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深处,叶小天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田妙雯紧张之下,竟然攥住了他的衣角。
田妙雯一手撑地,侧坐着身子,久了便觉酸乏,向前一挪,便把身子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在田妙雯潜意识中想来,最不可见人的地方都被他看光了,靠靠他肩膀有什么了不起?
她没话找话道:“你瞧这些蜘蛛,有的蜘蛛在林中结网,蛛网易遭损坏,经常要修补,但它能吃到蜻蜓、知了、天牛等美味。有的蜘蛛在屋檐下结网,不会受到狂风暴雨的破坏,相对安全,但它只能捕获飞蛾、苍蝇等昆虫。有的蜘蛛在房中结网,除了一年一度的大清扫,基本不会受到破坏,最是安逸,可它只能吃到小小的蚊子。”
叶小天赞同地道:“不错!人生亦如是,不肯经历任何风险磨难的人,虽然平安,却也难有大成就。常常置身于危险之中的人,一旦有所成就,收获也是巨大,与蜘蛛并无两样!”
田妙雯轻轻颌首:“这就是所谓的富贵险中求!当年刘邦举义旗造反,本朝太祖参加红巾军,如果失败,则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一旦成功,则称霸天下,开创万世基业……”
叶小天扭过头,田妙雯那张颠倒众生的美丽面庞近在咫尺,可叶小天此刻感受到的却是田妙雯内心的智慧聪颖。
两人相视一笑,竟尔生起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田姑娘,是谁追杀你?”
“你觉得,在这个地方,还有第二只蜘蛛能布得下网?”田妙雯忿然,屁股又觉得痛了。
痛也就罢了,问题是伤好后一定会留疤痕,纵然田家有名医,还有滋养修补肌肤伤疮的秘方,也不可能让她吹弹得破的娇嫩肌肤复原如初,岂能不恼?
“要不然……照他说的,纹上一枝牡丹……呸呸呸!”田大姑娘越想越气。
叶小天莫名其妙:是展伯雄追杀你啊,你这么愤怒地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他儿子!
“我知道了!”田妙雯眸波一闪,再度计上心来!
叶小天急忙问道:“你知道了?他为何要杀你?”
田妙雯瞪着叶小天道:“因为你!我和展家无缘无仇,他为何要杀我?你不觉得他最想除掉的大麻烦应该是你?”
叶小天道:“没错!可问题是,他派人追杀的是你,不是我!”
田妙雯道:“如果杀你,谁还不知道是他动的手,你那些忠心耿耿的部下岂会善罢甘休?展伯雄那只老狐狸,舍得拿出他的老本和你的部属拼命?可他杀了我,却绝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因为他没有任何理由杀我。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一定还有后手,可以栽赃给你!”
叶小天叫起了撞天屈:“这叫什么话,难道我就有理由要杀你了?”
田妙雯冷哼一声:“你年少风流,夏家、展家两位大家闺秀都和你纠缠不清,在葫县时你和花知县的夫人也有风流韵事流传出来。你要杀我,还需要找理由么?”
田妙雯只是挑唆叶小天和展伯雄对立失败,情急智生,再度制造叶小天与展伯雄敌对的理由罢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急急编排出的这个理由竟然不幸言中,恰是展伯雄的真实意图。
眼见叶小天入彀,田妙雯不禁暗自得意,她想了一想,对叶小天道:“莫如,你我两家,合作如何?”
“合作?”叶小天的神色马上就变了,就像是一个听闻有大买卖临门,既欢喜又警觉的滑头老掌柜,叫田妙雯看了好生不舒服。
田妙霁说道:“合作,分两方面,一方面是关于展家的。展伯雄铁了心要巴结杨应龙,而凝儿就会是他的‘投名状’!你想让展伯雄回心转意,只有打疼、打怕了他,所以你需要一个动手的理由,很充分的理由。”
叶小天道:“姑娘你,当然就是那个很充分的理由了。”
田妙雯悠然道:“不错!只要我这个当事人一口咬定就是他想杀我,是他对我起了歹意,事败想杀人灭口,他百口莫辩!让你出马的理由就好找了,来,咱们先看看什么理由更妥当?第一个理由,你叶大人为了红颜知己,一怒发兵,血流飘橹。”
叶小天揉了揉鼻子,道:“那叶某好色之名岂非要传遍贵州了?”
