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单靠宣绿华的能耐,是无法察觉薛贵嫔的小动作的。可是,宣绿华向皇后求援,希望皇后能够帮自己一把。
果然,有了皇后的助力,宣绿华就真的处处识破薛贵嫔的伎俩,甚至还倒打一耙呢。
马匹和弓箭的确是薛贵嫔所为,可是弓箭却是皇后派人做的,当然,也是和宣绿华一起谋划的,目的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皇上,让皇上就算想宽纵薛氏,也无法对得住自己的良知。
现场,皇上还真的就有些投鼠忌器。可是王怀勇的落井下石,算是把薛将军彻底推入了难堪境地,就算薛将军想维护自己胞弟,也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为了自保,只能先下手为强,大义灭亲。
“听说,观礼台上,贵妃的父亲不但没有帮薛将军说话,还不阴不阳地落井下石?”沈伊人问道。
“这你们都知道了?消息传的得可真快啊!”宣绿华惊叹道。
“后宫里的人闲来无事,除了嚼舌头传闲话,还能做什么呢?”沈伊人苦笑一声。
“看起来,贵妃之父也对对薛将军的步步高升有些忌惮了啊?”宣绿华问道。
“可不是嘛!你要小心贵妃,如果薛贵嫔是个喜欢乱叫的狼,那么贵妃可是一只潜伏着的虎,你万万不可大意!”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宣绿华还是有些不在意,贵妃确实有城府,但是此刻,最需要她小心应付的,依旧是薛贵嫔。
沈伊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才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金佛,一寸余高,背面还刻着咒语,看起来是个挂件。
沈伊人看起来很不经意地说道:“这个是我父亲前些日子在外面寺庙里求来的,送进了宫里,我看着不甚精致,但是背后的准提咒倒是可以驱魔护体,不如给你,你若是给你哥哥也好的,也算是保佑他免受此次殿试一般的奸人陷害,此事,就拜托你了!”
宣绿华心里颇为感谢,但也有些讶异,沈伊人为宣子君想得如此多,比她这做妹妹的,还要细致,她都有点惭愧了。
“你放心吧,我明个就把这个金佛送到家中,让哥哥戴上,多谢你费心了!”
沈伊人高兴起来:“也不必说是我送的,免得生出事端。”
宣绿华点点头。
眼看立夏一过,宣子君被皇上任命为京城北部守备军里的一个都尉,官职不高,听命于北部守备军将军,却由于部署在京城北部,扼守固特与京师之间的咽喉要道,责任极其重大,可见皇上对宣子君的信任。
如此一来,林公明大人越发与宣家走得近了。
林公明原想着能够撮合宣子君和林长峰见面,搭上关系,可惜宣子君被谨怀公主和驸马叫去了两日,说是为宣子君送行,随后宣子君便出发赴任,走得匆忙,根本没有时间与林家走动。
林公明便深为惋惜,约好了等宣子君回来时,宣林两家定要好好聚聚。
立夏一过,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这些日子,除了皇上隔两日便来承香台陪着宣绿华说话,侍寝者,唯有贵妃宫中的赵宝林,黄宝林也有一次,但与赵宝林相比,那就差得远了。
黄宝林虽然愤愤不平,但在贵妃的压制之下,倒也不敢明面上说些什么,只是背地里拈酸。
本来,宫里头的嫔妃要么病着,要么就是不得宠,而薛贵嫔因为武科殿试一事,再次被皇上冷落了,这下,连经书都不用抄了,直接就不再见薛贵嫔了,薛贵嫔每日里也闭门不出,连自己宫里的事,都懒得过问。
这可是沈伊人出头的好日子。可是宣绿华的病刚刚好了,她就病了,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面色不好,每日里昏昏欲睡,也不爱出来走动,要么是在绫绮宫里走走,要么是一个人去太液池转转,偶尔来承香台和宣绿华说话。
她的病,开始还有两个太医先后给她瞧着,可是后来,那两个太医眼见这个沈宝林似乎死不了,也好不起来,又不得宠,便懒怠了许多,也不怎么正经给她看病。还是宣绿华实在看不下去,便让文太医照看她,可是文太医似乎也束手无策,医来医去,总不见好。
皇上有一次想起来沈宝林许久没有侍寝了,便宣召她,她推说身上不好,皇上再一问文太医,文太医便回说沈宝林是身子虚,前些日子又因陈贵人和宣才人之病,而受了些惊吓,便抑郁成疾,无妨,但需要慢慢调理。
皇上听文太医都这么说了,便让沈宝林好生养着,也不再提让她侍寝之事了。
倒是陈贵人让人大吃一惊,身子居然完全康复了。
原本,宣绿华比陈贵人好得快得多,宣绿华可以在太液池边散步走动的时候,陈贵人门都不敢出,只能在自己屋子里,扶着待月慢慢走几步。
可自从宣绿华停了药,只喝文太医送的补药,陈贵人的病也好转了许多,过了六七日,也停了药,虽然身子尚未恢复,可是病却好了。
陈贵人一康复,太医院的院首大人就跟皇上推荐了一位朱太医,说是文太医太过忙碌,怕顾不过来,不如换朱太医,此人虽然是刚进太医院,但是在民间,却号称是妇科圣手,尤其擅长调理女子身体,刚好适合陈贵人如今的情形。
皇上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又询问了陈贵人的意见 ,陈贵人自然一口答应了,皇上便让新来的朱太医负责照顾陈贵人 。
这个朱太医还真是有本事,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法子,陈贵人的身子复原得居然比宣绿华还要快些。初夏时节,宣绿华还要披件长纱衣,才敢出去走动,可是陈贵人就能一身夏衣,满脸红光地给皇后早请安了。
当陈贵人时隔月余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众人都吃了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陈贵人不但病好了,气色也犹胜从前。
贵妃看了坐在陈贵人下首处的宣绿华,说道:“宣才人,你和陈贵人一向交好,以往,是你的身子比陈贵人,如今,陈贵人换了个太医,身子立马就好起来了,看起来,那个文太医不怎么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