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去想他快死了这种事情,死亡对他们来说太遥远,等七老八十了再想吧。坚信他会在身边一辈子,绝不会撇下自己先死了。
容刚笑了,扯了一张纸巾给他擦鼻涕。
“擦擦,邋遢包儿。”
纸巾刚放在鼻子上,容刚就听见走廊上传来奔跑声,听着动静绝对是他老妈,用秒速啪叽躺好,头一歪,眼一闭,装死。
“别说漏了啊。”
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嘭的就被推开了。
“我的刚子啊,我的大儿子啊!”
刘桂花半夜接到电话,容刚用快断气的声音说,妈我在医院你快来。刘桂花一脚踹醒了容满仓,穿着睡衣就跑来了。
推开门就看见容刚毫无生机的躺在那儿,刘桂花以为容刚快死了,直接就哭天抢地的扑上去。
杨树擦着鼻子,红着眼圈,笑的,笑出眼泪了,眼圈发红,站在一边吸鼻子。感觉是刚哭过,其实他是鼻涕流出来了,吸吸。放下纸巾,鼻子也是红的,其实是容刚捏红的。
但是组合在一起,加上因为吃惊傻了吧唧的样儿,就想哭大劲儿了没缓过来。
这个哭红眼睛的样子,在满仓两口子眼里,那就是个晴天霹雳啊,容刚绝对离死不远了,不然村长不会这个样子。
刚才欢声笑语的病房,瞬间就弥撒上了快死了的压抑。
杨树很奇怪,为什么别人见丈母娘都是家里,很平常的见面。他跟未来婆婆见面没一次都很诡异呢。好吧,第一次见面他喝大了,跟容刚老妈叫大姐,他不承认啊,喝断片了不记得了。这次怎么还在医院啊。
容满仓推了推容刚的肩膀,也吓坏了。
“刚子,刚子,你咋样了啊,到底咋回事儿啊。”
容刚继续装死,装的很敬业,这时候他就是一个半死不活的尸体,不要问他,去问问杨树。
“村长,这到底咋回事儿啊。”
刘桂花眼泪婆裟的,见过杨树,直接就问了。
杨树还在琢磨呢,我真跟他老妈叫大姐么?我是叫阿姨啊,还是叫婶子啊,其实她老妈真的看上去挺年轻的,保养的不错,皱纹也没多少,还穿了一件特别可爱的粉红的睡衣呢,叫大姐其实也对,如果容刚老妈走在街上,他不认识,和容刚老妈问路的话,他绝对要叫大姐的。
猛地听见刘桂花喊他,杨树又断片了。
“大姐,半夜他打我电话,话没说几句就说他难受,然后手机就摔在了地上,我不放心,从村里赶过来,进门口就看见她在床上昏迷不醒了,我就把他扛下来了,送进医院。”
看着容刚,我说的对吧,完全按照你教我的说的。
容刚睁开一只眼睛,心里咆哮着,叫婶子,不要叫大姐,那是你婆婆!
刘桂花显然对这个称呼免疫了。
“医生呢,孩儿他妈,你别急啊,我去找找医生啊。”
“姐夫,我去找医生,你们陪着他吧。”
再咆哮一次,那还是你叔叔,不是你姐夫,他会是你未来的公共!
嘘,别说话,别咆哮,你在很敬业的装死,继续装死。
容刚压下一口心头血,差点然杨树气吐血了。
杨树赶紧出去,靠在墙上,艾玛,演戏真的需要演技呀,他这样的想拿小金人儿,有些难啊。
啊,啊啊啊!他又犯傻了吧,怎么能叫大姐姐夫啊。这可咋办啊,他没喝大怎么又胡说八道了啊。
难怪容刚拿一只眼瞪自己,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呢,原来是因为这个称呼啊。没脸进门了,他再也没脸看他的公公婆婆了。
这叫啥事儿啊,我去啊。
一生晃悠过来,就看见杨树用脑袋撞墙,乐了。
“哎,到底是他喝多了,还是你喝多了啊,喝大了的脑袋清醒,没喝的撞墙,你们咋回事儿啊?”
杨树摸摸脸。内心在咆哮,可表面一点儿都不带出来。
“大夫你一定要帮忙啊,他怎么教你的你怎么说啊。”
推开门,刘桂花一把抓住医生。
“到底咋回事儿啊,我儿子没事儿吧。”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医生这儿,容刚双手合十对着医生拜了一下,求你了医生。
医生轻咳了一下。
“你们家属是怎么回事儿啊,他身体很不好怎么就一直让他喝酒呢。这是送来的及时,不然这人就没了。酒精中毒不说,检查了一下,心脏肝脏都有毛病。长期饮酒他小命儿就搭进去了。你们当父母的可一定要控制他的饮酒啊,下次再这么危险,可就没那么幸运了,醒”
“不喝了,绝对不能再喝了。”
容满仓心悸啊,他以为荣钢年轻力壮就几顿酒而已,那就是跟政府机关他关系好的应酬,给容刚工作摆平道路的事啊,熟悉了这些人,往后容刚主持工作那就方便多了,没想到这么严重。
看着大老爷们,挺老高挺老壮的,其实容刚身体中空啊。
“都怪你,容满仓,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老娘不跟你过了!你就是想逼着容刚听你的,你也不想想,他都三十好几了心里没数啊,他比你有能耐多了,他想自己开创事业,不接管你这个,你还这么遭禁他。”
刘桂华指着容满仓就骂人。容满仓心里也挺后悔的。
“他爱咋咋地我不管了成不?行了啊,这不是没大问题么?这就好”
“多亏送来的早。”
医生又重说了一句,送来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