田妙雯道:“那么还有第二个法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叶大英雄救下小女子,获悉真相后,愤而发兵为小女子讨还公道,侠义美名天下传扬,你看这个怎么样?”
叶小天干笑两声:“如此抬举我,以后叶某跟人打交道的时候,还怎么拉下面子做小人?不妥!况且,这么说别人就不会以为我是见色起义,为了取悦你这个大美人儿了么?”
“原来这人不是瞎子!”田妙雯闻言芳心大悦,忽然觉得身上舒服了许多,便笑吟吟道:“那么还有第三个法子。我田家如今无权无势,可是还有钱,我以重金请你发兵。你正因为展伯雄拒绝了你的婚事而气恼,顺理成章地就答应了。这个理由怎么样?”
叶小天歪着头想了想,赞道:“甚好!那你说的第二方面合作又指什么?”
田妙雯道:“杨应龙!展家和杨家已经订亲,如果你打得展伯雄被迫与你和亲,杨应龙一代枭雄,不会在乎儿女私情,可他要在乎面子、名声,你以为他对你就不会有所‘表示’?再者,你现在控制了石阡杨家,这可是杨应龙看中的一块肥肉,所以你和杨应龙是夙命对头。”
叶小天皮笑肉不笑地道:“所以呢,你田家无权无势,就是有钱。你再次用钱收买了我,让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小子去挑战杨应龙?”
田妙雯乜着他道:“你肯答应吗?”
叶小天反问道:“你觉得我有那么蠢么?”
田妙雯白了他一眼,道:“这一回,当然就是很平等的合作了。我拿出我藏起的本钱,你也要拿出你全部的本钱,咱们联手对抗杨应龙。”
叶小天上上下下看她几眼,道:“你还有本钱?”
田妙雯狡黠一笑:“我的本钱,现在不能全部暴露给你。不过,我可以拿出足够的诚意,向你证明,我有本钱。”
叶小天道:“比如说?”
田妙雯道:“要是让你对付展家,你有多大把握?”
叶小天蹙起眉头,认真地想了想,摇头道:“胜算不大!”
田妙雯微微露出赞许之色,这人还不算狂妄。
田妙雯道:“原因呢?”
叶小天道:“展家没有兄弟相残自损实力。展家是八大金刚之一,不容小觑。还有就是,曹家被我摆了一道,决不会善罢甘休,而且曹家和展家现在都亲近播州杨家,他们很可能会联起手来。我的实力还做不到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田妙雯得意地一笑,道:“那么,再加上石阡副长官司童家呢?”
叶小天身子猛地一震,惊骇地看向田妙雯:童家是田家的人?
从田妙雯的语气中还可以感觉到,这不是田家实力的全部,究竟还有几家土司依旧是在田家秘密控制之下?
看到叶小天震惊的神色,田妙雯稍稍感到一丝满足。
天知道,田家延续至今,为了保持这些力量,耗费了多少心血?
田妙雯矜持地道:“叶大人,若再加上童家,结果如何?”
叶小天慢慢扬起了眉:“再加上一个童家,就算明刀明枪地干,叶某也不惧曹展联军。何况童家一直置身事外,可起到奇兵之效!不过,你如此大动干戈,应该不会只是为了出口恶气吧,你们田家究竟想要什么?”
田妙雯明亮的目光在熊熊火光的映照下,瞳孔里仿佛有两簇火苗在闪烁:“我想要田家重新雄起于西南!哪怕只有一线机会,我都不会放过!”
叶小天反问道:“可是机会在哪里呢?”
田妙雯一字一顿地道:“杨应龙!此人胸怀大志,久蓄反心,相信你已有所察觉。如果杨应龙起事的时候,我等效忠朝廷,配合朝廷大军平叛,以此大功能不能实现你我的愿望?就算不能完全实现,宰了这口大肥猪,咱也能过个好年吧!”
