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且仔细去听。
赵驰放下酒杯,站起来仰头看天,半晌后道:“督公一片至诚之心,这些时日已是展露无遗。赵驰很是感动。未来日子,也得仰仗督公在朝中为我开疆拓土,未雨绸缪。”
至此,自己纳了投名状,皇后那处有了安排,终于给殿下争到了一个拖字,一个替字。
巴巴的等待一个结果。
如此有了回音。
至此,五殿下算是终于信了自己。
何安那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连忙换了跪姿道:“为殿下谋将来,便是为何安自己谋将来。奴婢怎么敢不尽心尽力?”
赵驰一下,道:“督公,夜深露重,我们下去吧。”
何安应了一声,亦起身来要顺着楼梯下去,未了赵驰忽的搂了他的腰,从房檐上飘飘然落在了地上。何安只觉得天晕目眩。
待落地后,他仰望着赵驰。
苍穹舒展开来,将这位殿下嵌入其中,背后无声旋转的巨大星河幕布,让他看上去真的俊采星驰,夺了人的视线,再转不开眼神。
赵驰这会儿君子的出乎意料,他扶着何安站稳,眼神难得一见的温柔到底。
“督公,早些休息。”
“殿下……殿下也是。”何安怔怔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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佃农之苦,前文有言,不需再多赘述。
赵驰亦不是什么悲天怜人的角色,皇庄内外看了一圈,清楚个大概,也没多说什么,只让一家孤寡老人收留了先前袭击何督公的佃户几个孩子,留了百两纹银。
徐逸春这边倒是大有所获,从庄上得了水利脉络,举一反三,对水利修缮之事可推行到京畿周边诸多皇庄适用。
一行人呆了三四天,便要离开。
走前一夜,陈庄头自然是使劲浑身解数办了场送行宴。
好酒好肉通通摆上,十年老母鸡宰了,二十年女儿红开封了,便是想将各位贵人伺候的舒舒服服,让他这个庄头的位置坐得稳稳当当,继续中饱私囊。
他自然还有别的心思。
酒过三巡,大家已是微醺。
陈庄头讨好道:“五殿下这样的贵人来,让我家里蓬荜生辉啊,未来子子孙孙怕是都要以此为荣。就是咱们陈家村实在是荒僻,也拿不出像样东西招待诸位。如今酒有了、饭有了,我让我家闺女上来给殿下跳个舞吧。”
赵驰杯子一顿,看那庄头陈眼神暧昧,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陈庄头慷慨,连女儿都可以拿来飨客?”赵驰问他。
陈庄头笑的极为谄媚,连声道:“能见殿下天颜一面,也是小女子的福分。就请殿下成全了。”
赵驰带着笑意,没再说什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陈庄头便连忙退到门口,不消一会儿,就有几个吹拉弹唱的和一妙龄少女入内。
姑娘确实模样水灵,在这陈家村也算是个美人了。
舞姿优美,弹唱俱佳。
这陈庄头应该是用心调教过的,才有这身姿仪态。
可是赵驰阅人无数,如今心里刚塞了一位何督公进去,这样的小姑娘又怎么入得了他的眼。心不在焉的听着曲子,心里又惦记何督公来。
别的不说,那天怀中一搂,身高胖瘦恰好合意。
这几日,他别的什么也不想,只有一个心思,把这位大珰揽入怀中,百般疼爱,最好让他难耐的颤,欢喜的求,喜悦的哭。待一层层、一丝丝拨开他这无欲无求的面容,让种种风情,只为自己展露。
就是这两日何督公见到自己像是耗子见到猫一样,态度更加恭敬,远远站着,自己一靠近就找借口溜。
大约是前几日逗的太狠了,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