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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缘捻了只沾了奶油的樱桃细细咀嚼,耳边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水声,半晌,忽然起身去衣帽间拖出自己的被子,而后钻上了床。

没过几秒钟,一只纤细的手臂伸出来,往床底塞了些什么东西,很快又缩回去。

陈寻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房间灯光已经灭了,只留了那盏月亮灯在桌子上散发出柔和光芒。

床上一半是陈缘,正侧躺着在上面,长发铺在枕头上。他绕过去看了一眼,只能看见个发顶。于是伸手扯了扯她覆着脸的被子,露出张双眸紧闭,睫毛却还在颤抖的脸。

陈寻:“……”

他扯了扯嘴角,没有拆穿,转身拿了手机走到阳台去了。夏天的夜风仍然带着燥意,陈寻手机列着一排未读,消息都来自同一个人——何心婉。

【寻哥,今天晚上是我有些冲动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寻哥你到家了吗?早点休息,明天上午还有一场会议。】

【晚安。】

陈寻扫了一眼,没有回复。又在外面待了会,等到头发差不多干了才进去。

陈缘不喜欢房间完全黑暗,所以她每次过来都会带着她的灯,任它亮一晚上,好在陈寻也不是什么睡觉很折腾的人,这种小事也就随她去了。

陈寻不知道陈缘现在睡着没有,他工作一天,唯有此刻松懈下来,享受片刻宁静。闲下来之后脑子里自然会想些有的没的,比如现在,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刚才在何心婉公寓的场景。

何心婉是他读书时候恋爱过的女朋友,那时候女孩张扬漂亮,少年桀骜心性,两人谈恋爱也是轰轰烈烈,做的人尽皆知。

现在回想起来,原来已经过去了十年,纸张都比人心念旧,起码他现在几乎已经记不起当时自己热烈的心境。他放得下,何心婉却显然做不到,在这样的收尾之后本来应该顺其自然当做无事发生,可她偏要行挽留之事,短信里的心机做的刻意了些。

陈寻无声冷嘲,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比心思,他明显更不纯。

起码,他西服口袋里的保险套是确实存在的。

莫名其妙,当时何心婉仰头吻他时,他脑子里一瞬间掠过陈缘的脸。

漂亮的,纤弱的,却带着凶狠神色。

或许是,那样孤注一掷的表情给他造成了错觉。陈寻细细回味了一秒,思维立刻散发到天际。一般人对自己养的孩子有了想法多少会有点羞愧,但他很坦然的硬了。

陈寻颇觉匪夷所思,但是手已经诚实地下滑,想要纾解一下生理反应。

手伸到一半,忽然碰上个冰凉的东西。

他一顿,转头看向一边的女孩。

陈缘的手越过楚河汉界,摸索着探进了他的被子。

下一刻,她整个人就灵活地钻了进来。在陈寻眼里,只是一抹白腻在眼前晃了一晃,便有温软肌肤贴上他的身子。

陈寻脊背微僵,女孩已经跨坐到他腰腹上,手掌撑着他的胸口,背上抵着薄被,身上不着寸缕,他穿着薄T恤,腹肌上那一团过分柔软的触感都如此清晰。

他咬牙,“又作什么妖?”

陈缘食指蹭了蹭他下巴,声音平静:“我也可以跟你做,你没必要去找别人。”

陈寻避过她的动作,想起何心婉好像在他下巴那里蹭了一下,可能留下印子被她看见了。

他只当陈缘是占有欲作祟,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今天这事是个意外。”

陈缘微微一动,作势要从他身上下去。

陈寻刚要松一口气,下一秒,陈缘赤脚下了床,从房间的沙发靠背上拎起他洗澡前脱下的西装外套,两指从口袋里夹出薄薄的方片装用品。

“……”

陈寻真的有些头疼了,恍然间觉得自己像是被女儿撞破床事的父亲。尤其是他那女儿正一丝不挂的站在那,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藏着诱人邪念的东西。

他还没开口,陈缘说道:“陈寻,你带我回来是因为想要一个女儿吗?”

不是,刚开始只是看她漂亮,感兴趣就带回来了。

这话他没说出来,但不妨碍他重新思考陈缘的问题。

陈寻表情淡了些,抬眼看向她,女孩表情看起来冷静,但是捏着保险套的手指有些不明显的颤抖。

他斟酌道,“陈缘,我知道你大概一直都不信任我,对于现在的生活也不安心,不敢表达出自己的喜好,也不肯习惯什么东西,到目前为止做过的大部分事情都是为了取悦我。你还是在担心,担心哪天我会把你抛弃。”

“但是,我觉得这些事多说无益,只能做,我尽量用行动让你有安全感,所以现在我挺挫败的,或许我真的不会养小孩,没有对你足够关心,导致你现在还是这样的心态。”

陈缘眼睫微颤,从他的话语中听出失望。

陈寻翻身下了床,走到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陈缘,你在想什么呢?觉得我上了你之后就算跟你两清么,我出钱你卖身?你这么能算,有没有想过以后我玩腻了你怎么办,或者我有什么朋友看上了你,也想一起玩呢?”

说到这里,他暧昧地摩挲着她下巴,扫了眼她的身体,“的确有好本钱,反正再怎么差,也不会比以前更惨了,是不是?”

男人眉眼含笑,眼底一片冰寒。他逼视着脸色苍白的女孩,似是要看透她心里所想所求。

最后,陈寻说道:“开始我的确看上了你的脸,所以如果你想选择另一条路,我也可以。”

男人松开她下巴,以前的温和耐心全都消失不见,他坐在沙发里,敞着腿微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说:“来吧。”

陈缘从刚才听见以前二字起就一直处于受惊的状态,她看着前方陈寻,头一次露出了茫然神色。

陈寻看见她无辜的模样反而更气,刻薄道:“怎么,要我教你吗?”

你不是很行吗?脱衣服勾引男人做的不是很顺手?钻被窝做的不是很熟练?每天来蹭床不是很自然吗?气人的话不是很能说吗?嗯?

陈缘到底年纪小不经事,在他冷冷的审视目光下很快败下阵来。躲避着他的眼神,绕着路走到床边,跪在地上把藏进床底的衣服摸出来一件件穿上。

穿上内裤时,那边传来一声冷嗤。

等她穿上睡衣睡裤,严严实实窝进被子里。陈寻仍然坐在原处,盯着那一小团隆起,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过了两分钟,寂静的空间里响起他恢复平静的声音:“嗯,你还是有启发我,带都带回来了,不用白不用是么?”

陈缘不敢做声,只觉得他有点吓人。

又过了许久,那人还是没动静。

陈缘动作迟缓地翻了个身,恰好与沙发上的陈寻对视。

“……”

陈缘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宽松的睡裤下勃起的东西。

陈寻坦坦然然随她看,毫不掩饰。反而温和地冲她一笑,说:“看不清可以过来凑近点看。”

陈缘被他吓到,动作很大的转了个身。

【陈·鬼畜·以毒攻毒·寻,教缘妹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