田妙雯捶了捶后腰,懊恼地道:“若是伤了别处也还罢了,偏偏……如今坐也坐不得,躺也躺不得,这么一会儿,腰杆儿都要酸折了。”
叶小天拍拍大腿,开玩笑地道:“那借双腿给姑娘一用,如何?”
田妙雯展颜笑道:“我房中有张美人榻,平日本就习惯于榻上侧卧。罢了,今日就拿你做张美人榻吧。”说完心安理得地侧躺下来,枕到了叶小天的腿上。
她这姿势着实暧昧了,繁星满天,夜风徐徐,一个美丽的女子枕在一个男人双腿之上,若是正在说些风花雪月的话儿倒也应景儿,可两人聊的话题偏偏与此风马牛不相及。
田妙雯枕在他腿上,心中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可她现在身体受伤坐不久,总不能趴着跟他聊天吧?那样子还不如现在这样来得体面。
田大姑娘借夜色遮了羞面,清咳一声,说起了正事:“年初,杨应龙奉献皇帝大木良材,受到朝廷嘉奖。可与此同时,朝廷调叶梦熊入黔为巡抚了。这个叶梦熊文武全才,忠勇过人,朝廷调他入黔,所为何来?杨应龙与四川众官员交往密切尤胜于贵州,于是朝廷又把李化龙调到四川任巡抚去了。如果说这都不是朝廷对杨应龙有了防范之心,打死我都不信!”
叶小天“嗯”了一声,忽然觉得枕在他腿上的是一个比花解语、比玉生香的千娇百媚大美人儿,胯下那个小畜牲有跃跃欲举之势。
没办法啊,田妙雯天生尤物,生就一副祸国殃民的妖娆相,偏又枕在他大腿上,距那私处咫尺之遥,他就是百岁老僧,也难保不生遐想啊。
田妙雯哪知他心里转着什么龌龊念头,檀口轻张,红唇翕动,继续道:“这是朝廷方面的防范,而在黔地呢,各方势力却也是犬牙交错,互相制衡。如今杨应龙正要打破这种平衡,你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朝廷和大土司们很希望重新打造一股势力,用以平衡么?”
叶小天腿被枕得有点麻,稍稍挪动了一下姿势,原本被衣袍巧妙压住的某一件物事突然揭竿而起,臊得叶小天无地自容,只能结结巴巴地道:“是……是的,田家一定会雄起,我……我也一定会雄起!”
田妙雯瞪着叶小天,脸上的神气实在是……无法形容。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无耻,这种时候他居然……”田妙雯感觉自己脸蛋发烫,若是换一个男人,在另一种处境下,早被她先阉后杀了,此刻面对那处高高隆起的帐篷,她除了又羞又愤竟是无可奈何,总不能一口咬掉它泄愤吧?
叶小天红着脸说道:“你……你说的有道理,那咱们就这么干吧!不管是为了生苗出山后能站稳脚跟,还是跟杨应龙必然会成为对头,与你合作对我而言都有百利而无一害!那我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可不想七老八十的时候,对自己的儿孙们说,老夫这一辈子,拿得起放得下的只有筷子!”
田妙雯被他这句俏皮话儿逗得“噗嗤”一笑,随即便晕着脸儿道:“扶我起来!”
叶小天赶紧把田妙雯扶起来。田妙雯扭过脸儿去,想要嗔骂他一句这等丑样子太不像话,可话到嘴边儿终究无法出口,干脆“难得糊涂”了。
“什么人?”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厉喝,草丛中有人影晃动。
叶小天还没看清状况,来人已欢喜地叫道:“大哥,你果然吉人天相!”
叶小天闻声大喜,道:“哈哈,云飞!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够找来!”
杨家堡内,田妙雯此时正趴在榻上,臀股上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过了。
杨家堡别的没有,上好的金疮药倒是不少,还从堡里找了个稳婆帮着田大姑娘包扎了。
叶小天道:“田姑娘,你大哥来了,我去迎一迎他,姑娘请稍候。”
叶小天转身退了出去,田妙雯忽地脸色一变:“糟糕!如果大哥知道是他为我裹的伤,那他哪里还有命在?”
