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1)

戚夷低头细思这个容华公主的举措,总是觉得这个公主是冲着自己来的。

来杀自己。

他这条命还真是珍贵啊,让一个公主这样执着的来杀自己。

或者不是公主,而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呢?

三个月过后,十一月十五日,良辰吉日,宜嫁娶。

容华公主带着有着几条街长的嫁妆,入了杨国公府的大门。

这又一次向世人展示了皇帝对容华公主是何等的宠爱。

杨经赋即使心中郁闷也要做出笑脸迎人的模样。

他并不想入洞房,他理想中的妻子是一个温柔良善的女子。

而不是那样一个骄纵跋扈,草菅人命的女人。

他躲在院子里的走廊下,一杯闷酒接着一杯的喝。

戚夷走了过来,恭敬的道:“大人,您应该去掀盖头了。”

“来,杨戚,陪我喝一杯。”

杨经赋将一个酒杯塞到戚夷的手中。

戚夷拿着杯子,站在原地,月光皎洁,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

“大人。”前院是酒席声,唱戏声,热闹的很,戚夷的声音幽幽然,仿佛像是月色一般寂静清冷。

“婚房里等着的那位毕竟是公主,又是新妇,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不利的是大人了。”

杨经赋就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心善,那个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谋杀你,你还这样想着。”

“奴才不过是卑贱之人罢了,大人,让奴才陪您一起去吧。”

“你不在意就好,我们走吧。”

杨经赋将酒壶酒杯放在戚夷手上,转身朝着新房中走去。

婚房里面的奶黄包盖着红盖头。

这是她第一次结婚,自然是十分的新奇。

但是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是要杀掉戚夷大魔王。

奶黄包今日起来便是紧张不已,现在坐在床榻之上更甚。

轻衣以为容华公主是因为要嫁心上人所以才会如此。

时不时的安慰着奶黄包。

可是谁料到,身为新娘的奶黄包想着怎么样,用何种方式杀掉那个大魔王才是最好的。

正当她想的入神,手上紧捏着衣角的时候。

门‘吱呀’一声的开了。

杨经赋走过去,拿起秤杆,挑开红盖头。

一张艳如牡丹,国色天香的脸蛋映入人的眼帘之中。

奶黄包抬眸望去,见面前一个愣住的人,长得实在是周正,眉眼间一股正气,浑身又带着书卷味,可真像是话本子里面的书生了。

杨经赋见这位公主抬眸望他,双眸中水光划过,看起来懵懂又纯真,仿佛从未见过他一般。

哼,真是会做戏,杨经赋这样想着,耳朵还是忍不住红了起来。

天可怜见的,奶黄包可真的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奏了自己几本的大人。

她心心念念的是怎样快点干掉大魔王,让自己得以苟活下去。

奶黄包越过杨经赋,看到了大魔王。

他直直的站在那里,直直的看着自己。

就那样一眼,就叫奶黄包的屏息以待,做贼心虚似的迅速移开目光。

妖生艰难,妖生艰难,她要怎么样才可以杀死大魔王啊。

轻衣在一边贴心的发现了容华喜服下的小身子在不停的战栗着。

“公主,您是冷了吗?”转身又对杨经赋开口说道:“大人,先用合卺酒吧!”

戚夷双手端着两杯酒,一杯给了杨经赋,另一杯递给奶黄包,恭敬道:“公主,请用酒。”

奶黄包看着那杯酒,怯怯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戚夷满脸上都是恭敬的笑容。

奶黄包瞬间抖得更厉害了。

她颤抖着手接过酒。

低头看着这一杯酒,只感觉酒下肚,她也是要瞬间升天了。

轻衣看出了奶黄包的不对劲,“公主,怎么了?”

戚夷恭敬的退到一边。

杨经赋总觉得这个公主做作又戏多,他伸手和奶黄包喝交杯酒。

身体拉近,就看到容华公主紧闭着双眼,憋着气,像是在喝毒药一样将酒灌了下去。

杨经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十分好笑。

众人退下,奶黄包在轻衣的帮助之下褪去了脑袋上重重的头饰,卸下了妆容,换上薄薄的寝衣。

最后轻衣也悄悄的退下去,将门关上。

奶黄包站在杨经赋的面前,思绪已经随着大魔王飞到外面去了。

她属实是太弱小了,只要大魔王站在她的面前,她就已经瑟瑟发抖。

所以要尽快的除掉大魔王才是正道。

奶黄包站在原地沉思着,而她面前的杨经赋浑身都写满了不自在。

他一转身,坐在了红色的婚床上:“现在你已经嫁给我了,进了我们杨家的大门,就要守我们杨家的规矩,在杨家,是绝不允许草菅人命的,即使你的身份是公主。”

奶黄包听他说话,十分乖巧的看着他。

杨经赋见她这样,脸更热了,这是他的新妻子,今晚是他们的洞房夜。

年纪还不大的公主,被骄纵惯了,好生教导就是了。

“所以你在杨府不得针对杨戚,上次你送毒糕点给他的事情以后绝对不允许再发生,你知道了吗?”

奶黄包仔细一想,杨戚是谁,下毒的糕点……

好吧就是大魔王了。

她看着杨经赋认真的点了点头,不下毒了,下次将大魔王弄晕了,用刀子将他解决掉。

杨经赋看到她如此认真的悔悟,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朝着奶黄包伸出手,道:“从今以后只要你不找杨戚的麻烦,身为你的夫君,我还是会好好的待你的。”

奶黄包身体顿住,没有伸出手去。

大魔王不杀是不可能的,她嫁给杨经赋就是为了接近大魔王的,可是如何去诓骗面前所谓的丈夫,这真的是一件让人十分头疼的事情。

杨经赋看着奶黄包脸上迟疑的神色,哪里还不晓得奶黄包潜藏着的小心思。

他‘唰’的一下站了起来,面色铁青,朝着奶黄包道:“你竟然还是想杀杨戚,他已经那样可怜了,你竟是还不肯放过他,我真是错看你了!”

杨经赋一说完,还没有待奶黄包反应过来,便一甩衣摆,气冲冲的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