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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授魂与[暗恋] 商遥 3400 字 26天前

为人子女,母亲生病居然还是从朋友那里知悉。

冬青的手腕抖了一下,心里仿佛有无数颗巨石坠落。

“什么回事?”她追问。

冯落落殊实未曾想到冬青的妈妈居然瞒着她,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是在身为子女,母亲生病而不能亲奉,是多么令人揪心与懊悔的事情。

她安慰着冬青不要自责,跟她转述了从她妈妈那听到的事情。

原来是冬母这几日腹痛,去医院查,是慢性盲肠炎,日积月累生活辛苦才得的病,但并不严重,只是这两天快要动手术了,冬父在外一年到头跑货运奔波,年关将至,还想再冲一冲业绩,再加之冬青也远在外地,冬母就将这个小病隐瞒下来。

听完落落的话,如最后一颗陨石落下,但她细细一想,却越发得心痛,如同有绵绵的针扎在心房。

在还没有现代化的社会分工与生产能力的时候,人们的繁衍生息不就是为了延续血脉,还有那句著名的“养儿防老”,图的不就是在迟缓的暮年,血脉相连的子女侍奉病榻,安享晚年吗?

现在的社会发展得太快了,人人都忙碌着,忙碌着,以忙碌为名去拼财富,拼名利,却渐渐忘记了在身后蹒跚的父母。遥想当年他们也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也曾如日中天撑起社会力量的一份子,也是孩子们心中最伟岸高大的大人,庇护着他们有一片无忧无虑的童年的天空。

自从高中寄宿,后来读大学又远在他乡,她太久没有好好和妈妈坐在一起聊家常,说体积话了。这一次母亲病了,最需要她的时候,却不能在她身边……

冯落落:“冬青,你别担心,这都是小病小灾,阿姨……没跟你说实话,也是影响你事业嘛。”

她吞了吞喉咙的辛甜,“谢谢你,落落……如果不是你,我还都蒙在鼓里。”

距离元旦还有几日,挂掉电话后,冬青就开始查票。

高铁已经售罄,那就看绿皮火车,连绿皮都没了卧铺,仅剩下三三两两硬座,她直接去定了机票。

半年下来,她不出租房钱,手中已有些积蓄,一张机票,不过两千多,总能挣得回来。当晚,她就给事务所告假,并开始收拾行李。

徐承杰问:“怎么,家里出了什么急事儿?”

“徐工,我妈妈生病了,因为的父亲在外工作,家里没别人,所以我得回去照顾她一段时间……”

徐承杰有些惋惜,但遇上这种事情,挽留她未免显得太不讲仁义、不通人情。他首肯:“行,那冬青,你回去多久?”

冬青:“大概……一周吧。”

听筒那边安静了两秒:“……那好吧,你早点回来。”

“徐工……”她顿了顿,“如果我告假时间太长,先辞职也行,不敢耽误事务所的进度和工作。”

徐承杰体谅道:“谁家里不会有人生个病,有个灾,你放心回去吧,职位给你留着呢,你要是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了,再说辞职不迟。”

谢过徐工,冬青把自己几件常穿保暖的衣服都塞进了行李箱,压实之后,她心里慌慌地坐在床上,空荡荡的脑袋好像她正面对的白墙。

——

12月31号傍晚,机场。

这是冬青第一次坐飞机,不是为了读书,亦不是为了旅行,她的心境是如此复杂而惆怅,透过小小的窗,那边天边熊熊燃烧的云霞。

冬青已经和陈嘉树交代了自己提前回家的事情,关于工作……她心里也悬了七八分忐忑,很有可能,在此之后她又要重新找工作了。

毕竟在这个高速运转的世界大工厂,少了她总有人会替上,她又不是普利茨克奖的得主,任何事情都不会因为她放慢脚步。

陈嘉树在电话里的语气温和,宽慰她一切都不会有事,放心回去,好好照顾妈妈。

她顺着他的思路,三三两两搭了几句话,吩咐他,已经把许多东西带走了,至于他家的钥匙则地毯下面,请他务必这几日去收看。

这还在2017的年末,他们再次相隔千里,心却密不可分。

但是在未来的一年日子中,他们都没有想到在故宫,在景山前街那场温柔缱绻的雪花,已经替他们做过了最后的告别。

飞机在当天晚上就到了x市,老家气温比北京略高一些,冬青把行李精简后,留下几件衣物,直接打的去了市中心医院。

夜晚的医院门口,红色的灯光组成的医院名字高高立于外墙,初冬的街道上萧条冷寂,冬青拖着行李箱,轱辘压过沥青路。

她火急火燎地冲进了住院部。

冬母在靠窗户边的床位,正望着窗外的长街明灯发着呆,机缘之下女儿还是知道了她阑尾炎的事情,好说歹说,当今就业环境不佳,女儿好不容易在北京有了一方小小的立足之地,她本来不想拖累孩子,但冬青偏偏要回来照顾她。

“妈,我回来了。”