田妙雯急急爬起身,可叶小天早已走得不见踪影了,田妙雯呼之不及,只好忐忑地暗想:“他再蠢,也不会把这事对我哥和盘托出吧。”
……
“田兄,你放心,令妹没有大碍,只是皮肉伤。哎呀,真的没有大碍,我亲手裹的伤,我还不知道嘛,哈哈哈哈……”叶小天把田彬霏带到田妙雯的住处,便离开客房。
“这个混蛋!我要把他千刀万剐,叫他死无葬身之地!”客房里,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田家大郎咬牙切齿地说。
田妙雯是他看着长大的,畸恋的情感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
如今骤然听说就连他也只能偷偷揩油的妹子,竟然被人窥见了隐私部位,一时妒火中烧,不免摞出了狠话。
田妙雯脸色一寒,把事情经过和她的猜测说完,冷冷地看着他:“祖宗的心血不能挥霍,但是展家的伤害我们也不能忍气吞声。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不仅可以为我报一箭之仇,还可以为我田家拉来一个强大的臂助。”
田彬霏眉头一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叶小天?”
田妙雯点头道:“不错!今时今日的叶小天,已经有资格成为我田家的盟友!”
田彬霏忍不住问道:“韧针,你有如此打算,一切都是为了田家?”
“当然!”田妙雯理所当然地答了一句,这句话出口才若有所悟,不禁柳眉一剔,怒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了什么?”
田彬霏冷笑道:“他能一路向西,向杨应龙发起挑战?”
田妙雯道:“不能!可若没有他,童家的处境岂不更加艰难?童家的领地可就挨着播州!”
童家内有曹家倾轧,外有播州欺压,若能够与叶小天联手,那么石阡这盘棋就能做活了。
田妙雯见他脸色如此难看,不禁暗暗忐忑起来:“兄长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不会昏了头,还是想杀叶小天吧?”想到胞兄那神鬼莫测的本领,想到曾不幸与她有过婚约而离奇暴毙的三个未婚夫,田妙雯忽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这时,叶小天忽然笑吟吟地进来:“啊哈,贤兄妹还在聊天啊。眼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不妨边吃边聊如何?”
田妙雯看着叶小天,仿佛看到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心里忽然就揪紧起来:“他要是死了,还能笑得这么可恶么?”
叶小天与田彬霏相谈甚欢,畅谈合作远景。
田妙雯看在眼里,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看样子她是白担心了。
可怜她吃得小肚溜圆,酒喝得太多,已经有些醺醺然的俏脸泛桃花了。
很少有人知道,田彬霏会用蛊且擅长使毒,下毒时无声无息毫无征兆,所以她吃过的菜隔段时间就得再吃几口,让兄长有所忌惮。
如此一来,自然就喝高了,吃撑了。
叶府后宅,窦氏和柳敏在被窝里说着悄悄话。
这个院落位于后宅最深处,窦氏住堂屋,柳敏和叶灵住东厢房,都有丫环仆从伺候。
但柳敏总喜欢带着叶灵和窦氏凑作一处,院子很幽静,三人颇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叶灵睡得正香,窦氏搂着柳敏悄声说道:“娘知道,这些年苦了你啦。尤其是来到这穷山恶水的贵州,你是举目无亲、孤苦伶仃,困在这个小院子里,每日陪着我这个孤老婆子还有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日子过得没滋没味的……”
柳敏也有些伤感,婆婆的话正说到她的痛处,本以为跟着小叔子来到贵州,比在京城时会过得舒心、快活。
可如今虽然锦衣玉食,却孤单冷清,心中的郁闷也是无法排解。
“娘呀,你又何尝不是如此?虽然儿子近在咫尺,可除了偶尔过来问安之外,也很难见到他的身影……”
窦氏轻轻叹了一口气,想当初在京城时,虽然家境贫寒,但儿子每天跟她厮守在一起,母子的感情好得蜜里调油……现如今儿子有了出息,身边美女如云,跟她的感情便疏远了。
窦氏心里暗暗有了计较,便把嘴凑到儿媳耳边说道:“想让小天经常过来陪咱们娘儿俩其实也不难,我想把灵儿的身世告诉他。本来他以为灵儿只是他的侄女,所以不怎么放在心上;如果他知道这是他的亲生女儿,你想他会不会经常过来探望?”
