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最终老陈还是什么干货都没有透露,几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孙泽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看着在厨房里收拾的陆晓敏,脸上仿佛能滴下水。

如果说在南京是她喝多了,被老陈占了便宜,那么只能自认倒霉,一个成年人在外不注意自己的行为,给了别人可乘之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有什么后果,属于自己的那一份责任总是逃脱不掉。

可是今天呢?

这是在自己家!

在自己家里被别人猥亵,只是象征性的反抗几下?

然后就听之任之了?

如果当时真的是自己的车被蹭了,肯定免不了与对方协商,联系保险公司定损等一系列事情,那么等他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又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

孙泽不敢再想下去,可是又止不住的继续想象:

等老陈玩够了陆晓敏的奶子,把她压在茶几上,撩起裙子扯开内裤,硕大的龟头顶开陆晓敏紧致滑嫩的小逼,粗大的肉棒用力的贯穿到底,一下一下用力的操着陆晓敏,而陆晓敏则是眼神涣散,嘴里不生音调的呻吟着,嘴角流出的口水顺着下巴流到奶子上,再被老陈的手掌和着汗水一起抓揉。

脑海中异常清晰的画面让孙泽欲罢不能,似乎自己是一个隐身的幽灵,目光透过虚无的时空,360 度毫无死角的看着正在苟合的两人,刚刚已经软化的小鸡巴又重新勃起,在裤裆里一颤一颤,终于在自己的意淫中喷发出来。

眼前清晰的画面渐渐地模糊,并且越来越远,里面正在卖力耸动的身影却忽然抬起头盯着孙泽的眼睛,每抽插一次都会嘶吼一声,那吼声在孙泽的脑海中回荡的却是两个字:

“废物!”

孙泽怒不可遏,抓起面前的杯子狠命的潮那个模糊的面容摔了过去,杯子穿过透明的空气,撞击在对面的墙上,破碎成渣。

厨房里的陆晓敏被玻璃碎裂的声音惊动,探出身看着眼睛血红,喘气如牛的孙泽,各种委屈压抑的情绪喷薄而出:

“你发什么疯?!有本事别被人拿捏啊?只会窝里横!”孙泽盯着陆晓敏的眼睛,后槽牙几乎咬碎,最后梗着脖子上的青筋挤出一句,“他陈登峰还拿捏不住我,大不了鱼死网破,走着瞧!”陆晓敏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有些疯狂的孙泽,恍然如梦。

这样的孙泽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一直以来,他都是冷静睿智,虽然有时候激情澎湃,锐意进取,可那是阳光的孙泽,时而温暖,时而炽热,而不是现在仿若火山爆发,烈焰迸射的模样。

这个有些陌生的孙泽却让陆晓敏莫名的有些心安。

孙泽洗完澡就就一个人睡去了,可是陆晓敏却睡意全无。

她蜷缩着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小腿,下巴放在膝盖上,仿若黑暗中的幽灵。

在她印象中的孙泽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人。

其实在孙泽的内心深处,是非常骄傲的,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性格。

最近因为融资的事情。

老陈的事情,孙泽看上去非常的焦虑与卑微,开始陆晓敏还以为那个骄傲的孙泽已经被社会的熔炉湮灭,只剩下了一个随波逐流的商人,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反而是陈登峰,她一直以来都觉得这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并且从来也没有看透过。

一直以来陈登峰都是以一个温厚长者的形象出现。

南京那天的晚上,就算她再怎么劝慰自己,可是那些零星的记忆都在昭示着自己被猥亵的事实,可她只是觉得无非就是男人的动物本能发作了而已,并没有觉得是太大的事情。

更何况老陈是孙泽的大股东,孙泽公司里还有很多事务要仰仗他的帮助,所以她没有去追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那张照片却让她难以释怀。

陈登峰为什么要拍那样的一张照片,并且还发给孙泽?

从正常人的思维去展开,猥亵了别人的老婆,还发照片给老公,这简直是丧心病狂。

老陈的动机她想不明白,可是更让她愤怒的还是孙泽。

如果不是孙泽的出轨,那天自己也不会借酒消愁,自然也不会被人乘机占了便宜,孙泽这个王八蛋!

还有今天,如果不是为了孙泽,陆晓敏几乎就要鱼死网破了……不对,自己放弃抵抗是为了孙泽的公司吗?

好像又不是,那么是从什么时候放弃抵抗的?

陆晓敏焦躁的抓了抓头发,才刚发生不到两个小时的事情居然已经忘记了,让她有些发狂。

我为什么会放弃抵抗,任由老陈轻薄?

陆晓敏相信孙泽是骄傲的,不会任人宰割,终究会做些什么,可是自己呢?

