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孙慎之努力抑制恐惧,苦口婆心道:“小妹妹,杀人不好…”

“叶无你不是有话想说吗?快说吧。”眼看花苞头越笑越甜,甄微心说‘大事不妙’,赶紧出声打断。

她根本不怀疑叶无的变态程度,再让书生说下去,只怕花苞头当场就要动手取他性命。

可能是昨晚甄微的陪.睡服务还算到位,叶无对她的容忍程度火速提高,竟然也愿意给她几分面子,不去追究。

她深深看眼书生,把这仇暗暗记下,对众人说:“我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第一晚就要除掉沈适?”

此话一出,大家都疑惑了。

对,为什么不是秦倚雪,不是苏杏宜,而是选择让沈适消失?

“有两种可能。第一种,童子随机选中了沈适,没有任何指向性,仅仅是他倒霉而已。第二种,开局除掉沈适,最有利于搅乱局面,他具有不可替代性。”甄微脑子迅速运转起来,把她想到的全部说出。

在这种情况下,一言不发就会被当成怀疑对象,想保全自己,必须展现出作为好人阵营的立场,积极参与分析。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沈适到底哪里特殊?”周权不解地说。

他见过那个男人,高高大大,一身侠气,并没有什么异于常人的特质。

秦倚雪俯身帮方夷光掸去头发上的树叶,语气温和:“夷光,你和沈适住在一起,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小男孩绞尽脑汁去想,还是想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像泄了气的球,满脸失落:“沈叔叔人很高,很壮,很能吃…其他…”

知道他已经尽力,秦倚雪摸摸他的头,安慰道:“无碍,想不出来也不要紧。”

叶无似笑非笑地勾唇,不再多说,退后一步,又站到了甄微身旁。她动动鼻子,露出愉悦的表情,下一刻,亲密地勾住女子手臂,把身子贴了上去。

甄微苦不堪言,恨不得立即学个隐身术把自己藏起来。

讨论又回到了原点,大家都觉得有很多疑问,但很难理出头绪。

转眼,那盏未点亮的灯笼又准时而来。

童子声音平淡,听不出起伏:

“表决时间到,请选出你认定的‘鬼’。”

说实话,他们归不了票,因为现在信息太少,还不能得出一致的结论。

苏杏宜焦虑地说:“什么都不知道,投谁啊?”

昨天好歹还有个怀疑对象,今天比昨天还懵。

秦倚雪歉疚地看一眼书生,淡淡道:“我还是会选孙公子。”

孙慎之惨兮兮:“不是已经知道童子在撒谎了吗,怎么还要投我啊!”

他轻叹声气,解释说:“这是目前唯一一个能够确定是否说谎的机会,投掉你,至少可以把童子剩余谎言次数缩减至两次及以下。在没有更怀疑的对象前,我会选择你。”

事实就是这样残酷。

哪怕他们都相信他是无辜的,但在没有新的怀疑对象前,不如把他投出去,来确定‘书生是鬼’这条假消息。

利弊权衡之下,孙慎之成了最佳牺牲者。

多说无益,投票在即。

苏杏宜、孙慎之选了花苞头,其他人全部归票书生。

童子数了数,朗声道:“孙慎之六票,叶无两票。孙慎之出局,请马上离开碎玉山。第二关继续。”

孙慎之不是鬼。

目前可确定第二夜的消息为假消息,童子剩余撒谎次数小于等于二。

在场还有七人,游戏继续进行。

作者有话要说:  鬼是谁~

第25章 第四夜

第三夜过去,晨光熹微,众人从屋里出来围成一个圈。

照例先数人头,七人一个不差,方继续下一环节。

秦倚雪看眼大家,率先道:“这次是我,童子说…”顿一顿,又接上刚刚的话,“昨晚有两个人被叫了出去。”

两个人?

甄微稍稍惊了下,心里有点迷惑,但仔细一想,似乎从来没有哪条规矩要求每夜只能叫一个人出去。

他长着一副贵公子的模样,通身气派,说出来的话莫名地使人信服。周权不疑有他,立刻焦虑皱眉,道:“那之前他会不会也叫了两个人出去?”

如果真是这样,该有多少人在撒谎。

众人的眼神霎时又变得微妙起来。

苏杏宜性子直,藏不住事儿,她可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注视,当即不自在地晃晃肩膀,冷声冷气说:“就事论事只谈昨晚的情况,你扯那么远有什么意思?怎么,瘦猴子,你是想怀疑我们所有人吗?”

泼妇样的女人,美似天仙他也受不了!

周权早就看不惯苏杏宜那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做派,这会儿鼓足勇气,涨红了脸,反驳说:“我只是问问而已,别人都不激动,为什么就你激动?说不定前天你也被叫出去了,不过没承认而已!”