柳敏心里一惊,讷讷地说道:“这……行吗?灵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跟他说?”
窦氏想了想,说道:“这件事得慢慢来,先说灵儿是你的女儿。嗯……就跟他说,因为小安不能生育,娘做主让你借的他的种。”
柳敏暗暗思忖,觉得可行,便说道:“一切但凭娘做主吧。”
窦氏又道:“单是一个灵儿,恐怕还是栓不在这小子的心。小敏,你实话告诉我,你对小天……有没有那种心思?”
柳敏的俏脸腾的红了,忸怩道:“哪种心思呀,娘?”
窦氏轻笑:“跟娘还害的哪门子羞?你这么年轻就守寡,娘也是女人,知道没有男人疼的滋味,你就不想跟小天再续前缘?”
柳敏羞得双手捂住涨红的面皮,又羞又臊地低叫:“哎呀,娘,那……怎么好意思嘛?”
窦氏小声说道:“娘来贵州这些日子,跟这些下人们聊天,知道贵州这地方民风非常开放,像这种叔嫂通奸的事多了去啦。咱住的这地方又僻静,没外人来,你要有这个心,娘帮你撮合。咱关起门来做什么事,也没别人知晓,不丢人……”
柳敏脸如火烧,扭扭捏捏地小声说道:“儿媳听婆母的安排……”
窦氏觉得柳敏的身子越来越烫,促狭地摸了一把儿媳的奶子,取笑她道:“说起让小天肏你,瞧把你兴奋的,奶子都挺起来啦。这奶头胀得像一颗金丝小枣,让娘吃两口。”
说着,窦氏往下缩身,低头含住儿媳的奶子,吸吮起来。
其实自从叶父死后,柳敏因为不喜叶小安,在京城时就经常和婆母一起睡。
两个女人一个守寡,一个守活寡,都没有男人疼爱,便时常在被窝里互相取乐,早就不是单纯的婆媳关系了。
柳敏一边让婆母吃奶,一边将手伸下去揉摸窦氏的大奶子,赞叹道:“娘的奶子真大,又暄腾又软和……哪天让你儿子玩一玩,他肯定喜欢。”
“先别说我,还是先把你的事办成再说吧。”窦氏含着儿媳的奶头,含含糊糊地说道,“要想让小天喜欢你,你要会穿衣打扮,还要把身子洗得白白净净……”
“娘,不用你说,儿媳天天都沐浴。”
“是么?娘检查一下,你下边洗干净没有?”说着,窦氏调转身子,扒开儿媳的大腿,借着屋里的灯光,仔细观瞧儿媳的外阴。
柳敏胯间湿漉漉一片,泛着水光。窦氏笑道:“小天还没肏你,流这么多水儿干嘛?多浪费!娘正好口渴,让我吃两口吧。”
窦氏嘬住儿媳两片阴唇,吸溜吸溜地舔吮起来。
柳敏只觉得阴内奇痒,忍不住绞紧了一双大腿,哼哼唧唧地说道:“娘啊,你舔得儿媳好想要啊……”
“唉,你再想要,娘也没长大鸡巴,还是等小天肏你吧。”
叶小天在石阡府开疆拓土,虽迭遭凶险、险死还生,却意外获得田家这个强力外援,发展前景一片大好,不由得心怀大畅。
回到铜仁,到内宅母亲房中问安,叶小天闲聊几句,便想起身告辞。
窦氏说道:“你先去忙,晚上过来,娘有事跟你说。”
叶小天吃完晚饭,便一个人去了后院。
进屋后,窦氏摒退丫环仆妇,和儿子坐在床边,说起了悄悄话。
“儿啊,娘知道你忙,可娘每天都想你,想跟你说说话。”
叶小天心里歉然,轻轻揽住母亲,说道:“是儿子的不是,以后我会多来看望母亲。”
窦氏瞟了儿子一眼,轻声笑道:“你现在身边的美女多了,再也不黏着娘了。”
叶小天心里一动,想起年少时在京城的家中跟母亲的暧昧关系,再看看母亲如今华服盛妆,风韵尤胜当年,不由得揽紧了母亲的娇躯,调笑道:“儿子身边的女人再多,可亲娘只有一个,娘在儿子心里的地位永远不会变。”
窦氏偎依在儿子怀里,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胆子也大了起来,随口说道:“嘴上说得好听,可你跟娘多久没亲近了?”