难道自己就是一团烂泥任人践踏?

这绝不可能,也决不允许!

陈登峰趁着她看到照片,心神冲击的间隙伸出肮脏的手,放肆的玩弄着她的奶子,可是当时她分明已经恼羞成怒,奋力抵抗了,那为什么还几乎被她脱光了上衣玩弄呢?

当时发生了什么……是老陈的一句话!肯定不是融资!那张照片,孙泽看到了那张照片,他却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在自己这边是因为NTR 心理作祟,那么他和老陈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前段时间她故意的露出去刺激孙泽,得出的结论是孙泽有贼心没贼胆,可那已经是南京之后的事情,当时的孙泽应该是更没有贼胆才对,可是为什么他还推波助澜?

陆晓敏有些悲哀的得出一个看上去符合逻辑的结论,也许那个时候,孙泽就已经意识到老陈有可能退股,一方面满足了他那卑劣的欲望,另一方面是否还存在着把自己当做筹码,放在了他和陈登峰博弈的台面上?

陆晓敏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可是又不相信孙泽会把自己当成前进的工具,一时间陷入了自我矛盾与恐慌当中,无法自拔。

她突然想抽烟。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抽烟,明明对健康不好,气味又难闻,可是现在,她却无法抑制的想要抽一支烟。

她自己肯定是没有的,但是孙泽的烟和打火机就放在茶几上。

陆晓敏打开那盒只剩三四支烟的细中华,抽出一支含在唇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橘红色的火苗在她眼前摇曳,她凑上前去,用力的吸了一口,一股辛辣的感觉充塞胸腹,刺激的她一阵剧烈咳嗽,终于平复下来的时候,才发现鼻涕眼泪布满脸颊。

然后再轻轻的吸一小口,缓缓的送进肺泡,一种带着眩晕的飘飘然的感觉,让她仿佛身在云端。

她感觉自己在飘,身体飘了起来,思绪了飘了起来。

自己是什么时候放弃抵抗的?哦,是说到照片的时候,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老陈滚烫的胸膛贴在陆晓敏的背上,隔着两件薄薄的夏装,陆晓敏清晰的感觉到那炽热的温度。

老陈的下巴贴着她的肩膀,嘴唇在她的耳垂上轻吻,双手却从宽松的领口伸进去,连带着轻薄的胸罩一起用力的玩弄着她的奶子,老陈的手很用力,抓的她的奶子有点刺痛,可是除了一开始的羞怒,陆晓敏似乎并不讨厌这种粗暴的玩弄。

因为她的心跳在加速,身体在慢慢的变软,檀口微微开合,开始喘出淫靡的气息。

老陈不满足于隔着胸罩玩弄,扣住两侧胸罩上沿用力的压下去,薄薄的胸罩像绳子一样勒在她小巧的奶子下面,玲珑的奶子被紧紧的勒住,努力的向上突起,到达了一种从来没有的高度。

粉色的奶头在老陈的指尖下颤动,得到的却不是温柔的回应,老陈几乎是掐着她的奶头,用力的捻,奶头几乎被他挤扁成纸一样薄,可是老陈并不满足,手指紧紧的捏住她的奶头,似乎嫌弃奶子太小,用力的向上拉起,两个奶头像皮筋一样连带着乳肉被扯成一长条,陆晓敏感觉到自己的奶子要被他扯断了,可是却倔强的一言不发,任他蹂躏。

揉搓撕扯似乎仍不满足,老陈用手指加着她的奶头,用力的拧,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奶头可以像麻花一样,被拧两圈,还是三圈?

可是柔韧的肩带随着老陈粗暴的动作,不停的把胸罩扯上来,越过小奶子遮住奶头,让老陈很气恼,他把肩带两边分开,顺着胳膊捋下去,一只捋到臂弯,连带着胸罩一起扯到奶子下面,不让胸罩作乱。

柔韧的胸罩仿佛一个绳索,紧紧的束缚住陆晓敏,随着老陈尽情的享用她的奶子,身体越来越软,深处居然腾起不可名状的快感,如波涛一样汹涌滚来。

陆晓敏几乎是瘫在老陈的怀里,甚至开始随着老陈的动作,微微的挺起胸,让奶子去迎合老陈的手。

强烈的刺痛让她的喉咙发出呻吟,可听到耳中却带着娇媚的诱惑,老陈终于玩够了她的奶子,手继续向下,在碰到肚脐时候,外面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孙先生,你刚上来呀。”

“嗯,刚才出去买了一包烟。”

孙泽回来了,陆晓敏猛地惊醒,仿佛所有的力气又回来了,抓着胸罩急切的套上去,却把老陈一只手一起盖住,可是老陈却并不惊慌,手还在胸罩里面揉捏她的奶头,另只手按住她的肩膀让她无法起身,还不慌不忙的转过头,看着门口的方向。

陆晓敏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用力的去掐老陈的胳膊,可是老陈却用指甲紧紧的掐她的奶头,两个人仿佛是在角力,谁也不肯放手,终于,老陈按着他肩膀的手滑了下去,胸罩里的手掐着她的奶头向外抽,她感觉到奶头钻心的刺痛,终于在老陈紧紧的指甲缝里抽离出来,随着奶头的回弹,陆晓敏终于忍不住的叫出声来:

“哈~ ~ 啊~ ~ ”

这分明是一声淫荡的呻吟!

