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母本来不过是心血来潮的想要去公墓里看一看自己的丈夫。
一时马虎,手机落在家里没有带出来。
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就在她准备返回去做午饭,出了公墓的时候,就遇到了意外。
几个男人从对面走过来的时候,她还以为也是和自己一样来探望亲人的。
并没有多想。
她和他们擦肩而过,冷不防其中一个男人,直接就扯住了她的胳膊。
然后眼前就是一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刚想要开口喊人,嘴里面又不知道给塞进了什么,让她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不用问也知道,遇到绑匪了。
可是,有谁会对她这么一个衣着寻常,又身无分文的老人家下手呢?
他给那几个男人推推搡搡的上了一辆车,然后,又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再给推推搡搡的下来。
等到四周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她张开自己的眼睛,才发现是置身于一间无比简陋的房子里。
窗户和门都给木板在外面钉得严严实实的,只投进来一道道斑驳的光影。
黑漆漆的一片。
不过好在,屋子里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人在监视,应该他们都在外面。
荣母扶着墙壁站起身来,透过窗户的缝隙望出去,这里应该是郊区吧,外面空空旷旷的,一望无际的苍茫大地,不见一个人影。
她难免有些个绝望,又实在担心。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把自己绑到这里来的。
如果只是为了求财,为什么不在你一无所获之后就把自己直接扔下车子呢?
或者是,他们想要用自己来威胁自己的女儿么?
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珊珊的事业才刚刚起步,本来也没有多少钱,如果真的对方狮子大开口,就难办了。
很有可能会让她之前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一炬。
荣母这里面忧心如焚,房子的门就给人推开。
一个络腮胡子的男人走进来,手里面端着一个碗,看不出来本来的颜色,脏兮兮的样子,里面盛着一点粥。
直接送到她的面前:“这是午饭。”
这个时候,荣母又哪里有胃口吃东西?
眼见着那个男人转身要走,她急忙伸出手去拉他:“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绑架我这么一个老婆子又是为什么。”
男人很有些个不耐烦的意思,大力的甩开她的手:“这些事情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不过现在,问了也是白问。”
说完了,就出了房门,紧接着,屋子里面再一次恢复了黑漆漆的一团。
荣母靠坐在冰冷的墙壁上,怔怔地望着自己面前那一碗凉粥,一动也不动。
……
等待的滋味,实在是很折磨人的。
就比如,荣依珊现在。
她在等待着冷少顷那边调查的结果。
等得心急如焚,等的如坐针毡。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心底的绝望也就更填上几分。
已经是将近黎明的时候,她还是没有法子安然入睡,一个人靠坐在沙发里,胡思乱想着。
也不知道母亲现在,到底身在何处。
住的是什么样的地方,会不会很冷,有没有被子盖?
还有就是,她有没有吃饭,既然是给人绑架了去,一定没有什么好东西吃吧?
他的身体本来就很不好,怎么可能吃得消?
越想,越觉得心里面没底,越想越觉得莫名的恐慌。
冷少顷从外面回来,一副行色匆匆。
他瞥了一眼一边桌子上纹丝没动的粥碗,叹了口气:“怎么这么不听话,不吃东西,身体怎么撑的住。”
荣依珊眼泪都已经哭干了,声音已经嘶哑:“你有查到什么线索么,是不是冷思敏做的?”
冷少顷无力地摇了摇头,在她的身边坐下来:”暂时还没有什么眉目,不过我也暗暗联系了警方,加派了很多人手过去,很快应该就有结果了。”
很快,很快又是多久?
昨天,他就说很快,可是一直拖延到现在,依旧是毫无眉目。
这样的等待,是会把人活活折磨疯掉的。
她真的很害怕,害怕等到他的结果出来了,就一切都已经迟了。
心乱如麻,话也不想说一句,脸色说不出来的难看。
冷少顷叹了口气,一只胳膊搭上她的肩膀,安慰的话说出来却也根本毫无意义:“阿姨,一定不会有事的。”
荣依珊靠在他的身上,一动也不动:“一定是冷思敏,一定是张思敏做的这一切,如果她真的敢对我妈妈做什么,我一定让她不得好死。”
没有人回答她,冷少顷紧紧地锁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说实话,刚开始发现荣母出事后,他也是把第一个怀疑的目标锁定在了冷思敏的身上去。
可是,手下人调查的结果,自己的这个堂妹最近可是规规矩矩的一直呆在家里,连门都很少出一次。
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她的可能性并不大。
可是除她之外,也的的确确是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么大的嫌疑。
虽说是,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可是现在的燃眉之急,必须要先把人救出来才行,多拖延一天的时间,就多一天的危险。
但是,搜查的范围这么无限扩大,也势必要耗费更多的人力财力,当然也需要更多的时间。
急也是,急不来的。
他真的是很担心,不等人救回来,荣依珊这里就先撑不住了。
目光下意识地望向桌子上的碗,伸出手去端起来,还残存着一丝温度。
他于是就用匙子舀一点出来,送过去荣依珊唇边:“吃一点吧,不然不等阿姨回来,你自己就要倒下去了。”
荣依珊哪里能吃得下去?
直接躲开去:“妈不回来,我怎么能吃得下去?”
冷少顷这一次直接发火了,碗放回去原处:“可是,你这么不吃不睡的,怎么就不想想,你如果真的垮了,阿姨回来了又能怎样?不是还要为你提心吊胆,她那么大年纪了,折腾这么一次,就算是回来了,怕是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可经不起你再吓她一次。”
荣依珊再一次的哽咽出声,他说的话当然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她现在,真的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