叶小天怦然心动,忍不住在母亲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嘴里轻佻地说道:“娘想让儿子怎么亲近?”
窦氏脸泛红霞,睨了儿子一眼,说道:“今晚,你能不能不走,就住在娘这儿?”
叶小天一怔,难道母亲想把当年没做完的事情继续进行下去?
看到儿子的犹豫,窦氏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没见过女人的懵懂少年了,心里有点失落,马上转换口气说道:“娘想告诉你一件事。”
窦氏把当年借种的事缓缓道来,说柳敏在叶小天离开后发现身怀有孕,后来生下了叶灵。
叶小天目瞪口呆:“灵儿是我的女儿?怪不得我看见她觉得特别亲切……”
窦氏叹息:“这就是父女天性了。你知道小敏为什么不远千里跟你来贵州吗?就是因为心里有你,忘不了那段情缘。可你呢,对她不闻不问,让她一个年轻的寡妇独守空房,徒耗青春……”
“其实嫂子年轻貌美,我每次见她也有些心动。只是她毕竟是哥哥的遗孀,我不敢有所表示,这才尽量不跟她面对。”
“唉,儿啊,其实你嫂子跟你哥的感情一直不好,她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啊。这些年她一门心思地抚养你的女儿长大,你就不想去安慰安慰她吗?”
“这……”
“娘问过她,她愿意跟你好。现在她就在自己的房间,娘陪你过去看看她,怎么样?”
“好吧。”叶小天心里一阵阵的兴奋。
想起嫂子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当年曾几度春宵,那滋味至今还萦绕心头。
现在寡嫂居然倾心于自己,本就艳丽的少妇加上特殊的身份,对叶小天的诱惑自然不小。
母子俩来到东厢房,推门进去。柳敏坐在床头正和叶灵玩耍,看见叶小天和婆母一起进来,心便发慌,脸一下子红了。
叶小天看见灵儿,感觉也是大不相同,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是自己第一个孩子,是叶家的长女,自己的亲骨肉……他上前抱起灵儿,忍不住亲吻了一下小女孩的脸蛋儿。
叶灵跟叶小天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咯咯笑着也在他的脸上叭地亲了一口,甜甜地叫道:“叔父……”
窦氏上前从叶小天怀里接过灵儿,笑眯眯地说道:“灵儿啊,今天晚上跟奶奶睡好不好?”
叶灵已经八岁了,她狐疑地看了看娘亲,懂事地答道:“哦……好吧。”
窦氏欢喜地抱着灵儿走了,房里只剩下叶小天和柳敏叔嫂二人。
柳敏坐在床边,低着头,脸上红通通的,身子微微颤抖。
叶小天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轻声叫道:“嫂子……”
柳敏身子一颤,低声道:“别……别叫嫂子……”
叶小天会心地一笑,轻轻揽住柳敏的香肩,故意问道:“哦?这是为何……难道你不想当我的嫂子,以后想做我的女人?”
柳敏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她拱进叶小天的怀里,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又羞又窘地娇嗔:“你……明知故问。”
“呵呵……”叶小天笑得很开心,低头在柳敏耳边追问:“不叫嫂子,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随你……”
“小敏?敏儿妹妹?”
“讨厌,人家可比你大……”
“哪里大?”叶小天的手倏然伸出,在柳敏的胸前摸了两把,“这里么?”
柳敏娇喘吁吁:“坏人……就会欺负我。”
叶小天轻轻摸揉着柳敏胸前的两座乳峰,调笑道:“那你喜不喜欢被我欺负呢?”
