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晚上零星下了点小雪,早上醒来的时候地上薄薄得一层白雪,村子里显然已经热闹了起来,外面熙熙攘攘,各种见面打招呼的声音,爽朗的笑声还有隔壁放鞭炮的声音林林总总,越过院墙,透过小窗吵醒了还在休息的苏晴雪跟林凡。
林凡跟苏晴雪起床之后并未多做停留,早早地驱车离开村子,就算林凡打心眼里是把李秀兰当做另一个母亲来对待但是有些东西终归是差那么一点点,就像过年,林凡可以像个孩子一样过来围着李秀兰过年但是绝不可能真的以李秀兰的晚辈的身份早早地起床去挨家挨户的相互拜年祝福。
李秀兰是个明事理的,这些东西自然懂得,所以早晨起来林凡说一会就要回城的时候李秀兰并不意外,甚至早就有所准备。老人家慎之又慎的拿出一个小木盒递给了苏晴雪,说是送给苏晴雪的礼物。
里面是一只颜色青翠欲滴的翡翠手镯,就算是林凡这种大老粗也能看的出这个手镯价值不菲,苏晴雪更是连连推却表示不能要,老人家在苏晴雪一番推却之后有些落寞的说:“这是黑儿他奶奶还在的时候传给我的,说是这个是老翟家一代代传下来的,黑儿这几年一直没回家,我就寻思着给你吧,我看小凡算我半个儿子,给你不亏。”
随后神情有些落寞的叹口气:“黑儿领回媳妇来,怕是难咯。”
明白其中缘由的林凡不在说话示意苏晴雪收下,苏晴雪看看林凡也不再说什么终是收了下来。
虽然林凡嘴上一直叫李秀兰婶子,其实李秀兰要比林凡死去的母亲大得多,加上打小就在农村生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一天天过下来,脸面看上去更显苍老,虽然李秀兰的身子骨硬朗,但是林凡也知道有些东西不能捅破,一旦捅破就像这地面上下的小雪,一旦有人踩过,就会露出底下泥泞不堪的土路,模样难看,怕是赏雪景的人也会接受不了。
小名翟黑儿的班长这么多年不回家只是隔段时间会往家里寄封信甚至电话也不打一个,就算李秀兰是个再怎么老实,甚至说难听点再怎么“愚昧”,时间一长她又怎么看不出,林凡几人的小把戏呢?
只是这种事只要大家都不说破,就留有一份余地在,对李秀兰来说就有一份希望在,虽然希望渺茫,但是这也足够让这个已经无依无靠的乡下老人每天早晨起床忙活着自己今天三餐,让这个老人的生活有盼头。
现在的人总是喜欢说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什么是远方,说的俗点不就是你的生活有盼头,能够看见远处或者不远处有光?
所以有些时候人要比想象中的好满足的多。
而关于苏晴雪跟林凡两个人,自从除夕晚上的一席交谈之后,林凡与苏晴雪的关系倒是拉近了许多。最初苏晴雪对待林凡的态度就像是养了一个闲人,用得着的时候你陪我出来做做戏,用不着的时候大家相安无事。初步“理解”林凡这人,也就是香山酒店那次之后让苏晴雪对着人稍稍有了些改观,毕竟林凡的所作所为都能担得起“男人”两个字。再后来,苏晴雪被绑,林凡舍命相救,其实那个时候苏晴雪已经知道,自己曾经口中的混蛋老公已经在自己的心底深深的烙下了痕迹,只是那晚林凡的态度让她有些捉摸不透,两个人的关系也一直这样不远不近的吊着。
再后来y省解毒,苏晴雪明显感觉到两个人在一点一点的拉近关系,甚至林凡之前对两个人关系确立有些畏惧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变化,知道昨天晚上苏晴雪才多少有点明白林凡那天晚上的态度为什么会那么奇怪。
昨天夜里。
……
“所以惹下大祸之后你就逃到了非洲?”苏晴雪并没有收回拧林凡胳膊的小手,而是轻轻地用食指抚平林凡皱起的眉头。
林凡没有作声,只是黑漆漆的房间里林凡的呼吸声有些粗重,时隔多年班长的死仍然是林凡心底一个解不开的结。
“非洲很乱对吧,之前绑架我的毒蛇你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跟他结下的仇吧。”苏晴雪也不需要林凡去证明自己说的是对是错,就这么自顾自的说着。
“虽然回国之后我就掌管了苏园集团,但是生在种花家,人身安全一直没有什么大问题,上次也是我唯一一次受到威胁。”
“其实现在我多少能明白那天晚上你为什么态度那样生冷,甚至我……我话都说到了那份上你依然不为所动。”
“所以你是喜欢我的是吗?”
苏晴雪收回自己的小手,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在外面,脸色微红,好像身上厚实的被褥能够遮住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外表越是坚强的女人心底深处越是柔软,苏晴雪年纪轻轻就一个人挑起苏园集团的大梁,手腕强硬,雷厉风行,外人看来这个女人似乎无所不能甚至要比一些男人要强的多,但苏晴雪终究是个女人,而且是个自小在华夏长大的女人,就算长大后出国受国外的思想影响,但是骨子里还是希望能有个坚实的臂膀考一下。
林凡偶尔不着调的调侃,甚至有时候有些流氓的表现,苏晴雪却仍能感到心满意足。这种表达欲与能力的高低无关,能力再高的人,偶尔也会觉得憋闷,希望心中所想至少能有个人知道,而这个人,最好还是毫不相干的。这与在郊外挖个洞,把心中秘密说完再把洞埋起来的减压方式是一样的。
林凡就是苏晴雪在郊外挖的那个洞。
苏晴雪的话林凡都停在心里,自己喜欢她吗?自然是喜欢的,苏晴雪这种女人除了性格有时候有些冷以外,几乎没什么缺点,自己不也在爷爷面前说了自己对这个婚事很满意,只是自己在非洲惹到的那些仇家让林凡心里始终有些顾虑。
但是美人情厚如斯,林凡又怎能如此不解风情,仇家什么的来好了,自己能在非洲创建地狱,自然也能在华夏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林凡伸出双手在摸索着在苏晴雪的琼鼻上轻轻刮了一下,而后握住了苏晴雪的柔胰,轻声道:“老婆,咱俩圆房吧。”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