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年纪和软软差不多大,但是话只能勉强说得清楚,她缩在高少爷的怀里,扁了扁嘴,面色苍白,看起来实在是让人心软,“呜呜呜是她抢的……我……我好冷,爹爹,娘亲……我好冷,我不想给她,她抢我的……她坏呜呜呜……”
桃桃这么出声指认,小姑娘面色变了变,仍旧哭道:“明明是你自己让给我的,我为了让你不冷着,还冒死去偷了一床褥子给你裹着,你却这样说我呜呜呜……”
桃桃没有这小姑娘能说会道,只是缩在高少爷的怀里,不停的重复着那么一句话,“她抢我的,她坏呜呜呜……爹爹,她坏……”
高少爷心疼的眼睛都红了,当下抱着桃桃就这么朝上方一跪,咬牙道:“大人明察,我家桃桃这样小,平日里,素来乖巧听话,从未说过谎,她既然说了那衣服是被抢走的,那就肯定是被抢走的。”
“大人,再者说,桃桃她这么小,又为何要说谎呢?”高少夫人见自家夫君一跪,也看不得桃桃委屈哭,她自己都快要哭得心肝儿都痛了,于是也跟着跪了下去,朝虞卿等人道。
虞卿摆了摆手,道:“你们是受害人,跪什么跪?该跪的也是她们!”
她说完这句话,阿泰娘也连忙过去将高少夫人扶了起来。
紫衣妇人和那个小姑娘还要说话,虞卿厉声道:“你们真以为本官只是凭着一件袄子就定了你们的罪?!”
她这一呵斥,紫衣妇人和小姑娘哭声都弱了许多,明显的心虚了起来。
虞卿直接将芝麻在找寻阿泰的气味的事情说了,她道:“当时院子里其他人都在,怎么除了阿泰娘,唯独只有你身上沾染了阿泰的气味,本官那时候便怀疑你与人贩子勾结,故意假装丢失了孩子,混进来就是为了打探消息,后面让人去一查,果然古怪!”
等虞卿一说,阿泰娘等人纷纷往旁边挪了挪,眼神愤恨的瞪着紫衣妇人,其中原本和那个妇人还说过好几句话的人,更是直接朝她呸了一口。
要不是旁边还有人看着,就要冲过去给她几个耳光了。
“你这天杀的!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啊!”
紫衣妇人嗫嚅着,想要辩解,可好一会儿才底气不足的说了一句:“或许是民妇在其他地方见过阿泰……”
“那你家中的银子又作何解释?”赵闫冷声道。
虞卿点头,“本官让人从你家中搜出一小箱白花花的银子,可是据调查,你平日里根本就没有做事,出生也并不好,夫家家贫,当初重病之际甚至还欠了许多外债,可你夫君死后,不过一夜之间,你就还上了那笔外债不说,还带着女儿来到西巴城,过起了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她这一番话,不只是让紫衣妇人哑口无言,根本无从解释那笔银子是怎么来的。
虞卿既然已经知晓了她夫家的事情,那么她就算随便编造一个理由,也依旧会很快就被识破,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紫衣妇人再也无从辩解,颓然的趴倒在了地上,面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