“嗯。”柳敏不易察觉地点了一下头,声音比蚊子还小。
叶小天伸手勾起柳敏的下巴,让她仰起脸看着他。
柳敏看了他一眼,脸更红了,羞不可抑地闭上了一双美眸。
怀里的女人软玉温香,粉面含羞,春潮涌动,分外迷人。叶小天想起当年的旖旎春光,更是情动不已,他低下头,深情地吻住了女人的双唇。
柳敏比他还要激动,咿唔一声就轻启双唇,接纳了叶小天的舌头,随即一条柔滑的香舌欢快地迎了上来,缠绕追逐着……
这个吻时隔多年更加甜蜜,柳敏深深地沉醉,根本没察觉出叶小天此时已经解开了她的衣衫,一只魔爪已经伸进去亵玩着她的乳肉,捏揉她的乳头。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个深情的长吻,叶小天在柳敏耳边腻声道:“我以后就叫你敏儿妹妹,好不好?”
柳敏点点头,小声答应:“好。”
“那你该叫我什么?”
“哥……亲哥哥……”
“乖!想哥哥了么?”
“想……”
“哥也想你。”
“骗人!想我怎么不常来看我?”
叶小天叹了口气,说道:“以前只当你是嫂子,今天娘才告诉我实情,我这不就巴巴地过来了……”
柳敏深情地看着叶小天,轻声说道:“敏儿没有怪哥哥。以后,忘了我是你的嫂子,就把我当成你的女人,时常过来看我就好啦。”
叶小天抱着柳敏滚落床上,为她解脱衣衫,屋中灯光如豆,却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柳敏此时也不再矜持,精赤着白白嫩嫩的身子主动为叶小天宽衣解带。
天气微凉,可脱光了衣服的两人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柳敏痴痴地看着叶小天胯间的凶器,多久没见男人的这根宝贝了?
柳敏已经记不起来,她只觉得阴户一下子就湿了。
“摸摸它,是不是比当年大了许多?”叶小天自豪地说道。
柳敏伸出纤纤玉手,爱恋地摸着,眼见那根鸡巴越来越胀大,不由得芳心剧跳。
当初两人虽然多次共度春宵,玩过那么多花样,却都是在黑暗之中。
今天才得见真容,柳敏真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她忍不住俯身过去,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硕圆的龟头。
“跟它打声招呼吧。”叶小天促狭地笑道。
“小哥哥……”柳敏痴痴地叫了一声,张嘴将它含入口中。
“别,哥今天还没洗澡,有点脏。”
“敏儿不嫌……”柳敏觉得鸡巴特别好吃,吃得那叫一个热情。
“屁股挪过来,岔开腿,让我看看你的小妹妹。”
柳敏浑圆的大屁股移到叶小天面前,湿漉漉的阴户泛着水光。
闻着那热烘烘的骚气,看着那沾着露珠的花瓣,叶小天感叹:“虽是多年前的旧相识,今日方见到它的真容。”
柳敏动情地呻吟道:“从今日开始,它就专属于你,希望你能怜惜它……”
叶小天淫心上遏,抱住肥美的大屁股,张嘴就含住了柔嫩的阴户。
“呀!我的爷……”柳敏没想到高高在上、叱咤风云的叶大土司居然会用嘴亲她这样一个卑贱民妇的排泄器官,惶恐地叫了起来。
好在,今天早有准备,洗澡时特意将下身洗得干干净净。柳敏羞涩地呢喃道:“哥,你来之前,敏儿洗过屁股,那里……不臭吧?”
