揉搓之下,舒服地眯起眼睛。
程溪凑了过去,在陈炎细滑白嫩的脸颊上嘬了一口,说:“我去洗澡。”
程溪想要起身,却被小怂包拉住手。
小怂包被擦头发擦得昏昏欲睡,这会儿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仰着脸儿望着程溪,他眨了眨犯困的双眼,大概是困得都忘记害羞,问:“家里有没有润滑剂?”
程溪俯下身亲亲他的嘴角,说:“放心,床头柜里有。”
陈炎得到想要的答案,松手让程溪进卫浴间洗澡,而他则从床尾爬到床头,从床头柜里翻找出一支润滑剂……
当程溪洗完澡,穿着浴袍踏进卧室的时候,擦头发的手一顿,直接就愣在门口——
只见小怂包跪趴在床上,圆挺的屁股又白又翘,白色的纯棉内裤已经掉到腿弯处,他正费劲地用手指给自己的菊部地区开疆拓土……
程溪觉得自己被小怂包造成一万点伤害的视觉冲击。
三根手指塞进去有些拥堵,进出的“噗呲”声细微又撩人,在静谧无声的房间里,声音化作一把小钩子,紧紧地勾住了程溪的全部注意力。
程溪只觉得口干舌燥,朝床边走过去的声响惊动了陈炎,就见陈炎面红耳赤地转过脸来,他手忙脚乱地坐起身子,慌张又害羞地低头解释道:“我,我……是想要做好准备,你你就可以直接进来了……不用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