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忙(1 / 1)

夜深。

远处藏在黑暗之中的不知名鸟吠了一声。

尖锐而悠长。

安室透着一件深色裹身衣,不经意间融入夜幕之中。

他停在凉景医疗所门口,三两下就把门锁打开,轻松地让他觉得异常。

屋内静寂无人,桌上整洁,摆放着常见的医药和各类用品。

一进来闻到一股十分清香的气味,不像是属于医疗用品该有的味道。

安室透以防万一,从怀里拿出一条沾水的毛巾捂住口鼻。

进来后将门掩上后,他在屋角发现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炉。

炉内有燃尽的灰烬,好像是香薰之类的东西。

除此之外,安室透查阅四周没有再发现任何不对的东西,仿佛就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诊所。

他走到办公桌前,抽屉里有一摞资料。

好像是凉水澈白天一直在研究的东西,翻开第一张后让安室透哑口结舌。

上面写着一句话。

——你以为我会让你看吗?

白纸上赫然然立着这一行漆黑的字眼,犹如一击惊雷炸在四周静寂的空中,让安室透后脊梁发麻。

第二张,第三张。

整整一摞都是这句话。

这个女人。

安室透撑在桌角的右手骤然用力,缠着厚厚纱布的指尖发白,似不觉疼痛一般的攥紧拳头。

纱布勒到伤口,血又渗了出来。

他把纸张整齐放好,合上抽屉。

安室透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直接离开,他每次出手必定要拿一些东西才会罢休。

懒得在资料上面再浪费时间,他目光锁定在屋内的一个木柜中。

里面放着一个还剩一小半的红酒瓶。

戴上手套打开柜子后,他晃了晃打开木塞闻了一下里面的味道。

和白天放在三明治旁的那个空酒瓶里承装的液体一样。

他把原本放在里面的高脚杯用布包裹起来,再从自己备好的另一个酒杯跟它替换掉。

出门后,将锁重新合死,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风见裕也是他光明身份下的下属,在拐角处替他打着掩护。

见到安室透出来后,风见扬首打量四周,确定无人才敢走过去。

“把上面的指纹采集出来,所有资料立刻告诉我。”安室透微微偏头,路灯的光将他的侧脸上,投出阳暗两个极端。

紫灰色的瞳孔紧缩,一扫白日所有的温和暖意。

风见恭顺听从:“是。”

二人交接完毕,擦肩而过。

好似从不认识,也未曾有过交集。

安室透挺拔瘦削的身体一半享受光芒,一半坠入黑暗。

当灵魂在各个身份间流转太久,总会忘记自己真正的名字。

降谷零。

朗姆最近没有再催他调查工藤新一的任务,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自组织的库拉卡死后,他和另一位同伴便好像不再被信任。

安室透走向夜光,将自己完全投入黑暗。

他认出了在凉景诊所里的那瓶葡萄酒。

卡贝纳

在组织里,他曾听说过这个名字。

不知男女,也不曾见过。

只知道是朗姆最心爱的宝贝。

在等级晋升制度尤为森严的组织里,只有真正有实力和能力的人,为那位先生卖过命,才能步步上爬。

安室透九死一生苦熬许久才取得“波本”这个代号,以及打入高层的成就。

但据说,那个叫卡贝纳的人却从未出过什么任务。

一直在组织里被人议论纷纷。

但让安室透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风见发送过来的关于凉水澈的信息非常详细。

从出生、幼稚园、国中,以及到中国留学。

所有的人生履历,家庭背景。

简直就是像有人刻意备好了一样,没有任何破绽。

“她的母亲是中国人?”安室透一边通着电话,一边翻看着面前笔记本上的资料。

风见的声音在另一头传来:“是,据说是五年前年一家三口都移民到了中国,但一年前她离开养父母独自一人回到日本生活。”

“养父母?”安室透握着鼠标的手一滞,指尖僵直。

“是的,她的信息上显示是孤儿。”风见声线平稳,汇报着自己所有调查到的信息,“八岁前在孤儿院生活。”

“有没有兄弟姐妹?”

“没有,只身一人。”

“能调查在中国的养父母么?”

“可以,但是需要时间,降谷先生。她养父母在日本时,也是医院的医生。”

医生。

这两个字犹如穿心的剑插入安室透的胸膛,将他记忆中的碎片从脑海中最深处撕扯出来,带着血肉团成一句话。

“叫你不要再打架了。”

“怎么不听话呢?”

“再见了,零。”

“降谷先生。”

风见喊了他的名字,把他从神游中拉扯回来。

“您还有没有要吩咐的事情?”

安室透咬了咬微微发麻的嘴唇,嘴角拉长划过镰刀般的弯度:“不用监视她了,以你的侦查水平,恐怕会被看出来。”

反正就在眼皮子底下,他会紧紧地盯着。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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