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深夜
江流打开门,提着手中的袋子进屋。
客厅里,一室灯光明亮之下,那张并不宽敞的沙发里,窝着一个纤瘦的女子,她窝在沙发一角,怀抱一个小小地抱枕。
液晶显示屏上虽播放着娱乐节目,可她的目光却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某一处,并没有看电视。
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泛着几许茫然和矛盾,不知在想什么,她并没有听见开门声,也没看见进来的他。
江流脚步顿了顿,颀长挺拔的身躯在门口站了两秒,漆黑的眸子注视着沙发里的沈玉婷,几天不见,他发现,自己很想她,这一刻见到她,他心里莫名地就踏实了。
他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抹浅笑,温柔而满足,只因为她在这里等着他。
可他心里,却又因此而生出浓浓地内疚,他对她说了谎,即便她不知道,他心里,也会内疚。
他放轻脚步朝沙发走去,见她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出神地一直没有往他的方向看来,他心脏某处不由得紧了一紧,开口唤她:“玉婷!”
听见他的声音,沈玉婷无焦距的眸子眨了两下,缓缓地转过脸,抬眼看向他。
江流英俊的脸上笑容浮现,两步上前,把手中的袋子往沙发上一放,弯下腰,展开双臂去抱她,语气温柔而充满了思念:“玉婷,我回来了,这几天有想我吗?”
沈玉婷眸色微变了下,在他双臂扣住她肩膀时,她身子一僵。
脸上,并没有江流希望的欣喜,甚至,没有和他说一句话。看他的眼神,冷漠疏离。
江流笑容僵住,眸光探询地盯着她,“玉婷,怎么了?”
沈玉婷仰着小脸,清眸淡淡地看着他,鼻端萦绕着他熟悉的男性气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个男人,她不是没有感情,虽然还没有爱上,但她已经很努力地想要爱上他,甚至,想过跟他一直走下去。
“为什么骗我?”
她的话出口,江流弯下的身子蓦地僵住,前一秒还写着疑惑地眼神,这一刻,惊愕而怦然地看着她。
有一瞬间,室内静得沉闷。
他不回答,沈玉婷也不再问其他,两人目光相对,他心里的镇定一点点瓦解在她清冷质问的眼神里。
“玉婷。”
好半晌,江流才开口,心里猜测着,她是如何知道的。
“为什么要把住院说成出差?”
沈玉婷问得很平静,没有跟他吵,也没有多么生气,可是,江流的心一阵慌乱,他眼睛闪了闪,又抿了抿削薄的唇,“玉婷,我不想让你担心。”
到了这一刻,他不能再骗她。
他不知道,她是怎样得知他住院,而非出差的。他扣在她肩膀的大手松开,蹲下身子,双手去抓她的手,却被沈玉婷避开。
他脸色微变,轻声解释:“玉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那天晚上,和你通完电话,我准备打车回来,却被一群街头地痞给围攻,被他们打伤……”
江流低低地叙述着那晚的经过,字里行间,很是真诚。
沈玉婷看着他的眼,听着他说完了整个过程,她眼前浮现出一幕他被许多人围攻的画面,她心脏某处,像是忽然被一只手揪了一下似的,一股疼意悄然蔓延。
“你得罪了人?”
她淡淡地问。眸光停落在他额头处,那里,头发挡着,隐隐可见一道疤痕。视线下移,她看向他身上,江流立即解开自己的衣扣,露出腹部那道伤痕。
尽管已经折了线,但那伤痕,清晰可见。
“玉婷,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自从找到工作之后,我就一直很本分的工作,没有得罪人,不过,不排除那些人是我以前得罪了的人找来的。”
虽然程佳告诉他,那些人是顾恺找来的。还给他看了所谓的证据,他心里确实也生出了一丝怀疑,但并不完全相信,也就没有说给沈玉婷听。
沈玉婷看到他身上的伤,心里的怒意渐渐地消散,被淡淡地心疼所充斥,她缓缓伸手摸上他的伤,再看着他似乎削瘦了些的脸庞,闷闷地说:“你怎么这么笨,受了伤都不告诉我。”
江流听着她关切的话语,嘴角反而咧开,愉悦地笑了起来。
那笑容绚烂而迷人,看得沈玉婷一阵气恼,恨恨地瞪他:“你还好意思笑。”
江流立即收起笑,一副认错的表情,可怜兮兮地看着沈玉婷,小心翼翼地问:“玉婷,你是怎么知道我住院的,难道,你打电话去我公司了?”
“有人告诉我的。”
沈玉婷说这话时,语气里不无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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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修尘说做到做,所有的检查,他都一直陪在温然身边。她抽血时,他在一旁紧握着她另一只手,深邃的眸紧盯着她的手,不知是他气场太过强大,让抽血的护士紧张,还是他长得太过英俊,害得护士紧张。
总之,第一次,那名护士没有从温然的手上抽出血来。
“怎么搞的,没见血?”
墨修尘见温然蹙着眉,在扎针的时候轻哼了一声,过了半晌,不见有血流出,那名护士反而捏着针拨弄,他不禁俊颜一沉,语带质问。
那护士被他问得脸色微微一白,有些结巴地解释:“可能这位小姐的血不好抽。”
“血不好抽?”
墨修尘语气越发的冷了,这是什么鬼话,难道他的然然没有血不成?“你别再扎针了,让你们护士长来。”
见她拔了针,在温然手背上寻找其他扎入处,墨修尘冷声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那护士正要行动,被他一斥责,她动作生生顿住。
抬头看向墨修尘,想解释,可对上他那双凌厉深冷地眼神,她只觉心头一寒,下意识地点头,用英语答了一句,转身,去喊护士长。
温然见那小护士脸色发白,眼睛有些发红,她心下不忍,轻轻地动了动被墨修尘抓着的手,抬头轻声说,“修尘,你别生气,可能是我的血管不好找,护士小姐也不是故意的,让她再扎一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