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一个原因,顾秉谦直接忽略掉了。他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和谭舒雅发生关系的时候,床单上留下来的那一抹红。
“她这样有什么办法治疗吗?”
医生还没有回答,躺在病床上的谭舒雅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床边的顾秉谦,谭舒雅动了动干裂的嘴唇,有气无力的说:“顾总,谢谢你。”
顾秉谦“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别的。
赵寅送午饭过来。顾秉谦问谭舒雅:“现在觉得怎么样?能坐起来吗?”
谭舒雅点头。顾秉谦扶着她坐起来,让她靠在床头。转身去保温桶里舀了一碗热粥,他在床边坐下,拿着勺子喂到谭舒雅嘴边。
这样的待遇让谭舒雅怔住了。一时没有反应。
顾秉谦不满的皱眉:“喝!”谭舒雅这才张开嘴,就着顾秉谦的手喝下去。
一碗热粥下肚,谭舒雅觉得肚子里暖和了许多,也没有那么疼了。她缩回床上,想要休息一下。顾秉谦又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把水喝了,等会给你检查一下。”似乎是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温柔,顾秉谦沉下脸来又加了一句,“一个月一共才四周,你每个月再痛上七天,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给谭舒雅做b超的大夫是妇产科主任,之前说谭舒雅可能怀孕的也是她。此时再给谭舒雅做b超,妇产科主任更加认真仔细了。
结果很快出来:子宫及附件无明显异常。肌层回声欠均质。
“肌层回声欠均质,意思是子宫壁的基层薄厚不均匀,有的地方稍微薄一些,有的地方稍微厚一些。子宫基层回声不均匀,提示有子宫腺肌症的可能,但是谭小姐子宫和附件其他数据都正常,并不能诊断为子宫腺肌症。”
顾秉谦听得皱眉。
妇产科医生直接给出建议:“平时注意保暖,不要喝凉水、吃凉的东西。”她看看谭舒雅,再看看顾秉谦,道,“最好尽快要孩子。”
听了这话,谭舒雅的手慢慢收紧,忍不住抬头看向顾秉谦。此时的顾秉谦也正好看向她。两人视线在空中一碰,撞出无数火花,又快速的分开。
来的时候谭舒雅是顾秉谦抱过来的,回病房的时候自然也是顾秉谦抱着回去。
隔着夏日薄薄的一层衣裳,感受着顾秉谦有力的肌肉和心跳,谭舒雅窝在他怀里,想着刚才妇产科主任的建议,再想到他们曾经有过的两次纠缠,还有那一次有关孩子的误会,谭舒雅的脸颊渐渐烫起来。
经过楼梯口的时候,有微风吹过,顾秉谦下意识的侧了侧身体,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风来的方向。
简短的时间里,简单的几乎不易察觉的小动作,突地敲动了谭舒雅的心,她的心猛地颤动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有多余的想法的。可是这世间,最难控制的,就是人的感情。
晚上睡觉的时候,肚子仍旧隐隐有些痛。谭舒雅难受的皱眉翻了个身。没过多久,一个温热的东西覆在小腹上,暖暖的,压制了那隐隐的阵痛,谭舒雅舒服起来,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沉沉睡去。
再次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有了几分光线,似乎天要开始亮了。
身体有些发酸,谭舒雅翻了个身,鼻尖碰到微凉的东西,定睛一看,眼前是一张放大了的俊脸,这张俊脸跟顾秉谦一模一样。
谭舒雅一惊,挣扎着要起身。刚动了一下,两条有力的胳膊将她揽进怀里:“别动。”他喃喃。
许是这声音太温柔,又或许是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有惑人的作用,她很快迷迷糊糊的睡去。
再一次醒来,天色已经大亮,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房间里也只有她一个人,昨天晚上的情形,似乎更加像是一个梦。
谭舒雅在医院里住了两天,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之后回了顾家别墅。回来之后顾秉谦也没让她马上去上班,而是先休息几天,等肚子彻底不疼了再去上。
当然顾秉谦的原话不是这么说的。他的原话是:“你这个样子去上班,是去给公司创造业绩,还是让大家都照顾你?”
他对她说话永远都是这么难听,哪怕是关心的话。
顾秉谦不让她去上班,谭舒雅也乐的清闲,趁着这几天休息的时间,尽快将接的那份翻译的任务赶出来。
这天晚上忙到九点,眼看着快要结尾了,一阵呕吐声从楼上传来,谭舒雅皱眉,放下笔,走出房门抬头望往楼上看去。
楼道里没有人,只能看到顾秉谦书房的那扇门,其他的,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呕吐声再次传来。
谭舒雅皱眉,她知道那是顾秉谦的声音,静静等着别的佣人上去看看,看等了半晌,原本住了十几个佣人的别墅里居然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出来。
别墅里安静了片刻,顾秉谦应该是不吐了。
谭舒雅转身想要回到房间里继续手头上的工作,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她痛经的时候从天而降的顾秉谦。
人难受的时候,最希望的就是有人能够陪在自己身边了。不管那人能不能解除自己的痛苦,只要站在那里陪伴着,就是一种心理安慰。就会让人觉得,这个世界也不是那么的冷。
谭舒雅回过身来,蹬蹬蹬上了二楼。
一上二楼,漫天的酒气扑鼻而来。谭舒雅皱眉,循着酒气的味道,在厕所里找到了顾秉谦。彼时的顾秉谦已经不吐了,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的站在淋浴喷头下正打算洗澡。淋浴的开关还没有开,她就进去了。
谭舒雅没想到居然会看到这样的画面。顾秉谦没想到谭舒雅居然会突然进来。
顾秉谦下意识的去抓浴巾想要裹住自己,手刚碰到浴巾,谭舒雅捂着脸便出去了。站在淋浴喷头下,顾秉谦清楚的听到了谭舒雅懊恼的呻.吟声。
原本尴尬的他忍不住微微弯起嘴角。
谭舒雅匆匆跑下楼,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突然听得楼上一阵巨响,似乎是椅子倒了,她又猛地将被子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