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奇星表达了投降意愿之后，海神方面停止了一切攻击，张奇星势力范围内的村镇通讯和供电全部恢复，老挝国军队也停止了攻击，宣布毒品清剿行动取得了阶段性成果。

在视频通话中，张奇星神情低落，如丧考妣，水藻也没有羞辱他，平静说道：“将军阁下，您愿意与我们合作，我很高兴，现在请回答我们的问题吧，暮雪舰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值得您如此保密？”

张奇星看了看水藻，哀叹一声，低声说道：“既然你们想知道暮雪舰的秘密，那就请先说一说，对于暮雪舰，你们都知道哪些事情吧？”

张奇星语气诚恳，水藻没觉得他在耍花招，将海神了解到的暮雪舰情况和盘托出：“我们发现暮雪舰被埋在一座礁石里，说埋在礁石里并不恰当，应该说礁石把暮雪舰吸了进去……”

水藻说到此处，偷眼观瞧张奇星的反应，暮雪舰被礁石吸进体内，是暮雪舰众多谜团中最诡异、最不可解释的一个，水藻想从张奇星的反应中获取有用的信息，没想到张奇星竟然毫无反应，似乎对这件事早已了然于胸。

水藻于是接着说道：“锚链舱里满是骨头，其中既有兽骨，又有人骨，大多数兽骨都是来自于极其稀有的物种。在暮雪舰的其他舱室中，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似乎暮雪舰在被礁石吞噬之前，人就已经都离开了。”

张奇星还是面无表情，水藻清了清嗓子：“这就是我们知道的一切，我们希望你能帮助我们解开这一切的谜团，为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说，暮雪舰失踪前最后一次出海执行的是什么任务，航行路线又是什么？”

张奇星沉默半晌，重重叹了口气：“看来你们对暮雪舰一无所知，我就从暮雪舰开始服役的时候说起吧。暮雪舰入役的时候是1945年4月，那时安南国还被扶桑国占领，我当时在安南国海军任职，当然我不是扶桑国的走狗，我是抵抗组织的秘密成员。”

“我第一次见到暮雪舰的时候，感觉它是一艘很可怜的军舰，由于它受过重伤，被海军淘汰，炮塔是空的，只安装了几挺机枪。当时所有人都知道扶桑国败局已定，没有人在意这么一艘寒酸的军舰，敌机甚至都懒得来轰炸它。”

“几个月之后，扶桑国投降，这艘军舰被编入了法兰西国海军，安南国原本是法兰西国殖民地，扶桑国战败之后重新划归法兰西国殖民统治，安南国为了独立，进行了长期战争，与反抗组织战斗。”

“数年之后，安南国抵抗组织战胜了法兰西国，法兰西国势力撤离，安南国出现了南方政权和北方政权，双方开始了多年的对峙与战争，暮雪舰隶属于南方政权。从这个时候开始，暮雪舰出现了奇怪之处。”

张奇星说到此处，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他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深吸了一口气，郑重说道：“暮雪舰开始闹鬼！”

张奇星并不是对水藻一个人说话，唐巍也在水藻身边，唐巍听到张奇星的话，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引得水藻和张奇星一起侧面：“你有什么好笑的？”

唐巍无奈说道：“怎么连闹鬼都出来了，这也太荒唐了吧？”

张奇星微微一笑：“你先不要笑，是不是闹鬼，等我说完你们自有判断。”

唐巍收起笑容，听张奇星继续说：“我当时是南方政权海军机要参谋，几乎所有绝密情报都会先经过我的手，再交到高层，因此我看到了许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最开始的时候，暮雪舰上的各种仪表指针无缘无故乱摆乱动，军舰指挥层起初并没有多想，认为只是设备故障，可是时间不长，这种现象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军舰指挥官开始意识到，这绝对不是简单的设备故障，于是将情况上报。”

“上级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向鹰星国求援，由于仪表指针经常乱摆乱动，没有人敢把暮雪舰派上战场，它只能停在基地里，等待鹰星国专家检修。”

“停在基地里的暮雪舰，指针摆动现象不仅没有减弱，反而变本加厉，甚至在关闭舰身一切动力设备的条件下，指针还会不断摆动，指针摆动也是需要能源的，可它们竟然能在没有能源的情况下摆动。”

