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为什么?”孟辛不解。

孟建生大概实在没了力气,连喘几口大气,才缓过劲来,声如蚊吟,孟辛不得不将耳朵贴上呼吸机面罩才勉强听清。

“向东流心术不正。”

向东流是光华互娱的创始人兼董事长,向景的父亲。孟辛和他一直少有接触,哪怕小时候向孟两家还做邻居时,向东流就很少在家,他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不知道为什么孟建生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可他并不想跟光华中断合作。

《奇梦情缘》让神风有了一丝喘息的余地,这时候合作中断,不止是他,神风的员工就不会同意。谁会白白把钱往外推,如果说要有,他想一定会是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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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建生原则性极强,恪守自己为人处世之理毫不动摇,甚至严重到有些古板固执。

孟辛叹了口气,和光华的合作是在孟建生生病之后,大概是恰巧看到了今天的庆功宴新闻,才火急火燎把他叫来。

“爸,合作是共赢。和光华合作对我们有利,你也不想公司毁于一旦吧。我们现在不好做,优质产品很少,市面上的发行公司越来越多,已经不是以前的局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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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跟光华中断合作将会带来的结果,孟辛没忍住多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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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建生情绪变得激动,呼吸面罩里满是雾气,还能活动的右边身体也跟着颤动起来。

孟辛被他的激烈态度吓到,担心加重病情,只好平下心来安抚他,“爸,你先休息,我们不谈这些,等你好起来了再说,好吗。”

孟建生却不依不饶,嘴唇开开合合,微弱的声音传出来,“停止合作。”

到底是血脉相连的父子,脾气性格极其相似,劲头一上来就认准了死理往里钻。

“如果不是《奇梦情缘》这三亿流水,公司就要发不出工资了。你现在让我中止合作,我怎么撑起整个公司。我没有你的魄力和能力,可以说和谁断联就断联。”

孟建生气得眼睛发红,胸口剧烈起伏,直到床头的仪器发出警告蜂鸣时,孟辛才从一时气急中回过神来,想起他的父亲是个刚刚苏醒的重病老人。

他闭了闭眼,再重新睁开,“爸,你别激动。”不得不重重叹了口气,“我答应你就是。”

等孟建生情绪平静下来,且各项指数回落到正常范围,他才走出病房。

向景坐在走廊长椅上,见他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孟伯伯怎么样了?”

孟辛看着他,微微有些出神。

脑中不自觉划过一个念头,如果跟光华中断了合作,他和向景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他咬住下唇,推了推眼镜,“睡了。”

向景站起身,比他高出半个头的个子瞬间带来一片阴影,胳膊随意地往他肩膀上一搭,“那走吧,晚饭没吃两口,饿了,想吃什么,烧烤怎么样。”

“随你。”

杜城的冬月没有寒风,街边小摊的地盘**到路边,一张张简易的桌椅丝毫不影响食客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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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羊肉,鸡脆骨,鸡翅,鱿鱼,海虾,茄子,炒粉……排了满满一桌,再叫上一扎啤酒,就是一顿完美的宵夜。

孟辛心里装着事,胃口缺缺,随便吃了两串羊肉就开始一口接一口的喝酒,向景察觉出他的不对劲,捂住他又要往嘴边送的杯子,“你怎么了?光喝酒不吃饭,胃不要了。”

孟辛摇头,移开杯子又喝了一口,“没事。”他抬起眼看了看向景的脸,雕刻般的轮廓线条,一头短发将完美的五官展露无疑。

从他们入座到现在,已经有不少人悄悄往这边看,并带着兴奋的表情低声议论。

而这个人是他的床伴。

他们只有床上的亲密关系,下了床就是合作伙伴。

也是借着合作伙伴这层关系,他们才有了比普通炮友更多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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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辛自嘲地笑了笑,抬起手一口气喝掉半杯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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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喝了。我不想等会儿照顾一个醉鬼。”向景夺下他手中的酒杯,递给他一个鸡全翅,“心里烦就啃这个,啃到骨头上不带一丝肉,有脾气也没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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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吃。”

孟辛放下鸡翅,他现在天人交战,在医院答应孟建生的话只是权宜之策,且不论其他,光是那些明晃晃的进账流水就让他狠不下这个心。

他自认资质平庸比不上孟建生,能靠自己打出一片江山,更何况现在的情况也不如曾经,想要活下去就得抱团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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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向景。

他看向眼前的人,眼神有些失焦,酒杯抵在唇边,呼在杯壁上的热气反到眼镜上,模糊了视线。

他总不能告诉孟建生,他好像对一个炮友动了心,想借着合作的理由光明正大与对方联系。

孟建生并不知道他的性向,反而一直盼着他早日结婚生子,好有脸去地下见他的母亲。当初孟建生就是四十岁才得了他这个儿子,不仅拖累妻子高龄产子落下病根,还让自己因为无人继承事业而累坏身体。

所以,他知道自己迟早要结婚。那些自以为的喜欢实在没有说出口的必要,反正……

他抬起头看了看向景。

他们只是各取所需。

“老看我干嘛。”向景挑挑眉,手背在脸上蹭了两下,“脸上有东西啊。”

孟辛摇摇头,继续一口接一口地喝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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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确实醉得不轻,脚步飘忽,左摇右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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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酒力,他肆意地盯着向景,肆意地与他制造各种身体接触,一进家门就抱住了他,混合着酒精味道的气音在屋内响起,“我想做。”

他想他留给向景的印象一定就是这样,放荡纵欲,不知廉耻的求欢者。

第一次上床,孟辛说自己是0.5偏1,向景将他摔到床上,身体力行纠正他的观点,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感,却不肯承认,死咬住枕头不放,不让一点呻吟流出。

第二次,向景打算一次就放过他,却被他翻身骑上去告知一晚上不能只有一次。他记得那天他们一直做到天边透光,快感将他冲击得体无完肤,无法思考,只剩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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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第四次……他们一拍即合,鱼水交融,忘乎所以……

他已经不是毛头小子,也不是第一次跟人上床。

他清楚自己的性向,也清楚自己不得不走向与之相背的结局,这让他倍感压抑,于是他放纵自己。不配谈爱,那就和不同的人**,只要对象换得够快,就不会动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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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还是被向景猝不及防闯进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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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景托住他的后脑,从他口中掠夺氧气。

孟辛双腿发软,被揽住腰滚进沙发,衣服裤子散落满地。

屋内气温攀升,氤氲水汽模糊了孟辛的镜片,他眼前只有向景朦胧的身影。

身体逐渐被本能接管,孟辛闭上眼,享受这从一开始就步入的倒计时。(<a href="" target="_blank"></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