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060519
夜里躺下,沈芸诺和裴征说了自己想买牛车的事儿,“平日,咱来来回回跑镇上耽搁时间不说,被村子里的人见着了他们喜欢问东问西,咱自己买辆牛车,拉什么都方便。”
床宽大,沈芸诺睡在里侧,手撑着侧脸看着裴征,不怪吴桃儿喜欢裴征,他的容貌在村子里确实好看,眉若远山,鼻若悬胆,嘴唇不薄不厚,单看侧脸也不会叫人生厌,放下手,缓缓搭到他胸膛上,感受着结实有力的心跳,缓缓地闭上了眼。
裴征虽阖着眼睑,能察觉沈芸诺在看他,轻轻笑着睁开眼,朦胧光晕中,愈发衬地一张脸生动起来,“也成,我们是自己买,还是和三哥他们一起买?”家里的钱买牛是够的,不过买了牛之后手头不如现在宽松了,提起沈聪,也是因着沈聪有了买牛的心思,两家人两头牛,在外人来看浪费了些。
沈芸诺本想与沈聪合伙买,此时听裴征提起,认真思索道,“哥每日去镇上,咱走得晚些,不若问问哥的意思再说。”沈聪去镇上当值,时间若能往后挪会,他们买了沈聪时间上也对得上。
“好。”裴征调整了下睡姿,伸手搂着他,闻着她秀发上淡淡的香味,心中一片安静,“睡吧,明天我去山里打猎,看看能不能加菜,叔来了怕要住上两日,明日就不去镇上了。”因着和于家人做生意,其他几户也在裴征手里买菌子了,不过除了菌子,其他的他们是不要的,裴征明白,一天能卖多少是多少,不强求,沈芸诺说晒干了冬天也能卖,他卖菌子脸上倒不显急切。
说了会话两人才沉沉睡去,清晨,沈芸诺下床做好饭菜,沈聪进灶房打水洗脸,沈芸诺将买牛的事儿说了,沈聪面色一怔,随即缓缓笑开,“我心里也打着这个主意呢,夏日夜短昼长不碍事,到了冬天,我回来的时辰晚了,那会你嫂子肚子也大了,遇着事儿也麻烦,牛车的钱我出了,你们有事儿拿去用就是了。”
沈芸诺不肯,缓缓把自己的想法解释了,入了冬就要开始灌腊肠,需要的肉多,往镇上跑费时,而且被村子里的人见着了又东家长西家短,她不想惹麻烦。
沈聪听着点了点头,沈芸诺手里大致有多少银子上他是有数的,想了想,道“离入冬还有些时日,我在镇上走动帮你看着,我买头大的,你买头稍微小的,如此也好,对了,酒楼那边我联系上了,不过再等几日,之后行了,你们去山里摘的菌子都卖到镇上的酒楼去。”他认识三家掌柜的,各家酒楼生意各凭本事,菜都是差不多的,味儿不同生意才有好坏,他卖给他们菌子,其他不掺和,由他们自己想法子。
菌子找到销路,她心里欢喜,没记着问价钱的事儿,从沈聪卖腊肠腊肉的事儿看得出沈聪不是吃亏的,价钱也不会低了。
沈聪和小洛走了,沈芸诺和邱老爹打了招呼,和裴征去山里转悠,邱老爹朝邱艳道,“阿诺性子变了不少,里外操持和人说话也不害怕了,聪子心里也好过多了。”沈家那些事儿邱老爹打听得仔仔细细,沈芸诺的事儿他自然明白,想着沈老头如今的处境,邱老爹只觉得是因果报应,“你公公后婆婆日子可不好过,整日在家里遭罪呢。”
