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楼电梯里,周静扶着张易,两人一起下了搂,之前张易受到皇甫宇的那一道枪击,虽说有防弹衣护住了,但是那子弹的冲力很是很大的,体内留下了轻微的内伤。
“张易大哥?你没事吧?”周静很是担忧的看了一眼状态不是很好的张易。
张易摇头道:“没事,一点点内伤,休养几天就没事了。”
“你真应该把那个女人也杀了,一了百了,留着她以后肯定是个祸患。”周静有些不满道,若不是张易拦着,她都想杀了李茹。
“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我父亲真的是对不起她家,父亲当年已经犯了一次错,我不能再犯一次,她要杀我无可厚非,但是我不能杀她。”张易轻叹道。
张易都这样说了,周静也无话可说,只能以后暗中关注这个女人的动静了。
“对了,你是怎么被他们抓住的?我和四毛知道消息的时候都吓坏了,四毛这小子很激动,被我打晕关在了余老先生的军区里。”舒了口气后,张易方才问道。
周静道:“我也不知道这个李茹雇来的杀手居然就是皇甫宇,在她和皇甫宇的一次谈话中本来我是要去偷听的,结果却是被皇甫宇发现了,他认出了我,然后就把我打晕抓了起来,我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蒙住了眼睛,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感觉到那一阵阵风声,我才判断得出自己是在一个天台之上。”
张易皱眉道:“皇甫宇肯定早来到了华夏国,并且已经和他被关在中南海的爷爷皇甫懿取得了联系,否则绝对不会知道你是我表妹这件事的,当年这件事除了皇甫懿,就只有那个五号特勤组的第一任组长知道,但是这个组长除了告诉你所说的那几个五号特勤组的老人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人得知,我也是皇甫懿亲口告诉我我才知道的,所以这个消息一定是皇甫宇从皇甫懿嘴里得知的。”
“你是说,皇甫宇来到华夏国后一直和被软禁在中南海的皇甫懿一直保持着联系?”周静惊异道。
张易点点头:“不错,能够进入中南海看望皇甫懿这种人的,不多,能够让皇甫懿和皇甫宇信任的人也不多,能够将皇甫懿消息带给皇甫宇的更是不多,所以,只有一个人。”
“赵世豪,中央九大政委之一?”周静一怔,猛然叫道。
张易叹道:“当年皇甫家被查,赵世豪由于位高权重的原因没有被牵连进去,一直逍遥法外,他是曾经和皇甫懿参与策划西山暗杀东方老首长的其中之一,这件事你或许比我更清楚。”
周静点头道:“的确,赵世豪曾经和皇甫懿接洽一直都是蓝重在暗中传信的,蓝重每次也都会将皇甫懿和赵世豪之间的勾当告诉我,所以,他的所作所为我也很清楚。”
“你手上有指证赵世豪当初策划参与西山暗杀东方老首长的这些证据吗?”张易问道,虽说现在这个赵世豪已经没有心思再来迫害东方家,但是曾经的污点却也是不可避免的,当初东方家正因为证据不足,所以才无法指证他,若是有证据,就可以将他一举扳倒,清理掉中央内部的这些蛀虫。
周静想了想:“有一些,曾经皇甫懿让我将他和赵世豪,还有当年那一批来京都市红衣主教见面的一些谈话都录了下来,在一个录音笔里面,这个录音笔被我藏在了我以前在京都市居住的那个小房子里,我后来离开那里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当初皇甫懿之所以⊥我录下这些谈话,其实也是皇甫懿用来捆住赵世豪为他做事的手段,若是没有这些把柄,以赵世豪的身份根本不会听命于皇甫宇的。”
“真的吗?若是有这些证据,那就真的太好了,这次若是回到京都市,把这些证据交给二领导,赵世豪这个曾经皇甫一系余党之中唯一的漏网之鱼中也算是真正得到了制裁。”张易很是高兴,当年西山暗杀东方青云这起事件,唯一看到赵世豪面貌的就是慕湘艳这个妮子,为此这个妮子还差点丧命,但是这也并不能代表赵世豪参与过这起事件,他们虽然相信慕湘艳的话,但是要制裁赵世豪这样的中央大佬,司法机构相信的只有证据。
当年皇甫家被查,张易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抓到赵世豪的把柄,或许后来东方青云被松本炎枫抓去岛国这件事,也有赵世豪在身后作祟的影子。