“青青……”冬母偏头,半年未见的女儿在病房门口,头发丝有些凌乱,面色亦有些苍白。

她风尘仆仆归来,只为父母之恩。

冬青把行李推到角落,上前来素手按在了妈妈的手上,曾经是这双手牵着她走路,如今她也要搀扶着妈妈慢慢变老。

“妈妈,我回来了,您别担心我工作的事情,老板帮我留着职位呢,等我回去,随时复职呢。”

冬母将信将疑:“好……我这个也不是什么大病,做完手术过两天,你就赶紧回去,啊。”

“妈,我心里有谱,到时候我自己就回去了。”

冬母的手术安排就在元月二号,手术顺利,遵从医嘱饮食清淡,多加注意,预计一周之后即可出院了。

术后护理的这几天,冬青一直陪在冬母身边照顾,从饮食护理还有日常散步排气,形影不离。一直到快出院那天,隔壁床的阿姨还连连艳羡,说有这么好的闺女,又有出息,又孝顺,问了她是否单身,说家里有个亲戚何妨处一处。

女儿被夸,冬母当然欢心喜悦,但看着女儿错愕的模样,又亲自开口拒绝:“我们家闺女,有男朋友了。”

冬青愣了愣,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继续收拾衣物,办完手续,下午就可以回家。

回去时,坐在出租车上。

初愈的冬母拉着女儿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青青,回北京的票你买了吗?”

而当母亲粗糙干枯的手指触碰到自己肌肤,她的内心里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妈妈老了……

冬青温顺一笑,将头轻轻地靠在冬母的肩头:“妈,我等你身体检查结果出来了,再走。再说,年关了,本来就快放寒假了,事务所工作不多。”

她一本正经地扯谎。

出院之前,冬青索性给冬母做了一套全身的检查,过两天能拿结果。年纪大了,还是要多多注意身体,身为子女,她也想趁机多陪陪家人。

女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冬母温柔地拍了拍女儿的头,她何尝不想女儿多陪陪自己呢?

晚上到家,冬青把家里收拾得利利索索,晚饭后趁妈妈看电视剧的时间,她终于挤出时间,和陈嘉树打一通电话。

冬青站在阳台上,推开了二十公分玻璃窗,冬夜凉风渐入,而她神色平静地看着楼下昏暗的车灯,不时还有一两辆摩托车骑过去。

耳畔,那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样?”

“已经出院了,小毛病不算什么。”他们似乎已阔别良久,听到他的声音了,冬青仿佛已与他会晤。

“阑尾切除虽然是小手术,但术后护理要多加注意,饮食方面,主治医师都跟你说了吧?”

她看着灰蓝色的天空,仿若能看到他眉目温柔,唇角轻勾,给她切切嘱托的模样。

她扶着窗框:“说了说了,再不济,我要是忘记了,就问问你!你可是未来杏林圣手!”

他嗤嗤一笑。冬青啊,你就是个小马屁精。

之后,他们又聊了聊关于未来的安排,陈嘉树的签证手续流程已经在走,最早,腊月低就能拿到。

她声音糯糯,“那……你什么时候走啊,我……能不能送你?”

“2月底吧。”

他估摸着吐出这个时间,或许会更早……

陈嘉树站在宿舍的阳台上吹着凉风。

北方的暖气在地板下汹涌地流淌着,他在室内被那过分的火热哄得心里燥,唯独在阳台上远远眺望南方,才收获了几分凉。

……

两日后,冬青去医院拿体检报告,她明天回北京的计划彻底搁浅,甚至连工作也要放弃。但是她心里还是庆幸自己回家了,否则她很可能在未来面临更大的遗憾。

冬母的身体检查出了问题——子宫内膜癌,早期,她听医生简单说完了治病机理和治疗方案,缓缓地松下一口气,还好发现及时,可以选择的治疗手段有放化疗、或者手术,治愈非常可观,当然具体治疗手段还要依据患者身体状况确定。

冬青先联系了在外工作的父亲,终于回家之后,平静地跟妈妈交代了情况。

冬母怔怔地坐在沙发上,双手耷拉在膝盖上,目光呆滞地停在了茶几上。

半晌,她叹了口气:“青青……这一回,是妈妈拖累你了。”

“妈,您这说什么话,有病咱们就治,发现得早,咱们不怕。”

“嗯,你说得对,妈妈也不怕这个病。”冬母的眉毛微蹙,“让你爸回来照看我两个月,把手术做了就行了,你赶紧回去上班,啊。”

“妈,我辞职了,我照顾你。而且这不是说手术就手术的,明天……明天我们去医院在具体检查一下,听听医生具体建议,我陪着您。”

冬母定了定神,目光如炬,“傻孩子,赶紧回去上班,听我话。”

“妈,快过年了,过完年再说吧。我工作什么时候都可以找,找哪儿的工作也都行!这次,我不想离家太远,我想好好照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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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没头没尾的爆料在热搜炸开。

当晚在“女神”的要求之下,邝东单手捧着手机,读了一晚上评论。

梁慧生依偎在他怀里笑得咯咯响,一双圆圆的眼都弯成了月牙。

他眸深沉沉似水,“所以呢,什么时候嫁我?”

她笑意散开,媚眼如丝,纤瘦的胳膊抬起,柔软的手指在他性感的喉结上打着圈圈,明目张胆地撩。

“看你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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