家里分文不剩,田地屋子没有了,沈老头和罗氏只有分了家,把沈西分出去,和罗氏跟着沈东过日子,沈东也是个狠心的,对老两口不好,刚开始罗氏骂,沈老头也骂,沈东听得烦了就要改自己的名字,不姓沈了,如此一来,他对沈老头和罗氏没有关系了,沈老头和罗氏顿时焉了,天不亮就起床干活,中午没有饭吃,天黑了才准回家休息。
“你公公他们没有田地,如今住的屋子还是村子里搬家走了不要的,去山里挖野菜,拾柴火什么都老两口干,当初不认自己一双儿女也要对人好,如今是知道报应了。”说着,邱老爹又觉得邱艳怀着身子听这些不合适,“走吧,我也去山里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月份小,你也别一直忙着做小孩子的衣衫,担心眼睛受不住。”
邱艳笑笑,恶人自有恶人磨,也是沈老头的报应了,站起身,让大丫把自己的篮子提上,“今日我也不做衣服了,陪你去山里转转,阿诺和大丫姑父每日都在山里打转,阿诺不让我去,我们再等会。”此时山里露水多,地打滑,“我陪你去找刀疤他们说说话。”
因着沈聪的关系,邱老爹自然认识刀疤他们几人,而且沈聪服徭役去的那段时间还多亏了刀疤他们照拂邱艳,邱老爹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忙,不时搭把手,待时辰差不多了,和邱艳往山里走。
早上摘来的菌子新鲜,明显没有下雨那几日多了,沈芸诺她在外边沿着往回摘菌子的地儿走,裴征去山里了,许久,背篓的菌子才装了个底,慢悠悠沿着山里走,走了一圈,没想着遇到韩梅,想退回去又觉得不好意思,韩梅发髻一丝不苟,正抬手擦脸上的汗,估计来了一会儿,脸颊有两处擦伤,估计是昨天和人打架留下的,沈芸诺叫了声大嫂,往韩梅身后看了圈,估计没多少菌子了,准备回了。
听着声音,韩梅抬起头来了,脸上有一瞬的尴尬,扯了扯嘴角,“三弟妹也来山里了?”
沈芸诺点头,随意和韩梅寒暄了两句,转身就往回走。昨日韩梅在村子里丢了脸,想问沈芸诺一点事又怕沈芸诺想起之前的事儿,动了动唇,沈芸诺拐进树丛不见了人影她也没出声叫住她,而且沈芸诺背篓里有什么她也没留意,歇了会儿,继续捆柴,挣钱的路子没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小洛,韩梅不敢生出旁的心思,提起柴火,往之前捆柴的地方走。
沈芸诺见菌子没了,挖了些野菜搁背篓里,家里弄好的野菜多,入冬后不差吃的,忙完了,在平时进山的路口等裴征,日头升高了,裴征才从里边出来,汗流浃背,绳子绑着好些猎物,早上出门穿的衣衫也没了,沈芸诺诧异,“怎么了,是不是遇着野猪了?”
裴征但笑不语,走近了,把手里的野鸡扔到背篓旁边,双眼泛着激动的光,“山里边有大东西,你去山下把刀疤大哥他们叫上山,我里边有不少菌子,我用衣服垫着。”他一个人控制不住,想着若是沈聪在就好了,沈聪经验毕竟多些。
把背篓里的菌子野菜挪到一边,将四只野兔两只野鸡放进背篓,“你背下山,我先进去了。”他转身回去是把东西引出来的,想着沈芸诺在外边,担心她被吓着了才跑出来的,里边还有两只野鸡呢,进了山他就没休息下,过两日沈聪休沐,可以去那边转转。
沈芸诺心下担忧,“会不会有事?不然我们一块回去,待会再上来?”
