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她不是要纠缠(1 / 1)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几秒,梁婳扯扯唇角,一脸轻蔑,“看来白璐就连避孕药都是自己备的啊?”

话说完梁婳心里就骂自己嘴快。

或许这男人对白璐会怜惜一些,根本不会无套射在里面,她有一种自取其辱的感觉。

陈之墨没解释,他没碰过白璐,就那一次亲吻,是白璐主动,他没有回应。

除了梁婳,他没碰过任何女人。

但这些话没必要说。

他将她的杯子放桌上,想了想,“明早我给你买。”

“免了,”梁婳在床上慢腾腾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那边,“我自己买。”

她暂时都不是很想看见这男人,脑子里还是不久前险些被他折腾死的情景,她又气又委屈。

陈之墨在原地站了一阵。

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青春期乃至后来他曾无数次幻想过占有她的第一次,就连梦里都是,如今真的发生了,却和他想的全都不一样。

定义为精虫上脑也不确切,他带着恨意进入她的身体,恨不得啖她血肉。

几乎就是魔怔了,完全听不到她痛苦的呻吟。

后悔吗?

他是不愿承认自己后悔的,可看到那些血迹,看到她没有血色的脸,好像又陷入一个困局,除了心疼没剩下别的。

他把她弄伤了,伤成这样,他没法再像从前那样说些无谓的话表示自己不在意。

伪装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房间安静,陈之墨站了良久才迈步往门口走,关掉灯的一瞬,听见黑暗里梁婳忽然又出声。

“陈之墨,我讨厌你。”

他步子一顿,本来摸到门把的手不知为何就收了回来。

就这一次——

他听见他心底的声音,是什么坍塌了,是一种无奈的,微弱的妥协。

他折回去上了床,靠近梁婳。

梁婳没料到他会折回来,感觉到男人的胸膛贴近自己背部,她怔了怔。

他的手搂过她的腰,有些微属于男人手臂的重力落在腰间,她喉头有些哽,艰涩出声:“我说讨厌你,你没听见吗?”

男人没接她这句,他的手轻轻覆在她小腹,问了句:“还疼吗?”

她眼底又湿了,也不回答他,“我最讨厌你。”

陈之墨“嗯”了一声。

她不想动,虚弱得没力气赶人,但嘴巴还不停,“最最讨厌你。”

“嗯。”

“全世界都没有比你更讨厌的人了……”

这句带上哭腔。

他低头,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沐浴后的清香,她的气息。

他的脸在她颈间轻蹭两下,“嗯,我最招人厌,我都知道了,你别哭了。”

梁婳心里却更难受,“你这样对我,算什么啊?”

他没有回答,她睁着眼,眼底全是黑暗,她知道等不到答案,也不再追问,只是忽然,非常小声地说了句:“哥哥,我好疼啊。”

陈之墨觉得心口像是被捅开了个大口子,鲜血淋漓的痛。

好像他们又回到很久以前那个病房里,小小的梁婳哭着叫疼。

可这一次的疼痛,是他给的。

他哑声道:“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那时,小女孩半带着哭腔说“你陪陪我”。

怀中的梁婳身体微颤,她没有说话。

她在努力将眼泪忍回去。

他抱紧了她。

“我就在这里,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