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愤怒的样子,菲戈拉眼角湿润,道:“听到百姓的哀嚎,许多士兵出去,想要挽救他们,可惜敌人早有埋伏,外出者无人生还。”
说完,他停了一会,泪水悄然落下,沾湿衣肩,艾文递过纸巾,让其擦拭。
为了百姓安全,他们最终投降,所有人呆在战俘营,静等命运裁决。
相安无事几天,敌军带他们招摇过市,走进一座大型仓库,随处可见油桶。
待众人进入,敌军锁上大门,由高处通风口,射进火箭,然后封锁口子,使浓烟无法散去。
随着火势变大,火苗窜到他的右脸,幸亏他及时避让,才防止面部毁坏,关键时刻,奥兰德出现场中,带他离去。
听完他的叙述,艾文紧皱眉头,后者实力可比雷蒙,为何最后出手?
对于这个问题,菲戈拉给出答案,三年前,黑影已至本地,贸然出手,必定引起注意,这几天的缓冲,说不定就是对方,故意设下的局。
“这件事已经过去,没必要在意;说实话,这场战役早已失去意义,你应该好好活着,看到最后的胜利。”
说罢,见菲戈拉面露疑惑,艾文解释,王室知道本地状况,只要他能收集证据,后者就会出兵。
菲戈拉喜出望外,却怕黑影中途插手,他们擅长追踪,很容易半路拦截。
“这点你可以放心,蒙拉德有黑影帮助,我方也有;当务之急,是尽快获取情报,没有这玩意,一切都是空谈。”
菲戈拉赞同点头,起身道:“指挥官阁下,我请命前往威尔城,获取蒙拉德勾结尼曼人的情报。”
“好,你尽快出发,如果找到有用情报,不要送回来,将它带到王都,去找卡路飞公爵;通知时,不要说别的,只需说索莫雅小姐,有礼物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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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天空像一块洗净的蓝黑粗布,满天星星犹如闪光碎金,洒满整个布面。
艾文临时换策,决定三路齐下,他与博尔明,带五百士兵混进城内。
菲戈拉率两百人,前往威尔城,搜寻蒙拉德勾结尼曼人的证据,而弗雷克则调集全军,奔袭洛尔城。
离开前,艾文反复叮嘱,进攻目的意在扰敌,只要敌军回援,军队立即撤退。
众人身着便服,行走林间,博尔明快速前行,探查前方情况,望着远处灯火,艾文蹲下,吩咐大家警惕。
他通过元素观察,发现城门紧闭,城头上站着,数名手持火把的士兵。
也许军中下过严令,天色虽晚,敌人却格外精神,既没人躺下休息,也没人趁机偷懒。
“博尔明,城头敌人这么精神,你有办法送我们进去?”要想救人,先得进城,暗刃肯定早有准备,而方法就在博尔明身上。
不屑看他一眼,博尔明没有理会,其实最初,前者对于艾文,并没有这么冷淡。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艾文的表现越发“无能”,若非暗刃有令,他来都不会来。
“博尔明大哥,您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去?我这人本事差,没什么脾气,只要你行动,骂我、打我随你便。”
察觉到对方的轻视,艾文厚着脸皮,笑套近乎,不料博尔明大怒,说他是一个懦夫。
周围士兵反感其行,即使面上无异,心里也在暗骂,艾文叹息,述说心中苦楚。
城内有上万囚犯,他需要尽快解救,若为此发泄情绪,结果只能针锋相对。
林中很安静,丝毫动静都会惊动敌人,为了争一口气,而打草惊蛇,就算方法再好,也于事无补。
听完解释,所有人肃然起敬,艾文为了大局,是在忍辱负重,可笑之前,众人竟觉得他软弱。
“对不起,你也许是个懦夫、甚至于纸上谈兵者,但你的责任感让我惭愧;为弥补我的过错,我要对你行礼,不过仅此一次。”
看到他的动作,艾文哭笑不得,“你的道歉方式,可真是特别;我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谩骂?”
“这不重要,在我眼里,你依旧软弱无能。”————————————————————
城卫府内,蒙拉德走进客厅,观察屏风地图,达尔特带人进入,跪下行礼,道:“领主大人,周边城防已经加强;一有风吹草动,守军会做出反应。”
“不愧正规军出身,那老家伙的绘制能力,确实不错;如果他不惹麻烦,或许我会饶他一命。”
蒙拉德若无其事,仔细观察地图的标识,达尔特面露不忍,回忆之前的事。
他本打算厚葬歇蒙乐,不想前者下令,要取其首级,挂于南门城墙。
“达尔特,我知道你佩服歇蒙乐,可你不要忘记,你们是敌人;请收回你的善心,它不会使你变得优秀。”见他发愣,蒙拉德轻言淡语道。
“对不起,我不该同情敌人,但说实话,我不认为您的做法,会产生多大效果;叛军已成亡命之徒,震慑根本无用。”
蒙拉德放下纸笔,转身看他,道:“除了你,没人敢对我说这种话,这是我对你的信任,也是你应得的荣誉;可如果你因此忘记尊卑,我会让你长长记性。”
达尔特心惊,匆忙跪下告罪,蒙拉德莫名发笑,直言两人结拜,不必过于庄重。
“看到两位兄弟情深,我真是非常感动;请恕我冒昧打扰,给你们增添麻烦。”
“塔蒙纳法师,到底出了什么事?”蒙拉德问。
“有人混进来了,使用的定点魔法卷轴;方位不清楚,但人数不少。”
“什么?他们还敢来送死?”与反抗军斗争多年,蒙拉德早已摸清规律,当年在卢瑟镇,因菲戈拉擅自回军,导致全军覆没。
事发后,整整三年,反抗军都躲在拉尔格山,不敢露面,叛军此次损失大半,按理说,即使不解散,也要躲进深山,他们为何一反常态?
“达尔特,即刻下令,密切注意关押地点;既然他们敢来,我就照单全收,我倒想看看,是什么人如此胆大?竟然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