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学钊,你也要多打电话给外婆沟通下!”楚云把大姐上次打电话去看望外婆的事情说了下。
钱学钊陈默了两秒,表示知道了。
越发迫切希望让外婆来京城,在自己身边,有点头疼脑热,生病他也能照顾。
不然,间隔两地,通信不发达,就是满心担忧,也无法落到实处。
说过这个话题,聊起其他,屋里一片欢声笑语。
吃完饭,杨靖逸回去,楚云把他送到楼下,让他路上小心。
陈兵和钱学钊三人继续打了地铺。
这场雪断断续续过了半个月才完全融化,天气时隔半个月首次放晴。
阳光太浅,照射在身上都感觉不到暖意,但总算比化雪的时候暖和了不少。
小墩把洗好的衣服拧干水,放到阳台竹竿上凉着。
往下看时瞧到三姐和三姐夫进入小区,急忙跑回来把洗衣服的冷水倒了,把盆放到一旁,跑到火炉边烤火。
把手烤的暖和了,楼下的人也到了。
“三姐,姐夫!”他咧开嘴,乐呵的喊道。
陆行之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发。
“你和我三姐吵架了吗?”小墩瞧着他表情,了然的出声。
陆行之垂下头,看着他的目光满是赞许。“小墩,你想不想换个更大的房子住。”
说不动媳妇,陆行之打算走迂回路线,来把弟弟说服。
他的意见她不听,小墩的意见她总听了吧,毕竟她那么宠家人。
想到这儿,陆行之立刻拉了个凳子坐下,和小墩面对面。
“小墩呀,你想不想爸妈,想不想小阳!”他准备用亲情来开路。
“想!”小墩点头,半年没见父母了,他还从没和家人分开这么久过,当然想。
不过好在隔半个月就和家里打一通电话,倒是没那么难以忍受。
“那想不想把家人接来呢?来京城一起生活!”陆行之继续诱导。
小墩不回答了。
京城花销这么高,全家一起来京城,得花多少钱。
家里刚盖了大房子,阿爹他们来了京城,家里谁照看。
前天刚和家里打了电话,阿娘说小卖铺生意很好,阿爹做了些家具放到市里去卖,还卖出了好几大幅。
他们都过得很好,大姐把冬天穿的衣服都买回去,去年的还没穿坏,今年又添了一件新衣。
小阳也是个皮小子了,在电话里奶声奶气的喊着大哥,你要好好在大城市里读书。
想到这些,小墩面上露出笑容,咧开嘴憨厚的摇头。“不想!”
来了京城,家里的小卖铺,大房子都没人住了。
京城还这么冷,比家里还冷。
好不容易过上好日子,他才不想家里这么折腾。
“……”陆行之。
这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他不应该说想吗?
这么大的孩子,离开家都不想家吗?
他现在才十四岁,不是二十四岁。
想当年,他十六岁被丢进部队的时候,还想家想的躲在被窝里流眼泪,暗恨狠心把他丢进部队的爷爷和父亲。
当然后面长大了,少年的傲气成了笑话。
可他也有过年轻的时候,知道离开家如何想家。
这小墩,怎么就不想呢?
陆行之顿觉头疼,这姐弟,都不好应付。
楚云回房放了东西出来,看到这边状况,悠悠的来了句。“阿爹阿娘在农村呆习惯了,到县里都用了很久才适应,让他们来京城玩几天还可以,要他们长时间生活,怕是能要他们老命。”
父母和她们不一样,她们年纪小,可塑性强,到哪儿都能生活,适应力强。
可阿爹阿娘一辈子都待在治江县,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市里。
d省气候,环境人文都差不多,在省内变动下没多大问题。
可跑到这么远的京城,从西南猛地跳跃到北方,她们哪里能习惯得了。
“就是叔叔阿姨不来,你们也可以搬进朝阳小区啊!”陆行之还剩最后的倔强。
楚云瞧他委屈的表情,好笑的捂眉,坐到他身边。“我也没说不搬啊!”
刚才的低迷瞬间不见,陆行之抬头挺胸,激动的问。“什么时候搬。”
“等下周,明天要参加二哥的婚礼,哪有时间搬家,下周搬过去,大姐恰好来京城,也有个住处。”
至于这里,也不会退了,会留给钱学钊住。
就是再念家,也没有外孙重要。
连市里都不愿去的外婆,却为了外孙,跑到京城来。
亲情,很多时候真的很伟大。
陆行之高兴的应声,露出整齐的两排洁牙,笑的愉悦极了。
进入冬天后,小云跟蛇一样,也进入了冬眠,哪儿都不愿去。
甚至连他家也去的少了,这都过了两个月,才往他家去了三次。
他和她相处的机会也变少,人都说订婚后进入热恋期,应该是如胶似漆不想分开。
可小云却想和他分开得很,不和他出去,要留在家里。
而家里又有个两千瓦大灯泡,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更少。
想到二哥嘲讽的目光和语气。“小三你魅力不行啊!能让小蔓死心塌地喜欢你这么久,怎么连简单的一个弟妹都搞不定。”
他就难受。
“文玉还没回来吗?”把明天穿的衣服,礼物等装好提着,楚云从房间里出来,问小墩。
小墩摇头。“没回来。”
屋里就这么大,其实回没回来一眼就能看见。
楚云皱眉。“我们先去文叔叔家看下,瞧瞧文玉多久回来?”
拿好东西,交代好小墩别拉下东西,楚云偏头和等着的陆行之说道。
这段时间文玉一直和她一起住,但也经常回到她二叔家去吃饭,却从没晚上没回来过。
吃完午饭,或是晚饭,到晚上她都会回来。
那件事给她带来的影响很大,哪怕文玉表现的大大咧咧,毫不在意,生活里也从不提起,可心里,总是会留下疙瘩。
开车几分钟到了文玉二叔家楼下,陆行之和小墩车上等着,楚云下车去叫文玉。
“他要走了!”文玉从里面出来,关上门,站在门口看着楚云,神情悲恸。
她的情绪有些不安,说不上是难受还是高兴。
楚云昂头,定定看她。
文玉低下头,嘲讽的笑。“他希望我去送他,让他安心走。你说好笑不好笑,他做了那样的事,还想我去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