“没事儿,你先回去,我进山看看,别叫它们跑了。”说着,提起背篓,把绳子放在沈芸诺肩头,沉稳道,“不会出事儿的,你快些,晚了估计就没了。”
沈芸诺不再耽搁,背着背篓走得极快,看着她背影,裴征心下又后悔了,她本就力气小,绳子只怕把肩膀勒红了,咬咬牙,收回视线,抓着绳子重新进了山。
出了山头,沈芸诺就朝地下喊,初始刀疤他们以为裴征在山里出了事儿,听着沈芸诺说裴征可能遇着野猪了,几人都兴奋起来,去年沈聪和裴征在山里猎着野猪的事儿他们都知道,如今轮到自己,个个和捡了银子似的,抄起手里的棍子,刀疤回去拿了几把刀出来,完了,想起邱艳和邱老爹去山里了,“你没遇着聪子媳妇和叔?”
沈芸诺面色微变,摇摇头,“他们进山了?”
刀疤沉了脸,估摸是时辰进去没多久,说不准沿着旁边随便逛逛也不好说,几人往山里跑,邱艳怀着身子,身边还跟着大丫,真遇着野猪了,怕是凶多吉少。
沈芸诺回屋搁下背篓,紧张不安的站在山边往里边看,很快,就听着山里传来嘶吼声,以及一群人的喊叫声,她紧了紧手,掌心全是汗,不再迟疑抬脚往里边走,走了几步,听着背后传来说话声,沈芸诺转过身,后背出了一身汗渍,跑过去拉着邱艳,“嫂子去哪儿了?山里也野猪,我就怕你和叔进山了呢。”
邱艳和邱老爹本是要进山的,邱老爹听说山里野猪得事儿,担心他们运气不好遇着了,就沿着山边转了转,此时沈芸诺一脸担忧,她面露愧疚,“害你担心了。”抬手替沈芸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爹说担心里边遇着野兽,大丫又跟着,就没往山里走,该和刀疤他们一说一声的……”
人好好的就成,耳边那种似曾相识的嘶吼声越来越近了,沈芸诺害怕起来,扶着邱艳,“我们快下山吧,什么事儿回到家再说。”
邱老爹抱着大丫匆匆跟在身后,几人刚回到院子,就听到野猪的嘶吼声,大丫紧紧抓着邱老爹的衣衫,怕得嘴唇哆嗦,沈芸诺镇定下来,牵着她,“大丫不怕,我们去院子看看,晚上爹爹回来,姑姑做糯米肉丸如何?”
牵着大丫,站在院子里,野猪跑出来了,刀疤和沈聪围着,两人勒着绳子,要把野猪栓起来,接下来场面怕有些血腥,沈芸诺牵着大丫去菜地摘菜,问大丫想要吃什么。
小孩子,一打岔转眼就忘了,指着菜地的韭菜,沈芸诺笑了起来,“好,中午给大丫弄韭菜炒鸡蛋。”野猪的嘶吼声大,白天不如夜里安静,不知晓村子那边得人听得到不,好一会儿,声音才渐渐低了下去。
沈芸诺掐了两把韭菜,和大丫回到屋里,院子里搁着两头野猪了,体型肥硕,龇牙咧嘴,沈芸诺挡住大丫的眼睛,问邱老爹,“大丫姑父他们还没回来?”