看到张易的高兴劲,周静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已经离开那里三年多了,也不知道这些东西还在不在,我虽然藏得很好,但是这么多年过去,若是有人去住被发现了,那也找不到了。”
周静以前在京都市租住用来掩饰身份的那个地方张易曾经也和四毛去过,所以也知道在哪里,当下笑道:“没事,只要有一点点希望,都要回去找,找不到就算了,若是找到了也能够将赵世豪这个祸害扳倒了。”
“那回到京都市后,我再回去找找看。”周静点点头。
电梯门打开,两人走出电梯,朝着大楼之外走去。
一出大楼,张易就一眼看到了站在那里,一头白发飘飘的聂轻尘。
聂轻尘看到张易,转身走向了张易停在大楼侧的那辆车,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张易也和周静一起走了过去。
上车后,看着依旧冷漠,沉默不语的聂轻尘,张易方才由衷感激道:“聂老前辈,多谢了”
“我没有那么老。”聂轻尘缓缓道,此时他身上的气势已经完全收敛起来。
“聂前辈。”张易无语,只好再次叫了一声。
聂轻尘淡淡道:“不用谢我,只不过王云风告诉我赖基尔会来这里,我才来的。”
“老头子?”张易一愣,启动汽车。
“不错,三天前,王云风让一只白头鹰带了一封信函去天山给我,告诉我赖基尔会出现在广南市,我这才下了天山,赶向这里来的,我只不过是来报我当年之仇罢了。”聂轻尘道。
“白头鹰?”张易驾着车,驶出这片楼盘项目,疑惑道:“那只白头鹰莫非就是诸葛老先生的那只追月?”
聂轻尘点头。
张易恍然,看来即使诸葛青天死了,诸葛长信也一直让这只白头秃鹰暗中观察着自己,并且依旧和老头子保持着联系,三天前自己还在港岛,莫非诸葛长信早就知道赖基尔要来广南市杀自己?然后他才告诉老头子的?
可是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
难道诸葛长信也早就知道聂轻尘还活着?
张易一怔,看向聂轻尘道:“这么说聂前辈这么多年一直在天山?不是很多人不知道你的行踪吗?”
“知道我行踪的,只有王云风和诸葛青天,因为当初我被松本赞智打伤后,是王云风让人送我去天山养伤的,只不过这么多年他和诸葛青天都没有说出来罢了,所以很多人都认为我已经死了。”聂轻尘缓缓道。
“那为什么现在才出来?难道聂前辈和老头子一样,也想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张易问了起来。以前聂轻尘和广藏法宏大师的行踪一直是武道界的一个谜,后来他先是从摩尼院长那里知道了广藏法宏大师还活着,又在前不久从余忠平的嘴里得知广藏法宏大师或许在西南之地,现在聂轻尘直接出现了,并且救了他,这不得不让他惊讶。
聂轻尘缓缓道:“二十三年前,我被松本赞智打断了全身的筋脉,导致我浑身的内力消散,武学尽失,后来是东南武学世界谭家夫妇救了我,他们暗中派人将我送到了京都市给王云风相救,因为当今武道界,只有王云风和法宏大师有能力用内力为我续命。但也因此,在谭家夫妇送我离开后不久,他们就被松本赞智所杀了。”
“把我送到京都市后,王云风用内力为我续了十天的命,不过不能完全治愈,想治我身上的伤,只能在天山的天池之底,用池底寒冰治疗,所以王云风便派人把我送到了天山。我在天池之底一待就是二十多年,直到一个月前我伤势痊愈,王云风才去天山找到我,把这二十多年来的事情给我说了一遍,随后告诉我让我先在天山等候,有赖基尔和松本赞智的消息,他会通知我。就这样,三天前王云风把赖基尔要出现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了我,还有你的身份,我这才找到这里来。”聂轻尘语气波澜不惊,道尽了二十多年的辛酸苦辣。
短短一番话不仅让周静震惊得无以复加,就连张易的惊讶也不小,王云风从没告诉过他聂轻尘还活着的消息啊?
聂轻尘再次道:“二十三年前,我和松本赞智那一战本来是不会败的,但是赖基尔在暗中观战,在危机之时,他用刀袭击了我的肩井穴和环跳穴,导致我瞬间失去了知觉,也就是那一刻,松本赞智一刀劈在了我的脸上,然后震断了我浑身的筋脉。”
说罢,聂轻尘还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那条刀疤,即便是二十多年了,这条刀疤的疤痕依旧清晰可见。
张易顿时恍然,怪不得之前赖基尔看到聂轻尘时如此的恐惧,原来他和聂轻尘之间还有这么一段仇怨。
他深深吸了口气,看来老头子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