暗红的烟头在昏暗的客厅闪烁,终于燃烧到了尽头。手指传来的炽热让陆晓敏回过神来,在烟灰缸里熄灭。

如果孙泽没去买烟,早点回来的话,事情会怎么发展?

可是谁也无法回答没有发生的事情,基于不存在的条件引申出的任何结果都是虚妄。

陆晓敏拿起烟盒,她还想再抽一直,虽然嗓子已经火烧火燎,可是她还想抽。

王八蛋,不抽烟能死掉吗?不早点回来。

腹诽着孙泽的陆晓敏似乎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有些魔怔的看着烟盒里剩下的三支烟,孙泽回来的时候顺手把烟和打火机放在茶几上,然后老陈走之前就没抽,摔茶杯的时候手里有一支,然后去洗澡睡觉了,那么,他买的那一盒烟哪里去了?

他洗完澡是裹着浴巾出来的,衣服还在洗手间!

陆晓敏发疯似的冲进洗手间,孙泽的衣服就挂在门后,衣服口袋是空的。

这不可能,不可能,他肯定把烟顺手拿到卧室里了,只是我没看见,肯定是的。

陆晓敏稳了一下心神,轻轻的打开卧室门,凑着手机屏幕的微光晃过床头柜,枕头边,甚至是放常用物品的抽屉,没有!

孙泽根本没去买烟!就算买了自己没发现,可是打火机怎么说?他不可能再买一个打火机,没有打火机他拿一盒烟干什么?他没买烟。

那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晓敏抬头看向玄关,穿衣镜仿佛是一道幽黑的门似乎要把她吞噬。

孙泽什么都看见了,可是他没进来。

陆晓敏如坠深渊。

……………………

在晚上第一次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老陈说在南京的那天晚上就发给孙泽了,陆晓敏当时被唬住了,后来想想还是心里存疑。

正常来讲,自己老婆喝的酩酊大醉的时候,一个男人进了她的房间,先不说做没做什么,单是进房间这一行为就足够翻脸了。

然而老陈不但进了房间,还拍了自己的裸照发给了孙泽,可是孙泽既没有和老陈翻脸,也没有质问陆晓敏,仿佛事情不存在,哦,说没影响也是不对的,他居然在制造自己老婆和别人见面的机会。

如果说南京的那一次,是孙泽长久以来不能满足的NTR 心里作怪,让他做出了违背常理的选择,可是当陆晓敏知道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后,故意的在他面前露出,他的反应虽然证明了确实有NTR 心理,可是后来的举动又昭示着他并没有实际去行动的准备,他断绝了陆晓敏在菜贩面前露出的机会,间接的拒绝了陆晓敏的后续行动,事实上陆晓敏也没打算继续下去。

可是今天呢?

陆晓敏可以确定孙泽看见了,算算时间差不多就是老陈开始轻薄自己的时候,孙泽就应该到门口了,可是他为什么不进来?

就在一门之隔,看着自己的老婆被别人侵犯而无动于衷,这他妈的还是个男人吗?

说是无动于衷也并不确切,摔碎的茶杯,墙上的深坑,孙泽在内心是愤怒的,可是他没有制止,没有制止老陈轻薄自己,也没有制止自己的软弱。

如果当时孙泽进来了,该惊慌的应该是陈登峰。

在别人家里猥亵女主人,这是妥妥的犯罪行为。

如果事情闹大了,陈登峰毫无疑问会身败名裂,陆晓敏和孙泽也会陷入名声、舆论的漩涡,而孙泽的公司也有可能会因为陈登峰退股而陷入危机,看上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可是,这些能作为任凭别人猥亵自己老婆的理由吗?还有什么样的理由能大过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陆晓敏一直认为,就算孙泽有NTR 心理,可是行为上是有底线的,在这一刻,她彻底看不清孙泽了。

本来,陆晓敏已经打算,如果孙泽只是单纯的想要满足一下NTR 心理,陆晓敏是不介意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的,前提是孙泽恪守自己的底线,并不是真的让别人侵犯自己。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陆晓敏是十分羞耻的,长久以来的道德准则让她认为自己是个荡妇,可是为了孙泽她还是愿意尝试。