邱老爹难得见着这么壮硕的野猪,站在一边,伸腿踢了踢,“山里还有,又回去了,大丫姑父让你烧些水,待会回来的时候怕要用。”几人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换做他,是不可能抓着野猪了,邱老爹感慨,人终究是老了。
这个时辰,做午饭的话早了,她把锅里添满水,整整烧了三锅,见着水沸腾了才退了灶眼里的火,难怪裴征那样的神色,几头野猪,他一个人哪有法子,想着今后自己去山里,多少也会害怕起来,烧好水,把鸭子放出去,端着昨晚换下来的衣衫和邱艳出了门,家里的衣衫分开洗,邱艳洗她和沈聪的,沈芸诺洗她和裴征的,之前沈芸诺让邱艳一并给她,邱艳不肯,两人就等沈芸诺从山里下来然后去河边。
“见着院子里的两头野猪我现在心里一阵后怕,之后是不敢进山了。”怀着身孕,沈芸诺就让她在家里,也是今日邱老爹来了,才想着去山里转转,没想着就遇到野猪了,“往后我是哪儿也不敢去了。”
上回沈聪和裴征去山里抓野猪是晚上,她也没见着,今日见着这情形也害怕了,劝沈芸诺,“往后你爷别去了,让大丫姑父一个人去山里,看着就挺吓人的,过两日你哥休沐,让他也去。”
沈聪在县衙当值,大家轮着休息,之前就该休息一回的,不想有人家里出了事儿,让沈聪帮个忙,这回能连着休六天,邱艳欢喜不少。
沈芸诺心下也怕得厉害,“往后去山里我和小洛爹一起,不敢太进去了。”
洗了衣衫直起身子,就见有几人从村子里过来,估计裴征他们动静大,惊着他们了,一群人见沈芸诺和邱艳在河边洗衣服,眸中尽是不解,“裴三媳妇,小洛爹他们是不是又猎着野猪了,那边山里都听着动静了,你们怎么不赶紧回家收拾收拾呢。”心想裴三家卖肉又是进项,两人不在家忙活,出来洗衣服做什么?
沈芸诺看吴桃儿也在其中,心下不喜,眉眼淡道,“总不能因为点事儿不干手里的活计了,几位嫂子是要往哪儿去?”沈芸诺蹲下身,把刚拧好的衣衫又拿来,不紧不慢的搓着。
一帮人喜欢碎嘴,进院子见着两头野猪,又该眼红了,沈芸诺反而不急着回家了,邱艳见此也明白过来,蹲下身,学着沈芸诺的样子,缓缓搓着手里的衣衫。
一群人站在小径上,不好往那边走了,毕竟,两个当家的都在河边洗衣服,家里都是些汉子,她们去了不合适,吴桃儿眼睛尖,吵着不远处山坡上扛着野猪下山的汉子惊呼起来,“那人是谁啊,一人扛着一头野猪,少说也有一两百斤呢。”
循着她视线望去,其他妇人也面露诧异,“好强壮得身子,就是大丫爹只怕也扛不动吧,大丫娘,那是谁啊。”
刀疤扛着野猪,低着头,脸上的疤痕倒是看不见了,大丫娘缓缓噙着笑,“那是大丫干爹,嫂子可是要帮他说亲,今年二十六岁了,是该成亲了。”刀疤早些年日子过得苦,后来脸又受了伤,说话脸上的疤痕一挑一挑的触目惊心,谁家姑娘愿意嫁给她?
得知是大丫干爹,众人神色不明,沈芸诺注意到吴桃儿一直望着刀疤,脸色绯红,心下觉得怪异,低着头,没吭声。
妇人想过去看个究竟,奈何刀疤进了屋很快就出来了,接着往山里走,身形比沈聪还要宽厚,浑身上下都是劲儿,有妇人想到什么不由得红了脸,小声嘀咕了句,“他那身形,谁家姑娘经得起折腾,难怪没有说亲了。”
一句话,说得吴桃儿面色更红,直到刀疤进了山看不见人影了才收回视线,眼神盯着沈芸诺,眼珠子转了两下,心间一动,“钩子爹这两日嘴馋,不知道你们猎的野猪卖不卖,我想要买些。”
上回沈芸诺卖野猪卖得便宜,此时听吴桃儿说起,有人也动了心思,“还用说,天气越来越热,肉肯定是要卖的,大家乡里乡亲,过年那会都卖得便宜,这次可想而知。”
沈芸诺心下不耐,脸上的笑愈发冷淡了,“卖,自然要卖的,镇上多少钱我们就卖多少钱一斤,亲兄弟明算账,我想几位嫂子也不想占我和小洛的便宜,劳烦诸位嫂子回村子帮忙说说,傍晚就开始卖。”