“不臭,妹妹的小屄香得很!”叶小天觉得寡嫂的水蜜桃儿很是美味,吸溜吸溜地舔吮得很尽兴,还用舌尖往骚洞深处钻探。
柳敏感觉自己的阴户在男人嘴里都要化了,一阵阵的骚痒难耐,淫水一股股地往外冒,腿软得支撑不住,屁股都哆嗦起来,忍不住吐出鸡巴,叫道:“别舔了……快……快点进来。”
叶小天也觉得鸡巴被嫂子舔得油光水亮,淫兴勃发,起身掀翻柳敏,扑到了她的身上。
柳敏的大腿劈叉一般分开,摆出一副“欢迎光临”的姿态,眼神热切地看着男人。
叶小天挺肉矛就扎,“扑哧”一下伴着水声就捅进了销魂洞窟里……柳敏马上八爪鱼一般缠住了身上的男人,嘴里浪叫道:“哥呀,快活死奴家了……快,肏我……”
女人的阴腔滚热发烫,湿软的腻肉蠕动缠绕,挟裹着阴茎密不透风,深处仿佛有一股吸力,让男人不由自主地直捣黄龙,抵住了花心。
柳敏感慨地叹息道:“哦……妹妹今天真开心,我等了多少年,终于能做你的女人了。”
虽然相隔多年,但两人这次的相交却并没有什么生疏感,彼此的性器也像“他乡遇故知”一般显得十分亲热。
叶小天这些年也算是在脂粉堆里打过滚的人了,比当初全凭一股虎劲的热血少年明显功力见长;柳敏久旷的妇人,身体里的欲火如同火山喷发,相较当年也是欲壑难填。
这一场肉搏战,真的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窦氏将叶灵哄睡后,来到窗外偷听,虽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那床架摇动声、啪啪肉击声和扑哧的水声,夹杂着男人的嘶吼和女人的娇喘,让窦氏脑海里幻化出一幅幅画面,勾引得窦氏淫心翻腾、骨软筋酥。
屋里折腾到后半夜才没了动静,屋外的窦氏却一点都不困。
回到堂屋,窦氏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她羡慕儿媳,又自怜自艾,直到天亮才迷瞪了一会儿。
天亮了,东厢房一声轻响,房门打开,叶小天探头张望了一下,迅速离开了。
虽然响动不大,但窦氏却惊醒了。她从窗户看见儿子离开,迅速穿衣下床,扭头看灵儿还在酣睡,便蹑手蹑脚地来到儿媳的房间。
虽然开门的声音很轻微,还是惊动了正海棠春睡的柳敏,见是婆母进来,粉脸顿时羞得通红,忸怩道:“娘……”
窦氏不由分说,上床脱了衣服钻进儿媳的被窝,将赤条条的柳敏搂在怀里,贴着她耳朵问道:“告诉娘,夜里快活么?”
“快活死了。”柳敏的身体娇软如酥,还荡漾着性爱的余波。
看儿媳粉面含春,窦氏也是情动,吻住了儿媳的樱唇,婆媳俩便深吻起来。
“小天亲你的嘴没有?”
“嗯,亲了。”
怪不得好像有儿子的味道,窦氏有些吃醋,狠狠地摸了两把儿媳的奶子,问道:“摸没摸这里,吃没吃你的奶子?”
“摸过,也吃过。娘,不瞒您说,他还舔了儿媳的屄……”
“你这小骚货,可真会享福!”窦氏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继续问道:“小天肏了你多久,流了几回?”
“哎呀,娘,这哪记得请?反正,儿媳下面都被他灌满了……”
“是吗?让娘看看。”窦氏说着,情急难耐地凑到儿媳胯间。
天光已亮,柳敏胯间一片狼藉,像是狂风暴雨摧残过的小花园。
窦氏只看了一眼,就惊呼道:“哎呀!你的屄都让小天肏肿了。这坏小子,怎么还跟当年一样,不懂得怜香惜玉。说不得,娘再给你消消肿吧。”
“是吗?可我没觉得疼啊。”柳敏看到婆婆贪婪地给她舔屄,忽然想起什么,惊叫道:“娘,儿媳还没清理下边,屄里都是你儿子流出来的精液……”
“我儿子身体里的东西,娘当然不嫌弃。唔……好吃,娘喜欢这味道。”窦氏不嫌污秽,仔细将儿媳阴户内外舔舐得干干净净,仍意犹未尽。
柳敏看着在她胯间忙活的婆母,同情之心顿起:自己重拾旧欢,可婆母呢,还在忍受性欲的煎熬,这让同是女人的她于心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