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暗箭伤人(1 / 1)

薛将军从士兵手中接过匣子,快步登上高台,在皇上五步之外跪下,双手高举。

众人一看,不禁咦了一声,里面果然是个人头。其中王怀勇大将军等认得这个人,他就是固特国的大将军,也是固特国可敦的哥哥,固特人称他们的君王为可汗,王后为可敦,这人,也就是国舅了。

一员武官说道:“此人,可谓是固特国的支柱,此人一死,不但固特国数年之内再无力南犯,只怕固特国内,也要大乱了。”

皇上问道:“为何?”

武官说道:“此人的妹妹是固特国可敦,生有一个嫡子,名叫楼瀚,颇有声望,可是,固特国的王长子是妾室所生,实力强劲。固特国的可汗年老,立储之事迫在眉睫,有人主张立嫡,有人则要立长,争执不下,这大将军国舅本是嫡子的依仗,如今此人死了,只怕固特国的立储之忧会立刻演变成大乱。”

皇上点点头,他早有此意,所以才派谨怀公主的驸马郑文秘密前往固特国,意图联络固特国内部势力,借立储之事,挑动固特国内斗,以彻底消灭北方威胁。

如今,固特国内的定海神针大将军战死,这简直是天赐良机,皇上万分欣喜,恨不得郑文今日就启程出发。他忍不住看了薛贵嫔一眼,此刻,鲜亮得如同一只万花筒的薛贵嫔也是异常兴奋,几乎都要坐不住了。

皇上心下一动,说道:“薛将军为我大虞立下大功,平身,赐座,薛贵嫔,代朕为大将军斟酒,慰劳将军归来!”

薛贵嫔连忙起身,斟了久,端到了薛将军面前,她心下激动,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薛将军连忙躬身行礼,谢道:“臣受此恩典,愧不敢当,多谢皇上,多谢贵嫔娘娘,臣定然不负皇恩,报效朝廷,虽万死亦不辞!”说罢,从贵嫔的手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皇上瞧了身后的太监,说道:“宣旨吧!”

太监即刻出列,手执升职:“薛崇怀接旨!”

薛崇怀连忙跪下,只听太监高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薛崇怀征讨固特贼部,战功卓著,今晋封从二品镇军大将军!掌北方十三万大军,钦此!”

薛崇怀喜不自胜,连连谢恩,皇上身边的其他武官,或同喜,或嫉妒,或不屑,各人神态各异。

宣绿华看着众人的眼神,便知谁是王怀勇一党,谁是薛崇怀一党,如此看来,武将之中,其实也是派系林立,个个不服,幸亏有王怀勇大将军压制着众人,否则,都不知道这群骁勇的武人会闹成什么样子。

倒是上官熙大人说话了:“薛将军一向领军有方,尤其是军纪严明,对于下属,一向是赏罚分明,所以才这般战无不胜,实在是朝廷百官的楷模啊!”

众人皆愕然。中书令上官熙为首的文官集团,一向对武官不大看得起,觉得他们都是一群无知的莽夫,真要安邦定国治天下,终究还是要靠文官。

可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上官熙居然当着皇上皇后的面,夸奖起薛崇怀了?这可是稀罕事儿啊。

薛崇怀眼瞅着众人的面色颇有不善,独独上官熙对自己颇有称赞,心中便紧张的很。

薛崇怀去年之时,还只是个从四品的明威将军,这一年的功夫,就直接升到了从二品的镇军大将军,可谓是神速,这一来,固然是因为战功卓著,二来,也是因为女儿受宠。

军中之人,上至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王怀勇,下至普通军士,皆是不服,甚至暗中嘲笑嫉恨,薛崇怀心知肚明。

如今,上官熙当面夸奖自己,真是给了薛崇怀无比的安慰,好歹,也有人替自己说话了,并且还是首辅大臣。

薛崇怀赶紧说道:“多谢上官大人抬爱,下官治军,秉承皇上训导,务求军纪严明,令行禁止,不管是谁,一旦犯了事,必定严惩,若是有功,也绝不故意压制抹灭,所以才能战无不胜,说到底,这都是皇上关怀的结果,下官不敢居功!”

皇上一听,高兴不已,让薛崇怀坐了,便宣布武科殿试正式开始。

本次参加武科殿试的武举人一共三十六人,其中,昨日的兵书一项,已然淘汰了十人,今日,只剩二十六个武举人,骑马、弓箭、兵刃、举石,四项依次举行。

骑马项目的最后六名淘汰出局,二十个人进入下一轮比拼,

弓箭项目淘汰最后四人,十六人进入兵刃项目,捉对厮杀。

兵刃项目淘汰八人,剩余八人将纳入举石项目,最终确定三甲。

第一轮是骑马,所有的武举人,在武英殿前的广场上,绕场三周,先到者为胜。

发令官举起了令旗,二十余名武举人紧张地守在围栏之内,等待冲锋。皇上和观礼台上的众人都翘首观望,尤其是薛贵嫔和宣绿华,更是带着笑容,满怀期待。

突然,宣子君的战马一声嘶鸣,立了起来,险些把宣子君给掀了下来。发令官不得不停了下来,叱问道:“宣子君,为何你连战马都控制不住?如此骑术,还怎么参加武科殿试?”

观礼台上的人也笑了起来,尤其是薛贵嫔,笑问道:“怎么,这是谁啊,参加殿试,连战马都控制不住,这要是上了战场,岂不是还要人伺候他,帮他牵马?贵妃娘娘,这人,你认得吗?”

贵妃淡淡说道:“这是宣子君,宣才人的哥哥,看这情形,怕不是这匹马有问题吧,像是受惊了也未可知。”

薛贵嫔看着下面的人一团乱,似乎在检查着什么,冷笑着说:“好吧,还是贵妃娘娘心肠好,不肯说重话。这骑术不行,就怪马匹不好,那上了战场打了败仗,就怪敌人太强吗?”

宣绿华气道:“我哥哥骑术一向很好,定然是马有问题,不然怎么会突然受惊?”

薛贵嫔立刻回击:“这么多马,唯独宣子君的有问题,到底是马的问题,还是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