然而在做出决定之后,内心反而多出了一些新奇的刺激,仿佛一直古井无波的欲望开始蠢蠢欲动,把这些作为夫妻生活的调味剂也还不错,陆晓敏甚至开始这样想。

可是陆晓敏接受不了把自己作为筹码摆上牌桌。

她不能接受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操控,这样的人生甚至连妓女都不如。

妓女可以选择自己什么时候接客什么时候休息,可是被当做筹码的女人是没有任何人格尊严的,就像一件物品,失去了人的属性。

孙泽真的可以把自己作为筹码摆上牌桌吗?

孙泽在责怪陆晓敏自己不检点,软弱不抵抗,给了陈登峰可乘之机;陆晓敏在责怪孙泽没有底线,把自己作为筹码,这是对自己的人格侮辱。

但是两个人都没有想过,如果当时自己的心思纯粹一点,行为勇敢一点,主动向前哪怕是一小步,结果就会截然不同。

……………………

大运河依旧流水汤汤,永不停息,河边的柳树随着秋风,黄叶漫飞。

转眼间已经开学差不多一个月了,忙碌的开学季总算结束,新学期开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陈登峰的紧缩计划已经正式开始执行,已经有几个经营不善的公司正式收到了公函,老陈执行计划是坚决的,就算对方有盈利的可能,他还是坚决的把自己的股份退掉了,哪怕是有所亏损。

其他公司都在战战兢兢,在等着那不知什么时候落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刀。

孙泽不准备坐以待毙。

正如陆晓敏的认知,他在骨子里是一个骄傲的人,他绝对不容许自己的命运把握在别人手中。

既然陈登峰还没有正式通知,那么公司的各项业务依旧正常进行,并且比以前做的更好。

老陈那莫须有的退股通知还没到,反而先收到了孙泽的股份变动通知。

孙泽在股东大会上正式通过了建立期权池的决议,从所有股东的股份中划分出20% 作为公司期权池,受益者是员工。

除了几个高管,下面的人员不知道上层的风起云涌,每个人都获得了既得利益,干劲十足,连带客户都知道了,合作也愈发的融洽。

股东会议之后,孙泽就开始了一系列的拜访之旅。

拜访对象是首先是公司的几个小股东,首先表达对于近几年没有严格执行分红的歉意,然后抛出公司前景一片光明的大饼,最后是公司打算融资,看看各位是不是抓住这个机会,增加持股,以期未来获取更多的效益。

他在从侧面了解这些小股东能拿出多少钱,万一陈登峰真的退股了,按照比例自己要承担将近860 万的股权费用,而剩余的股东需要承担剩余的340 万。

结果不尽人意。

他们手里并不是没有钱,身价上亿的也不是没有,可是所有人似乎都很保守,没有分红并不是很在乎,对于公司的前景也不能说没信心,可是在增加投资方面,所有人都表现出了不合常理的谨慎。

手里并不缺钱,对于公司的前景也很看好,可是为什么不愿意继续加大投入,孙泽不能理解。

从最后一家出来之后,把车开进运河边一片茂密的芦苇荡里,一连抽了大半包烟。

马上就要国庆放假了,他想在国庆之前拿到一点利好的消息,这样国庆之后就要正式开始融资计划了,可是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家愿意继续拿钱出来继续融资,更别说到时候去吃掉陈登峰的原有股份了,估计到时候不乏某些人会跟着陈登峰的脚步落井下石,收款走人,到了那时候,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陆晓敏也在一直忙碌着学校的事务,但是工作之余还是在关注着孙泽的公司和陈登峰的动向。

陈登峰的绳索已经抛出去了,暂时还没套在孙泽的脖子上。

而孙泽则是表现出了永不服输的勇气,开始积极的自救。

虽然还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可是这样的孙泽却是陆晓敏所欣赏的。

虽然对于孙泽有诸多怨言,她还是在背后默默地支持着。

她知道孙泽已经几乎拜访了陈登峰以外所有的股东,而且没有任何结果,她依然知道,还有最后一家,而那一家也占了10% 的股份。

这已经是孙泽最后的希望了。

陆晓敏决定帮助孙泽。作为同床共枕十年的妻子,她无法看着孙泽步步沦陷而置身事外。

陆晓敏的父母都是公务员,已经退休了,还有一个哥哥在部队,前途锦绣。

这样一个家庭自然是不缺钱的,可能明面上没有大富大贵,可是底蕴也不是一般的老百姓可比的。

趁着国庆节放假的间隙,哥哥也有探亲假,陆晓敏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孙泽在放假期间依然在东奔西走,只参加了正式的团圆宴,然后就报罪离开了,嘱咐陆晓敏多住几天,好好陪陪二老以及和大舅哥难得的团聚。

