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破口大骂,掀起袖子上去就要打楚云。
“阿爹!”楚云喊了一句,后面的楚父立刻上前,挡在了女儿面前。
“你儿子欺负我儿子就罢了,你还想打我女儿,当我们家没大人在了吗?”楚父的背脊挺直,挡在女女儿面前,犹如一座大山。
“我儿子中午回来,一身水,脸上全是抓痕,就是你儿子打的。你儿子都敢在学校里欺负人了,被别人欺负也是活该。”楚父唾了一口唾沫。
向海抬手往他身上招呼,被他利落的抓住,往后推攘一把。
向海比楚父年轻着十几岁,但一身肥膘,全是虚的。
楚父年纪虽大,但以前干农活,哪怕这几年也时常自己做木工家具,人看着瘦小,力气却不小。
他往后一推,向海就栽倒了,肥胖的身子滚到地上。
他立即哎哟了一声,哀嚎起来。
“楚风,我记下你们了,你们给我等着。”向海费力的爬起来,拉住儿子的手。
“我哥是县委书记,我伯父是市长,你们竟然敢得罪我,我一定让你儿子读不成书。还有你这小杂种,也给我等着,我要让你活不下去去。”
他威胁的留下这句话,拉着自己儿子就走。
怕他!
楚云扯着嗓子站在门口。
“我等着,我等着看你来怎么对付我。”吼完,心中的郁气也没散去。
怎么会有这种家长,这么可恶的人。
“三丫!”楚父瞧着女儿凶恶的模样,连忙喊她。“他真来找咱家麻烦怎么办?”
“怕啥!阿爹你女婿是谁?”
女婿!陆将军。
楚父叹气,看着女儿满脸忧愁。
女儿本事大是大,可这性格,会不会太张扬了。
这什么向志扬的父亲,一看就是不好说话,活的很嚣张哪类。能不得罪,最好不要得罪。
小墩也打了人家,他道道歉,求得那父子原谅,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了。
楚大山忧愁。
现在人也得罪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阿爹,你早上也见到小墩那模样了。这么冷的天,小墩被推到冷水沟里,幸好没生病。若是小墩身体不好,被水淹了,或是因此生了场大病,咱们就这么算了吗?”
“你也看到那对父子了,张扬跋扈,当这个社会是他们家的,咱们都是他家的奴仆,只许他日子怼天怼地,就不许别人欺负他分毫。这种人才谈不拢,咱们不反抗,任由他们欺着来,他们只会越来越过分。”
楚云站在父亲身边,语重心长的解释。“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只敢欺负比他们弱的。你看着,若是遇到比他家强,他得罪不起的人,他还不乖乖夹着尾巴好好做人。”
楚大山拿眼斜瞥着女儿,忍俊不禁。“可咱家是他得罪不起的人吗?咱家无权无势,就是个种地的老农民。”
“嘿!”听到父亲这么说,楚云就知道父亲被说通了,立马讨好的笑道。“我们不是,但行之是呀!”
他去推着父亲坐到凳子上,给他捏着肩。“阿爹,有行之在,咱们也不算是毫无身份背景的人。我们不可以用他的身份去欺压别人,但在别人欺压我们的时候,怎么也得掂量掂量,是吧!”
“你呀!”楚父也跟着笑起来,他拿这个女儿,无折。
“魏老师,你还没吃饭吧!留在我家一起吃饭!”劝慰好了父亲,楚云邀请魏安留下来吃饭。
“大壮,去看看二姐她们,叫她们回来。”
她说了一声,大壮应声跑出去。
没多久,二丫和楚母回来,二丫继续做饭。
魏安听到邀请客套了几句,也留下来了。
主要是她观这个家里,貌似刚才和他说话的这个叫楚云的人比较厉害,家里也像是她做主。
他有点好奇,就打算留下来多观察下。
小墩去叫来的李师他们也留下来。
天渐渐黑了,二丫做熟饭,端到桌上来。
今天早上下了雪,天气骤然降温,屋里的水泥用完了,堆在门口的水泥又冻起来,没材料粉墙,今天便休息了一天。
堆在门口的水泥已搬到了三楼,二楼粉了两间房,剩下的都还没粉。
等今晚屋里水泥回温了,明天就可以粉墙。
李叔带来的二十多人已回去了大部分,只剩下六七人留下来做最后的装修和收尾工作。
这点活,再是七八天,就能全部弄好。
桌上,有男人在,最后都会变成酒桌。
几句聊熟后,魏安和屋里的人熟起来。
开始还和楚云说了几句话,两人聊了一下,得知楚云马上要高考了,目标是医科大,他恭贺几声。
后面就被李叔勾肩搭背喝酒去了。
然后,被灌醉了。
喝完后,李叔表情讪讪的站在那儿?非常尴尬。“我不知道魏老师酒量这么浅,才喝了一点酒,他就……”
醉了。
楚父看着倒在桌上的魏安,也有些头疼。
“小墩他们房间不是两张床吗?让魏老师去睡一张,小墩你和大壮他们挤挤。”
小墩应了声。
楚大山把李师三人送走,这才回来扶着魏老师把他弄到小墩床上。
第二天魏安揉着发胀的脑袋醒来,看着天花板满脸茫然。
他是谁?他在哪儿?
他嘶了声,从床上坐起。
对面也是一张床,被褥被叠放的整齐放在床头。
魏安在床下找了一圈才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拉开门出去。
醉酒的后果就是,他的脑子一片浆糊,不清不楚。
“魏老师,你醒了。”他走出去,在屋里忙活的二丫看到他,扬起笑爽朗的打招呼。
“酸汤比较醒酒,我已热好了,魏老师来喝一碗。”二丫说着,从火坑上把酸汤端过来放到桌上。
魏安盯着她的背影,这好像是楚风的姐姐,他这是还在楚风家。
对了,他昨晚和向志扬父子两来了楚风家,留在他家吃晚饭,随后……
随后喝了点酒。
魏安没喝过几次酒,所以不知道自己的酒量这么差。
他记着,他没喝两杯酒,怎么就醉了呢?
“你好,现在几点了。”魏安走过去,端起酸汤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