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被孤立的人(1 / 1)

看出了那人的犹豫不决,皇太后那原本没什么精神的面容突然间就变了。她冷下自己的语气盯着那人低下的头颅说道:“怎么,这种事情竟然还有什么说不得的么?”

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个人,皇太后自己心里也有了一番定夺。她从侧卧位转变为直立起来坐着的样子,将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如此望去,便又成了昔日那个叱咤后宫的皇太后。

“没有,只不过是……”

温婉好没有把自己的话说完,那人便不再放任她解释下去,直接把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那你倒是说说,晶儿她今日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晶儿她最近还好么,瘦了还是胖了?她最近眼下可有青紫?你若是能答上来,今日这事,便是哀家冤枉你了。”

毕竟两人实际上也确实是很长时间没见过了,温婉又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人现如今是圆了扁了?听到皇太后的这一番问话,她的心中不由得便落下一个疙瘩。

真的是,百密一疏。

见到温婉这一幅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样子,皇太后一下子便想到了那人的情况——如此看来,怕是那人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话可以说了。

“哼,哀家就知道。当日里叮嘱你的话你不一定听得进去!早便跟你说过了要让你好生对待她们 ,你倒好,如今竟然连她们的情况如何都不知道!哀家听说,你对晶儿很不好……你这颗真是善妒啊!”

这一大波话噼里啪啦地砸在自己的头上,温婉一时之间也被对方给整蒙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回复对方,不由得沉默下来。

她这种沉默不言的状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皇太后见她又变成了往日里的那种沉默不语的状态,不由得冷冷笑了一下。

“怎么,有本事做出来,却没本事承认自己做的事情了是么?”

盯着那个不言语的人,皇太后从自己的卧榻上下来,走到那人面前。她将那人的下巴捏起来看看那人的面容,只见温婉她只不过是那样闭着眼睛,并不将自己的表情显露在脸上。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这些话并没有给对方带来任何实质性的伤害,皇太后便将自己的行动变了一下。

她放开那个端着对方的下巴的手,缓缓走到那人身后。

只不过,就在她打算继续接着这个机会讽刺温婉几句的时候,门口那异常的响动却突然让她顿住了自己的动作。

只听门口那一声脆响,那个被自己紧闭的大门被人踹开了。

而那个逆着光源进来的人,正是这个故事里面另个主角——牧元尘。

那人丝毫没有任何停留的脚步,直直从那个被自己破坏了的门边走到皇太后的身边,把自己手上的东西甩到了对方桌上。

“却不是我们对晶儿不好,而是沈晶儿她私自传递消息。这种罪名,不用下官多说,皇太后想必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吧!如若不是婉儿看她可怜,她必然不会是只在诏狱里呆上半天而已。”

厚厚的纸张和桌面撞击,在温婉的耳边传来了那么一声,直达她的心灵。

其实在刚刚牧元尘把皇太后这里的门破坏了的时候,温婉便已经微微抬头偷看了一眼。不得不说,逆光,看不见脸。所以,刚刚进来的时候 的牧元尘在温婉的眼里不过是只身一人罢了,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人手上还拿着东西。而如今,她也是和皇太后一样被那个甩上来的卷宗给吓住了。

“这是……?”

不等皇太后把她的话问出来,温婉便先一步开口了。

只不过,她对着的方向不是皇太后的方向,而是刚刚那个人进来的时候停留的地方。

看了一眼那个眸中带着疑惑的人,牧元尘给了对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接着便把自己方才说的话又补充了一句:“皇太后这边,怕是也知道若是私通外面的人的话,是个什么结果吧。”

好好的一个训温婉的场合,让牧元尘这么一搅合,不由地让皇太后失去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她挥了挥自己的手让两人离开,继续躺在自己的那个卧榻上开始想自己心里的事情。

回去的马车上,温婉突然便想到了在温晟那里的时候,他那么关心关于假币的事情。而两人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呆着,倒是让她找到了一个机会去和对方一起谈论谈论这个事情。

将轿子上的帘子放了下来,温婉看着自己对面那个投过来疑惑目光的人,笑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今日本宫去找皇上的时候,不经意间便聊到了假币案一事。此事之前也未曾听到提督说过,却不知这件事的情况如何了?”

她不经意地把自己的目光从那人脸上掠过,想从那人的脸色上看出一点什么其他的东西。只不过,并没有成功。那人脸色如常,什么都没有。

其实牧元尘这边也并不是对温婉有意隐瞒,毕竟假币案一事迄今为止能够掌握到手里的东西还不够。所以说,她一时半会儿并不打算把这件事给温婉详谈。只是,若是自己什么都不说的话,又难免会引起对方的不满……

“此时……本官认为还是等到稍微有头绪的时候再与公主详谈的好。现如今不过就是些琐事上的追查,没有必要劳烦公主。”

既然对方的话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温婉自然不可能非要拉着对方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落寞,却立马便被另一种兴奋代替。

既然这件事不可以说,那另一件事总行了吧!

“既然如此,提督大人可不可以说一说如妃的事儿呢?今日在宫里见到如妃,却是让本宫刮目相看。她此番前去皇太后那里,依旧是提督的手笔么?”

她这话问的直接,牧元尘回答地却并没有那么畅快。与假币案的情况不同,那件事至少他还给了他一个回答,而这件事,干脆便是避而不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