裴征不会处理猎物,不把沈聪叫回来的话还要去请杀猪匠,这边离得远,有她们几人,倒是不用她特意去村子里说声了。
几人哪会听不出沈芸诺生气了,讪讪一笑,吴桃儿鄙夷的哼了声,语气却谄媚至极,“裴三媳妇说得对,谁家的肉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时辰不早了,我们就下午再过来吧。”说完,眼神留恋的看向山头,可惜,再也没有人出来,心下一阵失落,看身形,刚下那个汉子只怕比裴征更厉害,而且一大把年纪了没有说亲,心思转动,吴桃儿有了主意。
☆、72|060519
沈芸诺在旁边凳子上坐下,凳子是裴征拿来放这边的,平日洗衣服,累了在边上坐会儿,守鸭子的时候也能坐着做会针线,此时,沈芸诺拧了手里的衣衫,坐在凳子上,冷眼望着她们,吴桃儿多少明白沈芸诺的性子,心里有了主意,不急于一时半会,拉扯着身边人的一宿,提议道,“咱先回去吧,早早做了午饭过来看看热闹,早上他们也不会收拾出来的,却了没什么好看的。”
一群人嚷嚷着回了,走远了还能从她们嘴里依稀听着自己的名字,邱艳知道吴桃儿的性子,“人多得地方是非多,吴桃儿和她娘一样,走吧,咱也回去了,看着只怕有好几头猪呢。”
另一边山上,刀疤见着远处得人走了,才和几人商量着下山,朝身后的人道,“我远远的见着就知道对方什么性子,哪儿有热闹往哪儿钻,咱刚才下山,她们怕要惊呼不断,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娘们就会坏事。”刀疤扛着猪下山,出门时瞧着不远处有人,裴家闹的那会他在外边看了会,一眼认出就是村子里爱碎嘴的一帮人,上山后,提醒他们先别下去,免得惹来一身骚。
沈聪走在后边,他腿被野猪踢了下,微微发麻,朝刀疤他们道,“你们先走吧,我回去拿我的衣衫。”他追野鸡的时候遇着群野猪吃草,凭一人之力肯定是没有办法的,好在刀疤他们在,否则沈聪回来两人也指不定没法子,山里还困着两头野猪,刀疤见他跛着腿,心下担忧,将刚扛在肩头的摔在地上,几人没有经验,或多或少被野猪拱了或者被踢着了,都带着伤,“我和你一起吧,别还有漏网之鱼。”
八头野猪,加上帮忙打地基垒墙的师傅总共十一个人,不是人多,大家心里多少害怕,刀疤让他们先回去,自己和裴征往回走,补野猪,出了一身汗,心头却爽快得很,“没有你,咱人再多都没法子,回家可要好好和阿诺妹子她们说声,平日别往里边走了,什么情形咱也不清楚,安安稳稳在家里好些。”
他肚子被猪拱了下,疼得厉害,拍着裴征肩膀,往里边走了十来米的样子注意到旁边地上有件衣衫,几人围着野猪,地上到处是脚印,衣衫上的菌子也在匆忙间被踩烂了,刀疤笑道,“这种菌子倒是好吃,阿诺妹子厨艺好,弄什么都好吃。”比起李杉媳妇的厨艺,刀疤也想学沈聪赖着沈芸诺了,不过沈聪是人家亲妹子,他名不正言不顺的,不太合适,心里不免觉得遗憾。
回过神,裴征蹲下身拎着衣衫站起来了,刀疤又想起一件事,“八头猪,咱十一个人,怎么个分法合适?”他们好说,还有打地基垒墙的师傅,裴征出的力气多,自然要挑大头,可对方是外人,他五大三粗就怕得罪了人,对方不好好帮忙起屋子,屋子是头等大事,马虎不得。
裴征也细细思考着,“回去了再说吧。”李师傅黄师傅是实诚的人,另外个刘师傅性子不好说,两人去坑里看了眼两头野猪,已经死了,刀疤扛起一头往上边扔,看裴征皱着眉,估计伤得不轻,不敢让裴征帮着抗,“你还走得动不?不然等他们上来扶着你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