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青手上逃掉后,商泽忆又躲了半天,直到天黑才找了家相对偏僻的客栈,与药王江稍作休息。
又用幻术,又使云烟,虽然侥幸逃脱,商泽忆仍是被一剑伤到了腿,接下来身法要大打折扣了。
“老姜块,我觉得我们该找个保镖了。”商泽忆指着受伤的退,对药王江唉声叹气道。
药王江也是拖着脑袋苦恼:“鱿鱼干你别幻想了,我们能去哪来找保镖。”
“天机不可泄露。”商泽忆摸着药王江的脑袋,神神秘秘地说。
“睡吧睡吧,明天还赶路呢。”
药王江困得要死,打了个重重的哈欠,睡眼迷离地揉着眼睛,点头就去睡了。
商泽忆靠在窗口思考,下意识地轻轻地拍打木制的窗沿,发出“嘟嘟”的声音。
现在至少有三伙人在追踪着他们,药灵、白衣青衣、耍剑的四人,他都不是对手。
对这三伙人都用过幻术了,有了戒备之心后都不会再轻易中招,像先前那样靠幻术迷惑心智,施展身法逃走估计很难。
更何况自己腿受了伤,身法也比不上初遇之时。
距离药王府越近,这群人追的就越紧密,接下来靠单独跑是不太现实了。
必须得想个办法,让他们狗咬狗,最好自相残杀弄死几个,越少人追他们,他们回到药王府的机会就越大。
找谁做这个冤大头呢?
药灵明显不合适,是奔着杀人来的,用剑的四人刚交过手,估计不会对他们客气,白衣青衣不错,第一次遇到他们似乎只是想带药王江去什么地方,并未想伤害他。
得想个办法跟他们遇上。
什么办法呢?商泽忆想着,手指拍打窗沿的速度不自觉变快,发出急促的声音,吵醒了快睡着的药王江。
有起床气的药王江刚准备闹情绪。
商泽忆突然神色微凛,如临大敌又似乎欢喜地盯着不远处的黑暗。
寒夜畏人,冷风带杀,此间有杀意。
黑夜中一人露森森的白牙,如狼见了猎物,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客栈,一声嘹亮:“小幻术师,我找到你了。”
来人正是白衣。
白衣在,青衣自然也一道而来。
“你看保镖来了。”商泽忆笑说。
“信我不?”商泽忆笑道。
药王江不知道商泽忆谋算,但选择相信他干脆地点头。
“我在这呢。”商泽忆对着黑暗中招手,热情地像苗家的姑娘遇见心爱的汉子。
哪有敌手做这种行为,这在别人眼里可就是挑衅了,青衣毫无动容,白衣却没这样的平稳的心态,禁不起挑衅,剑比人快,已经动了。
一脚踏碎地面,白衣如炮弹投射到客栈阁楼,在轰隆巨响一声中,落到了二楼。
人到了,剑也到,正要一剑割去商泽忆头颅。
商泽忆拖着伤腿退了一步,急喝一声:“停!”
白衣果真停住了剑,剑向下划,引导已出的剑气将客栈穿了个底。
客栈老板早已听到声响,换平时已经上来呵斥着要赔偿,此时只敢躲在房里避难不敢出来。这可是能把客栈刺穿的凶人,乖乖,哪里敢要他赔啊,别把他小命收了就算不错了。
白衣长剑在握,一身白衣飘飘,再加上长得俊俏,在黑夜里卖相也极佳。商泽忆在心里忍不住腹意蜚议,小白脸,一定是哪个老太婆的小相公。
“有遗言?”白衣一口白牙如狼牙,笑得冰冷,准备待他说完话就割去头颅。但他若是知道商泽忆此刻心里所想,大概连遗言的时间都不会留给他,直接几剑把他分尸了。
商泽忆摆了摆食指,说:“遗言算不上,不过你干嘛要杀我?”
白衣刚要脱口,却发现自己找不到杀他的理由。
出发前城主告诫他不到迫不得已不要杀人。追上来的主要目标也是为了找回药王江,现在人已经找到,并且看这小子除了一手初浅的幻术与身法外,没有其它能威胁他们任务的手段,确实没有不得不杀的理由。
临时起意,却误打误撞对了,商泽忆看他没有声响,继续忽悠:“我看你们的样子似乎是要带老姜块去哪里,我腿受伤了,相信幻术也早被你们看穿了,你们再要带走老姜块我也构不成危险了。”
白衣下意识点头,商泽忆乘热打铁。
“而且杀了我官府也会追查,到时候更麻烦,正是百害而无一利。”
“你看,是吧?”
商泽忆费劲唇舌忽悠,剑器近下意识又点了头,但马上又醒悟过来。自己怎么就同意这个小幻术师的观点,冷哼一声不做搭理。
白衣虽然没有动作,内心却在杀与不杀之间徘徊不定,作为个人看这个小子很讨厌,确实很想杀了这个让他吃过亏的小幻术师,但理智告诉他要依照城主的安排,左右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依照城主安排,咽下了被骗的这口气,还剑归鞘。
商泽忆松了口气,背后早已冒冷汗,脸上却仍是笑容灿烂:“皆大欢喜,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不知道这位大侠高姓大名?”商泽忆觍着脸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