两个老人和大舅哥也都看出了孙泽的窘迫,并没有怪罪什么,当陆晓敏都说出孙泽的难处后,二老和大舅哥并没有多少思考就做出了决定。

他们本来以为是孙泽的业务出了问题,搞了半天才明白是被人用钱限制住了,这就相对好办。

最终二老和大舅哥商议的结果,可以一起凑出来500 万,大约一个多月内就能搞定,无非就是亏掉一些定期的利息,以及一些基金的收益。

还说剩下的钱也不用担心,如果孙泽真的很困难,他们舍了老脸再出去借个两三百万也不是问题。

果然父母还是最心疼自己的孩子的,陆晓敏带着无限的感慨回去了,她准备告诉孙泽这个好消息。

孙泽听了之后也是非常的感动,语义一转,却是这些钱还不够,就算父母借来三百万,加上自己凑出来的500 万,仍然不够。

“不是八百六十万就够了吗?我们再凑出来几十万没什么困难吧?”

“不是你这么理解的,八百六十万只是按照比例出资的话,我们需要承担的,可是其他股东不愿意,那么就只能我们自己把老陈的股份吃下,也就是说,要做好打算,这1200我们得自己承担。”

就算让二老去借钱,最后还是差四百万。

“我决定明天去上海。”

……………………

Memus 是一家德国的投资公司,这家公司的投资重点在于欧洲和日本,对于中国的业务并不是重点。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在上海有一家办事处,当时市里招商局的一个海归领导和对方的亚洲区负责人是校友,就牵针引线到本地来做一些投资,对方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评判标准,选择了初创业的孙泽,事实上,除了每年固定的财报,孙泽和对方几乎是没什么联系,而对方除了一些例行的业务咨询以及报表答疑,也没有过多的介入公司的业务。

大家一致相安无事这么多年,所以孙泽几乎从没考虑过去找他们。

因为这种大的财团,首先是未必看得上自己这种小的企业,再者就是和他们打交道,孙泽还是缺乏经验和勇气。

可是到现在,已经没有了别的办法。

如果公司盈利了,孙泽不介意拿出几百万去让双方二老过的更好,不管他们需不需要,至少孙泽是没有任何怨言的。

如果是要拿老人的钱去博自己充满风险的未来,就算陆晓敏鼎力支持,孙泽自己是不愿意的。

Memus 在中国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办事处了。

在浦东的金融中心区,有一整层的办公室。

因为与对方没什么交往,孙泽约的是那个跟自己公司一直以来邮件联系的审计专员,不过听说现在已经是高管了。

孙泽是忐忑的。

对方将近3000亿美金的市值,放在全球或许也不算什么,可是对于孙泽这种小微企业来讲,已经是一个庞然大物了,就好比是蚂蚁和大象的区别。

那区区的一百万投资,或者对方的领导根本就不记得了,只是业务上的一行不起眼的小字,每年由一个小职员例行的问一句而已,孙泽一边等待一边自嘲的想。

然而对方让孙泽受宠若惊。一个看上去精明干练的中国男人,两个身材高大的欧洲人,还有一个跟在后面的小伙子,哦,这个是翻译。

“你好,孙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是李启明,一直以来就是我负责您的相关业务。”

“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到,这两位是?”

“正准备跟你介绍,这位是我们总部的董事,负责亚洲区业务,正好出差来了这边,这位是我们大中华区的最高负责人(两个德国佬我就不起名字了。)”

这是什么情况?

自己怎么就惊动了一个总部的亚洲区负责人,一个大中华区的负责人?

看这架势自己拿到的不是100 万投资,应该是100 亿才对。

愈发忐忑的孙泽跟着对方进了会议室,好在两个德国佬很随和,也看出了孙泽的不自然,大部分还是李启明在和孙泽沟通。

那位亚洲区负责人说了一通话就走了,还好,他说的是英语,虽然口音很重,可是孙泽还是基本无障碍的和对方进行了简单的交流。

孙泽怀疑对方被策反了。

对方上来就赞叹中国的塞罕坝奇迹,对中国在环境治理以及新能源方面的发展赞不绝口,然后对自己的欧洲同行一顿狗屎不如的评价,最后把欧盟多年前用于遏制发展中国家的碳中和政策定义为垃圾和愚蠢,然后就离开了,搞得孙泽一头大的雾水。

这位大中华区的负责人是懂中文的,虽然口音有点别扭,可是说的相当的流利。

“亲爱的孙,没想到你来上海了,事实上我们已经决定下周就和你接洽了。”

