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沉着脸,神情一直不太好。
“怎么了?”瞧出她神情严重紧绷,陆行之疑惑的问。
“他体内的酒精含量太多了,这么喝下去,会死人的。”她轻叹。
陆行之怔了,低下头看沙发上的人,满身的酒气,面色瞧去也非常难看。
“他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问。
楚云摇头,她不知道。
要不是今天恢复研究,他人未到,学长说了几句,她还没有注意到。
对杨靖逸为何会喝这么多酒,而且还喝醉,两人都不清楚,只有坐在他家里等他醒来询问了。
好在,只等了半个多小时,杨靖逸便醒来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他从沙发上坐起,揉着发晕的脑袋,口腔里还有股难闻的气味。
另一只手刚抬起,就发现了手背上的点滴,他重新放平。“我喝醉了?”
楚云点头。“今天教授说恢复实验,你没有在。学长打电话给你说你喝醉了,来不了。”
她简单的解释了下来这儿的原因,因为担心他。
杨靖逸恩了声,然后吩咐她。“去楼上工作间,拿出药箱来。”
楚云哦了声,跑上楼去把药箱提下来。
“打开,拿出抽血工具,抽血!”杨靖逸平静的吩咐。
楚云按照他的要求和吩咐,抽了血。
他看着手背上的点滴,蹙眉,伸手就把点滴拔出去。
“逸哥!”楚云惊呼了声。
杨靖逸伸起手,表示自己没事,从沙发上站起来。
身子不稳,虽有些跌跌撞撞,却站稳了。
楚云站在旁边下意识的想上去扶,手刚做出伸的动作又缩了回去。
“醉酒的人就要有醉酒的意识!”陆行之的手伸出去,扶住了杨靖逸。
楚云安心的站到一旁。
口腔里的味道让人作呕,杨靖逸表情便秘。
他往前走去,走出陆行之搀扶的范围。“等我两分钟!”
他说罢这句,加快步伐,几乎是跑进了卫生间里。
过了几分钟才出来,出来的他清洗了脸,刷了好几遍牙齿。
“请坐!”尽管酒精还在身体里麻痹着他的脑神经,但他的风度并没下线。
刚坐下,楚云便迫不及待的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不然怎么会喝这么多的酒。
“奥!”说到这个,杨靖逸眉微蹙,抬手揉着眉。“上次喝醉酒后,我发现了个新课题,酒精对脑神经的损伤程度。”
顺便,在练练酒量。
这么弱智的课题!楚云呃了声,明显被噎到了。
“所以,你就喝了那么多酒?”她不可置信的问。
杨靖逸点头。“别人的感受,没有自己亲自体会来的明显。只是可惜,我没找人记录。”
所以,这次喝酒,白喝了,酒量看样子也没锻炼成胡来。
不止楚云,陆行之对他的想法都很不理解。
在做了饭给杨靖逸吃了,叮嘱他别在喝酒后,两人离开。
回去的时候已九点多了,外面天色已黑。
陆行之稳妥的开车,离开杨靖逸家。
路上,他疑惑的问。“天才的脑子,都是这么与众不同的吗?”
楚云伸手打了他一下。“胡说啥呢!”
瞪完陆行之,她双手抱头,往后靠去。
不过的确有点奇怪,这种事情压根不像是逸哥能做出来的事情。
酒精对人体的危害,自古就有论题了,根本不需要特意做课题呀!
“咦,这个时候了,小墩还没回来吗?”回到家,脱掉外套,看到家里黑灯瞎火,楚云打开灯,疑惑了下。
“睡了吧!”陆行之在她后面进来,平静的回复。
现在十点了,是该睡了。
楚云没多想,上楼去打开弟弟的房间,开了灯。
咦,床上没人。
她跨进去,掀开床上被褥,床上空无一人。
“小云!”她心跳一漏,楼下陆行之扬声喊她。
“小墩没在家里?”楚云紧张的跑出来,扶着二楼的扶手。
楼下客厅里,陆行之拿着张贴在桌上的纸条,昂头看着她。“我正要跟你说,小墩去医院了。”
“怎么回事!”楚云跑下楼。
“钱学钊外婆重病住院,他和陈兵一起去医院了。”
条子上是这么写的。
两人连坐都没坐下,又重新穿上衣服赶往了医院。
好在去的时候,还知道留下纸条说一声。
“也不知道外婆情况怎么样?严不严重?”楚云心焦的看着前方。
现在十点多了,他们都还没回来,情况好不会是这样。
陆行之抿着唇,七八分钟就把车开到了医院门口,稳稳的停住。
这个时候,医院里几乎没什么人,门诊部空空的除了值班的医护人员,都没多少病人。
楚云问清了值班护士,外婆病房在哪儿后,直接去了住院部。
找到病房推开门,病房里的人都抬起了眼睛。
钱学钊,王开,几人都在,钱外婆躺在病床上,心电监护着。
“三姐!”小墩先开口喊了一声。
楚云走进屋里,瞧着几人。“外婆怎么样?”
几个人目光都看向钱学钊,钱学钊似乎哭过,眼睛还红红的。
他望着病床上的外婆,声音有些沙哑。“现在暂时没事了。”
楚云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我如果早点发现就好了,早点送外婆来医院。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么严重!”钱学钊自责的催下头。
他应该早发现的,如果早发现,早治疗,用药物控制着,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么严重。
“是什么疾病?”
“冠心病,发展成急性心肌梗死。”王开在旁边解释了句。
楚云深吸了口气,竟然是这么严重。
“你别太担心,只要平时注意,照顾好,也没那么容易病发。”她张了张嘴,连安慰都变得很无力。
钱学钊低着头,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
以前没发现的细节,现在在他脑海中回荡。
外婆之前有捂着心口锤动,他问的时候,外婆说吃东西噎到了。
他竟蠢蠢的信了,也没多问外婆几句。
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早点发现,早点送外婆来医院,就不会发展成急性心肌梗死。
他接外婆来京城,是想让她享福,而不是,让外婆来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