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某一刻，终于没有人再抬起头的时候，一道像是被火烧灼过的嘶哑嗓音响了起来，“低着头的那几个留下，其他的都走吧。”

因为这道嗓音听着分辨不出男女，也实在是没法让人将其与好听联系到一起，更没有办法和坐上上方的圣女联想到一起去，以至于站在底下的人，除了虞卿和赵闫之外，其他人都还神情恍惚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青年将外面的人喊了进来，那几人将先前抬起头的那些人往外面赶的时候，大家才回过神来。

虞卿和赵闫对视了一眼，神情中难掩惊愕，赵闫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微微拧眉朝后面站着江澧看去，虞卿反应过来，也急忙朝江澧看去，她和赵闫倒是不担心有没有被圣女留下来。

她更加担心江澧是不是和他们一起的。

好在，江澧方才也确实是低着头的，这会儿后面的人上来将江澧附近的人都拉走了，也没有去动江澧。

江澧的神情也有些愕然，显然并没有料到圣女竟然会直接来这么一出，等回过神来之后，他便下意识往周围被拉走的人那边走了几步，张嘴要说什么，虞卿一惊，连忙朝他那边走了两步，想要阻止他。

但是，在江澧出声之前，有几道声音先一步响了起来。

是抬起头来的几个人，一脸惊恐朝上方的圣女喊道：“圣女！我愿意留下来！我愿意服侍圣女！圣女！我一定会好好服侍您的！比其他人更加尽心尽力！”

虞卿眉心跳了跳，转身朝上方的圣女看去，下一刻，就听见还有一道声音响起来：“我和他换！”

虞卿是朝上方的圣女看去的，而赵闫却是朝后面看去的，因为虞卿先前往江澧那边走了几步，以至于她和赵闫之间也隔了几步，这一下正好也看见了赵闫的眼神变化，一瞬间，她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都快要从心口冲出来了。

等她回身朝江澧看去的时候，嘴唇动了好几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方才那句“我和他换”正是从江澧口中出来的。

而江澧旁边那个人也朝他看了一眼，看江澧的眼神如何虞卿已经没有心思去在意了，虞卿和赵闫飞快的对视了一眼，两人很快就商量好了，不管江澧到底是留下还是离开，反正他们之间至少要有一个人是跟着江澧一起的。

但虞卿和赵闫都没有在这个时候贸贸然开口。

“圣女！他愿意跟我换！圣女……”那个人激动地喊了起来。

还有其他人看着这一幕，顿时也喊着要和留下来的换，就连虞卿和赵闫附近的人也盯上了他们两个，朝虞卿和赵闫就扑了过来，“跟我换吧！我愿意留下来！你们跟我换吧！”

虞卿侧身躲开了那些人，朝上方的圣女和旁边的青年扫了一眼，圣女还是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底下这些人，但眼里不再是漠然，反倒出现了兴味。

显然底下这些人之间的争抢和退让就像是一场闹剧，不只是圣女在看着一场闹剧，连青年也站在那里看着，一脸兴味。