“让我们简单一点吧,我们知道了你想继续融资,而我们也有意向继续扩大来自于您的收益,不要怪我们贪心,是你太厉了,当时的100 万投资目前已经翻了四倍,在中国只有房地产才有这样的收益,你真是让我们……嗯,应该怎么讲?”李启明就像是个捧哏的:

“刮目相看。”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房地产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把砖头水泥盖成房子,而你和你的团队不一样,你们在生产产品,你们的产品在让这个地球变的更美好,所以你们从事的是一份高尚的事业,更何况还给我们带来了如此好的收益。”

“我先说我们的方案吧,具体的细节让李和你谈,相信我,李是一个很好的人。”

“我们知道你有一个股东想要回收自己的股份,虽然我们分析之后觉得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然而总是有这种可能性。”

“所以我们的Plan A就是,如果对方确实要回收,那么我们想要尽可能多的拿下对方的股份,如果你和你的董事会同意,我们想全部拿下。”

“Plan B就是基于我们的判断,对方不会这么做的,请相信我们的专业度,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不会这么做。所以你融资的这一部分,市场上肯定很多人想要进场,基于我们长久以来良好的合作关系,我们希望能够拿到尽可能多的份额,而这些,取决于你和你的决策团队,请尽量不要让我们失望。”

“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李跟你谈吧,这个好运的家伙,你是他负责的第一个客户,哦,对了,当时上海的办公室只有他自己,哈哈哈哈哈~ ”

“如果你不是总住在日本,那么这里就是两个人。”

“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了,我的朋友,我爱死这里了。看起来孙有很多的问题要问你,你们好好聊吧。”

两个德国佬都离开了,李启明坐在那里悠闲的喝着茶水,似乎对之前发生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

孙泽拿起水杯一口气干掉,然后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经理,这是什么情况?”

李启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似乎在组织着语言。

“总部的投资重心现在已经转到大中华区了,特别是长三角城市群和珠三角城市群,将是我们布局的重点。”

“孙总可以说是我们在国内做的第一笔投资,虽然是当时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无心插聊之举,可毕竟这笔投资现在看来相当的超值。”

“德国人不是傻子,他们研究我们的国情已经很久了,正如刚才所讲,从国家层面,环保治理和新能源产业将会是接下来几年的发展重心,而你那里也是长三角都市群的重要节点之一。”

“从现实来讲,不管是最开始那笔可以忽略不计的投资,还是现在你所需要的融资,对公司来讲并不存在什么压力,我们需要的是打造一个招牌,既然我们已经合作了这么多年,那么跟你继续合作下去,把你打造成一个地域性的招牌,对于接下来业务的开展相当有利,这么说吧,你现在需要钱,而我们需要一个突破口,所以我可以保证,这件事情我们绝对是诚意满满的。”孙泽明白了,好不容易压制住内心的狂喜,然后却颇有些拨云见日的感慨。

原来自己的公司,自己的业务,站在更高的层次看,在无意间已经乘上了国家发展战略的东风,只是自己还没意识到。

他开始有些警惕,从日本回来后,单纯从商业角度出发的国外旅行还没有过一次,自己总是认为在一个沿海省份的地级市,能够建立起一份还算有前途的事业就已经不错了,可是从更高的层面看,当初的选择是正确的,在时代的洪流中,自己完全有可能也有能力去走的更远。

这次上海之行,不但解决了近几个月压在心头的阴霾,更重要的是让孙泽坚定了自己的信心,陈登峰是否退股现在看起来已经不是什么事情了,那么正式的融资准备就要展开了。

在离开上海的时候又去拜访了李启明一次,在酒足饭饱之后,李启明有些感慨的看着孙泽,

“孙总,幸运并不是随机出现的,它只眷顾努力的人,也只有做好准备的人才能承接得住,所以没必要妄自菲薄。”

“同样的,认识你也是我的幸运,不过这次融资,应该是我个人和你最后一次合作了。”

孙泽有些吃惊,

“你要走吗?”