“几个月之后，鹰星国专家赶到基地，在检查了暮雪舰之后，认为暮雪舰没有问题，也就是说，他们也不知道仪表指针为什么会摆动。”

“鹰星国专家甚至找来了当初设计和建造暮雪舰的工程师，他们也找不到暮雪舰的症结所在，更奇怪的是，与暮雪舰同一个批次建造的战舰，无论从设计还是安装设备都与暮雪舰完全相同，它们却没有这些奇怪现象。”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着，弄得舰上水兵人心惶惶，高层为了控制局面，安抚人心，没有将暮雪舰封存，以检修为名，让它一直停在码头上，舰上军官和水兵也一直留在舰上，没有派到别的军舰上。”

“没过多久，军官和水兵之间开始疯传暮雪舰上有鬼魂。对这种说法，我当时是嗤之以鼻，我们打了几十年仗，杀过无数人，从没听说有谁碰上过鬼魂。可是没过多少时间，暮雪舰上开始出现更加难以解释的东西。”

“当时暮雪舰的厨师长报告，在厨房切肉的时候，看到一团白色云雾从身后飘过，我们觉得是厨师长看错了，很快水手长也报告说，在休息舱发现一团白色云雾，水手长和厨师长碰面一聊，发现他们看到的是同一个东西。”

唐巍听到此处，不觉心头一颤，张奇星所说的白色云雾，似乎和白色巨人有些相似，可是张奇星说的很清楚，那种东西是白色云雾，不是白色巨人，说明它和人体差别极大，应该不会是白色巨人。

唐巍没有说话，听张奇星继续说道：“后来越来越多舰员报告说看到这种白色云雾，高层当时并不相信，认为这是暮雪舰水兵故意耍的把戏，想要离开暮雪舰，顺便说一句，自从暮雪舰闹鬼的传闻出现之后，舰上水兵就想离开。”

“高层于是派了我和另外几个人，进驻暮雪舰，调查白色云雾事件，在进驻暮雪舰之前，我们每个人都不相信闹鬼传言，自然没把白色云雾当回事，可是我们没想到……没想到……”

张奇星一时语塞，缓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那天恰好是东国农历七月十五，民俗传说中的鬼节，我虽然出生在安南国，可是祖上全都是东国人，对东国风俗十分熟悉。”

“那天晚上，高层为了鼓舞暮雪舰官兵士气，在甲板上举行了篝火烧烤晚会，烤肉随便吃，啤酒随便喝。你们现在吃的好喝的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可在几十年前，没有那么多肉，这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

“鹰星国专家也出席了，他们还带了不少跳舞女郎，有酒有肉有美女，暮雪舰官兵简直像在天堂一般快活。鹰星国专家喝得兴起，开始让几个跳舞女郎跳脱衣舞，暮雪舰上的官兵大多数出身贫寒，哪见过这个，盯着她们看，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几个女郎很快脱光了外衣，舰上官兵都看得流鼻血了……就在她们即将脱下内衣内裤的时候，那种白色云雾出现了，你们绝对想象不到它是从哪里出来的，是从跳舞女郎的身体里！当时一共有七个跳舞女郎，每个人身体里出现一个，总共七个。”

“七团白色云雾在甲板上飘荡，所有人都吓呆了，瘫软在地，一语不发，那七团白色云雾很快汇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人，一个女人，眼睛很大，头发很长，四肢手脚看得很清楚，身上还是云雾状，具体细节看不清楚，不过能看到乳房和女性特有的腰臀轮廓。”

唐巍听到此处，心头震悚，他一直以为白色云雾是白色巨人的初期形态，没想到它竟然能变成一个女人，一个身体细节清晰的女人，这可和白色巨人截然不同。

“那个女人在甲板上飘了一会儿就消失了，鹰星国专家带着跳舞女郎狼狈地逃了，留下我们目瞪口呆。这个女人很快被认定是女鬼，于是我们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找人抓鬼。”

“说起抓鬼，你们可能会觉得滑稽，我们堂堂军人，竟然做起了这种事情，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用东国俗话来讲，就是病急乱投医。”

“开始的时候，我们找了几个当地的捉鬼大师，结果发现他们都是骗子，根本没有用，白色云雾还在不时出现，那个女人出现的概率更大了，她有时候甚至会在舰上走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张奇星说得口干舌燥，停下来喝水，水藻趁机问道：“你们就没想过辨认那个女人的身份，寻找那个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