她气得脸颊发烫,抬起手,想狠狠甩他一巴掌。

叶无笑了笑,上前两步,轻轻抓住苏杏宜的手腕,道:“别闹,让秦倚雪继续说。”

女子使劲挣脱,但不管她用多大力气反抗,那小姑娘仍是牢牢扣着她,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泄了气,神情恹恹:“知道了。”

强者面前,再臭的脾气也要低头,这才是江湖中的铁律。

花苞头眸光清冽,指尖一松,将对她的桎梏撤除,盈盈笑说:“既然都提出来了,有没有人主动承认自己昨晚出了门?”

在别人说话前,叶无又抢先道:“甄微没出去,我知道。”

‘废话!我倒是想动,可你抱得那么紧,鬼才下得了床。’甄微暗暗想到。

感觉她阴冷似蛇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甄微忍住不适的情绪,嘿嘿’两声,道:“对对对,我和她住一起,如果有什么动静肯定瞒不过小叶的。”

大家都是萍水相逢,谈不上什么挚交好友,所以彼此的证词才有说服力。

周权和秦倚雪也住一屋,见她们互相作证,他跟着举起手说:“我证明秦大哥确实出过门。”

苏杏宜记着仇,唇齿相机:“我也信秦公子的话,但我不相信你。”

她眼底满是嘲讽:“他不在的时候,有人能证明你的去向吗?”

这…

瘦子无语,半晌,小声说:“没有。”

“呵呵。”她成功扳回一城,眉宇染上得意之色。

方向并没有错,秦倚雪顺着这个思路往下:“住在一起的都可以为对方证明,所以,我合理怀疑单独住的人。”

书生、大叔已经出局,沈适下落不明。现在独居的有:张全音、苏杏宜、方夷光。

被怀疑者自知此刻难以洗脱嫌疑,兀自沉默了会儿,大概是在思索怎么解释最好。

叶无看他们那怂包样,乐不可支:“哈哈哈哈…”她揩掉眼角湿润,对苏杏宜眯了眯眼,道,“昨天不是怀疑我?”

这人真是顽劣至极。

她别过头,狼狈地说:“我没办法证明清白,但我发誓,昨晚绝对没有见过童子。”

周权趁机嘲笑:“你说没见过就没见过啊。”

“你!”苏杏宜恨恨瞪他。

张全音脾性软和,遇着于己不利的情况也不会动怒。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嘴唇微张:

“我…哎,不知从何说起,可真的不是我。”

他俩人自陈完毕,剩个萝卜丁。

方夷光圆溜溜的大眼睛动了动,小声说:“哥哥姐姐,我昨晚一直在屋子里,没有出去。”

每个人看上去都很真诚,谁也不像说谎的样子。

但甄微仔细听了所有对话,心头已经起疑。她默默把想法压下去,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打眼,把闪光的机会留给秦倚雪。

得了吧,人家是男二号,最后肯定会破案的,还需要她在这里哔哔哔。该装傻时不要太聪明,扮猪吃老虎才能活得久。

他好像什么也没发觉,轻轻道:“既然没人承认,我们就当他在撒谎。如果是谎言,那现在童子说谎的机会只剩一次,甚至连一次也没有了。”

“关键还是在于沈适的下落。”张全音说,“我们去找他吧,只有确定他的生死,才能判断形势。”

他说得没错,沈适是目前最大的突破点。

周权点头:“我们还有七个人,两人结伴去找最好。”

“那还单一个怎么办?”苏杏宜挑衅地问他。

他咧嘴笑笑,不怀好意道:“苏小姐出淤泥不染,濯清涟不妖,谁配和你一路,当然是你单独去啊。”

“尖酸刻薄,气量狭小。”她骂了声,“无能之辈。”

瘦子哈哈大笑,愉快地哼起小曲儿。

她虽愤怒,但终归气性高傲,不愿示弱低头,便把牙根一咬,从喉咙里憋出几个字:“好,我独自找。”

说罢,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张全音说:“那我就和夷光一起,好吗?”

方夷光乖巧地点点头,伸出手,让他带着离开。

“走。”大家都走后,叶无转头,冲甄微挑眉。

“…我…我走路慢,就不拖累你了,小叶你先去吧。”她两眼里写着‘我很认真’四个大字。

花苞头勾唇:“听说熟睡的人防备很弱,随意一掐就会死,你猜是不是真的?”

咕哝。

唾沫艰难分泌,甄微瞬间冲到她身旁,甜笑道:“假的假的,你还信这个!走,找人去。”

“呵。”她微微笑着,也没多说,凑近女子,深深地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