“不是,你想哪里去了。公司决定派我深圳了,而你那里我们也准备建立分支机构,最迟今年年底吧,会有新的负责人跟你接洽。”

“老外看上去很单纯,但是他们并不傻。我们国家的人情世故对他们来说有点难,但是他们可以让懂得这些的人去操作。我的根底在南方,现在要回去发展了,你那里未来的负责人,我可以跟你透露一点,本地的人脉关系很扎实,所以不要担心以后的合作,我们的钱放在你那里,是要借鸡生蛋的,如果有人拿棍子打了这只鸡,损害的是所有喂鸡人的利益。”

“放心去做吧,小风小浪影响不了激流勇进。”

……………………

从上海回来之后,孙泽一直在反思自己,长久以来的惯性思维,让他有些故步自封了。

很多事情站在更高的层面上看,放在更长远的时间尺度内,当时认为的困难或许只是一朵不起眼的浪花而已。

“跟爸妈讲,让他们放心,事情已经解决了,等我忙完这一阵,再过去看望他们吧,现在真的抽不开身。”

孙泽一边趴在餐桌上巴拉着饭一遍含糊不清的跟陆晓敏聊着,面容疲惫,胡子拉碴,可是眼睛里却闪着激情与兴奋。

陆晓敏把热好的饭菜往孙泽旁边推了推,“多吃点菜,别只顾着扒拉饭,够你吃的。”

那个锐意进取的孙泽似乎又回来了,陆晓敏还是很开心的,之前的种种不快似乎也已经随着事情的解决而消散,可是疑惑却仍然没解开。

这几个月,她一直在审视自己和孙泽长久以来的相处,从她发现孙泽出轨,知道孙泽玩BDSM,知道孙泽的NTR 心理,对孙泽的了解越多,却愈发不能理解孙泽的行为。

自己故意的在他面前露出给别人看,孙泽虽然感到了刺激,却没有支持她行动的表现,从后续动作来看,孙泽没有丧心病狂的为了自己的欲望而放弃了理智。

可是为什么在南京那一次,他能对陈登峰拍自己的裸照而无动于衷?

并且事后还在推波助澜。

上次在家里请陈登峰吃饭,孙泽绝对就在门外,看着陈登峰猥亵自己,可是他就在门外,却没有任何的行动。

如果说孙泽当时是迫于陈登峰退股以及自己公司发展的压力,所以做了缩头乌龟,把自己老婆当做了筹码,可是接下来却又积极的自救,并且成功的消弭了陈登峰退股的风险。

这个时而坚强时而软弱的孙泽,让陆晓敏感觉这十年以来,自己似乎从未看清楚过,不由的一阵沮丧。

陆晓敏忽然有了一个荒唐的念头,现在陈登峰已经威胁不了孙泽了,那么陈登峰还会再继续的侵犯自己吗?

孙泽吃完饭就洗洗睡了,一个人坐在阳台抽着烟的陆晓敏再一次毫无睡意。

清冷的月光如水一般倾洒,陆晓敏光着脚坐在阳台上,身上感觉到冷冷的,可是内心却仿佛有一团无名之火,虽然很小,却生机勃勃,似乎迎风便能熊熊燃烧,达成燎原之势。

孙泽的融资计划正式启动了,陈登峰的退股通知也一直没有落到孙泽头上,虽然一开始就是子虚乌有的东西。

对于孙泽的融资计划,陈登峰依然表现出了专业与素养。

他帮孙泽联系了国内知名的会计师事务所来承接这次融资核算,并且从自己的团队中抽出经验丰富的财务人员来帮孙泽完善各种审计要点。

孙泽没有拒绝陈登峰的好意,不管他曾经做过了什么,就事论事,目前有他的帮忙事情无疑会顺利很多。

在忙碌工作的间隙,孙泽多次想起那天晚上陈登峰猥亵陆晓敏的情景,最开始的时候一想到就怒火中烧,恨不得马上与陈登峰决裂,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已经习惯了,没那么生气了,反而是内心的欲望逐渐的抬头,以至于不知道从那天开始,孙泽居然开始一边想着老陈猥亵陆晓敏的场景一边自慰。

每次喷射过后,他还是会腹诽付陆晓敏当时为什么反抗。

在南京的时候可以解释为喝多了,被老陈卑鄙的偷袭了,可是在自己家里这一次,不论基于什么样的理由,为什么可以任由别的男人轻薄,只是象征性的反抗了几下就任由陈登峰上下其手。

那么现在陈登峰已经威胁不了自己了,他和陆晓敏之间不论之前发生过什么,以后也没有理由再发生了。

是自己的努力,把陆晓敏从陈登峰魔爪之下解救出来了吗?

孙泽却一点也没有成就感。

陆晓敏并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那么去南京的哪一天,为什么会给了陈登峰可乘之机?

收到照片的时候孙泽很愤怒,他很想去质问陈登峰到底对陆晓敏做了什么,可是当时基于自己不可告人的欲望,他生生的忍了下来,并且还荒唐的想要去验证什么,可是陆晓敏故意的在他面前露出给别人看的时候,他又退缩了,感受到无尽的恐惧,仿佛陆晓敏正在离开自己。

孙泽突然一个激灵,陆晓敏的露出行为并不是这么多年以来揣测自己心理后自然而然做出来的,而是带着很强的目的性!

