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里走?那种拉货的大卡车?这也太危险了吧,总有跑来跑去的孩子啊。”
杨树着急的看着容刚,村里不可能有红绿灯人行横道,多危险啊。
容刚摸摸下巴,从村里走最近,运费也最便宜,但是,就像杨树说的,太危险,猫狗不算,孩子会在村里跑,出点事儿那就粘包了。
“走辅路,南山到西山有一条下地的路,走那条路正好把村里绕开,也不远挺好的。”
“那我们俩先去看看那条路,太窄的话要拓宽,村长,还是要请你帮忙跟村民说说,我们会赔偿村民损失。”
杨树抿抿嘴,有些话吧,还是他们俩人的时候再说。
大胖二胖说着村长你在这吃吧,我们买菜去,让食堂给咱们包饺子,就出去了。
杨树挠挠头发。
“要是开发了南山,一定会有污染吧。”
“有,怎么都会有粉尘。”
“那,干脆种果树吧。种果树多好啊,没污染还可以美化环境呢。”
容刚笑出来,捏捏他的脖子。
“全部种上果树,一年又个一二百万的收入,到头了。这个收入只是铁粉厂半月的产值。我会从南山西边开始,你在南山的东山脚种果树,咱们俩不矛盾。十年内我的铁粉厂还挨不着你的果园呢,十年, 不够你折腾的啊。行了,别试图说服我。”
杨树有些不甘心,他的想法是把南山都种满果树,可是容刚不给他。也是,产值那么多,人家能开发是几年,换算下来多少钱啊,他掰着手指头都算不过来。
哎,他也想是大款啊,大款买山头,跟电影里演的那样,这片山头,我只允许你种果树。
哈哈,霸道厂长爱上我,其实也不错嘛。
就是抠,抠的舍不得把南山都给我种果树,白了他一眼。
容刚觉得委屈,怎么啦,你发展果木种植业,那我的钢厂发展一起,齐头并进,互不相关,这还不行啊。
外边腾起巨大的白烟,杨树没看过这个,跑到外边去看。一股很刺鼻的二氧化硫的味道传来,白烟往他们这边飘过来,还有不少颗粒状的东西往下落。
这白烟跟原子弹爆炸差不多,巨大的蘑菇云,升上天,在空气里弥散,缓慢的包围了整个钢厂。
随着白烟的靠近,二氧化硫的味道更刺鼻,容刚拉着他回办公室。
“我脸上都是什么呀,沙沙的。”
“蹦出来的小细铁星子,这是铁水铸造生铁,洗洗就掉了。”
“味道也太难闻了。”
等着容刚给他擦掉脸上的东西,瞄了一眼外头,白烟持续生成,越来越多。
“一会就散了。”
杨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你真没想过来一套排污设备什么的吗?难怪那个赵银说,污染大,这真的污染很大。”
“以后再说吧,走了,我带你去北山。”
容刚不跟他说生意上的事儿,他不懂,只会转着圈的推销他的果树栽培。他倒希望所有地方栽上果树呢,可是,他是钢厂厂长,不是果园的园长。
容刚逃避话题,杨树撇撇嘴,你就绕着我吧,真把我当傻子咋地。
北山已经开采的就剩多半个山头了,那边是采石场,大粉碎机啥的在轰鸣着,不少车在排队等待拉白云石粉。更多的粉末灰尘,容刚和这里的负责人抽根烟,说几句话,带着他就上山了。
杨树看着枯草上都是一层白色粉末。
难怪,水泥厂,钢铁厂,还有这个采石场都是大型污染企业呢。
叹口气,哎,他忧国忧民,他担心西山村这附近的环境啊,他担心这些山都被开采没啦。后世子孙再也看不见了。
“人不大你操心的不少。年纪不过百却怀千岁忧。行啦,看你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我这是爱护环境。”
“赶紧摘枣吧,到了中午山里就管制,爆破石头咱们都要躲躲呢。”
“那怪危险的。”
“是啊,炸山,炸下石头了在粉碎就是白云石粉。”
一想到石头满天飞,杨树缩缩脖子,赶紧摘枣吧,他想象中的金丝小枣呢,怎么着也找不到啊。
嘟囔着没有呀,哪有枣啊。
容刚摘了一把通红酸枣递到他面前。
“野枣,吃吧。”
原本忧国忧民的小村长,一看手心里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酸枣,丢给容刚一个白眼。
“你骗人,你说是野枣的,怎么也不是这羊粪坷垃吧。这也太小了,去核还有啥呀。”
“皮呀。”
容刚捡了一颗塞到他嘴里,酸的杨树倒抽一口冷气。
“我就是看你在家里闷,天天跟一群老娘们跳舞,带你出来散散心。你还真以为是金丝小枣啊,新疆大红枣?”
“我还拿了一个大塑料袋呢。”
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超大塑料袋,装十斤绝对没问题。但是估计要空手而归了。
“我带你偷苹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