脑中似乎一道亮光闪过,相处了十年,陆晓敏都无动于衷,或者说是没有发现的事情,为什么突然就知道了?

孙泽不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更不相信是陆晓敏突然之间就开了窍,了解到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但是现在看来,陆晓敏是知道的。

陆晓敏的改变,如果仔细的追溯,就是从南京之行的最就开始的,因为以前不管是和自己一起出去应酬,还是陆晓敏自己单独的出去聚会,她从来都没有喝多过,更何况是喝的不省人事。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陆晓敏去南京之前!

……………………

又是忙碌而充实的一天,孙泽长长的深了一个懒腰,随手拉上办公室的门,今天是周末,已经好久没在家吃晚饭了,这会儿回去,开快点应该可以赶上饭点。

外面几个经理凑在一起在讨论着什么,看神情也是下班前的闲聊。

“周末了,还不回去陪老婆孩子?怎么的,要不一起留下来加班?”

“哎,孙总,太狠了吧,都快累死了,今天就饶了我们吧。”

“就是,孙总,我们几个准备去吃烧烤,就在运河沿儿,离你家很近啊,你叫上嫂子我们一起吧。”

“确实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那还等什么?走啊?”运河边上一溜的大排档,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在烟雾缭绕的市井气息中,孙泽并没有感到不适。

毫无疑问,这样的场合更让人放松。

在等待上菜的间隙,孙泽给陆晓敏打了个电话,一般周末都会把孩子送到爷爷奶奶那里,陆晓敏今天回来的有点晚,还得一会儿才能到。

一群人就着小凉菜,啤酒已经打开了,一边闲聊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哎哎,左前方,10点钟方向!”

销售经理仿佛看见了耗子的猫,兴奋的两眼放光。

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在人群中穿梭,其中一个长长的头发,上身穿着白色紧身针织衫,露出一大截白皙的腰腹,鼓囊囔的奶子随着脚步上下跳跃,下身穿着一件极短的热裤,随着众人淫邪的目光走过,从后面可以看到清晰的臀线,以及露在外面三分之一的屁股,那个热裤不但是短,裆部极细,丁字裤一样勒在臀缝里,随着脚步的腾挪,胯下的驼趾缝隐隐约约。

有人已经吹起了口哨。

“这算什么,我跟你讲,前段时间有个少妇总是去我那里买菜,你别看她穿的像个村姑……”

后面的一桌早就已经喝上了,几个有点粗鲁的人正在天南海北的胡扯。

“就是说嘛,城里的女的也不一定就比村里的漂亮,现在家里的小媳妇打扮起来一点都不差的。”

“你他妈别打岔,那女的比刚才过去那个骚,买菜的时候故意弯着腰,里面穿的奶罩是他妈的透明的,奶头都看的一清二楚!”

“你小子喝多了吧,啥事都让你遇见了,你咋不说你摸上了呢!”孙泽心里咯噔一声,没来由的,他觉得后面人谈论的就是陆晓敏,幸好是背对那边,要不然被那个菜贩认出来了就麻烦了。

陆晓敏这是干的什么事!

在离家这么近的地方,这种人面前做那样的事,脑子被驴踢了。

还好后面的人听上去确实已经喝多了,听声音几个人准备起身走人了,孙泽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再看到她,你看我敢不敢……哎,美女,你看这不是来了,来陪哥哥……”

孙泽突然一惊,回过头去正看到陆晓敏走过来,那个醉醺醺的汉子歪歪斜斜的迎上去,正伸出手去拉陆晓敏,陆晓敏惊呆了,完全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那个菜贩,吓得花容失色,几乎要大叫出来,正在这时,一只手用力的把她拉到身边,回首一巴掌摔在醉汉脸上。

“滚蛋,再他妈伸手给你剁了!”

几个下属已经拎着酒瓶子围过来了,那一桌人看这架势,连忙的作揖道歉,拉着人赶快离开了,而那个醉汉似乎还有点不依不饶,“不是,他妈的他打我,当时他就在……”

“快走吧你,喝几杯就这个熊样,闭上嘴吧!”很快就被同伴拉走了,似乎只是起了一个小波澜。

几个下属自然不会认为醉汉讲的是真的,只是当做喝多了吹牛逼,孙泽却脸上铁青,“做的什么破事!”

“哎,几个烂人嘛,幸亏刚才跑的快,再多说一句牙给他敲掉!”旁边的人以为孙泽还在发那个醉汉的火,可是陆晓敏却清楚地知道,这句话是对着自己说的。

已经从刚才的惊慌中回过神来,把风衣脱掉挂在靠背上,双腿交叠坐下,不愠不火的接了一句:

“是呢,一个比一个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